夜色深沉,姜晚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呼嘯的寒風。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她毫無睡意。
房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
“快點快點。”姜晚聽出來是姜琪琪的聲音。
“小姐,真的要這么做嗎?”
“誰讓她白天姜晚說話沖撞了我和母親,我要用刀把她的臉劃花,讓她在明天大婚時出丑。”
“可是小姐,劃臉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姜晚有一瞬間以為姜琪琪的丫鬟小碧良心發現,果然還是她多慮了。
狗始終改不了吃屎!
“畢竟女子的容貌十分重要,還是把姜晚的頭發剪了吧?”
“就是因為女子容貌很重要,所以才要劃破姜晚的臉,省得姜晚整天頂著一張妖精臉去勾引男人。”
“到時候六王爺看到自己娶了個丑八怪,一定會生氣的把姜晚趕出六王爺。”
姜晚感覺到有人靠近床邊,她能聞到姜琪琪身上那股濃郁的玫瑰香。
這味道讓她想起前世,姜琪琪總是用這種香粉,仿佛這樣就能掩蓋她內心的丑陋。
“你看她這張臉,整天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個狐貍精。”
姜琪琪就是嫉妒姜晚生得比她好看,果然嫉妒使人丑陋。
她們聲音很輕,姜晚聽得一清二楚,她唇角微動,有了個譏諷的淡笑。
想劃破她的臉?
那這兩只貨要再去練個十年八年才行。
剪刀靠近,冰涼的鐵幾乎湊在姜晚臉頰時,姜晚倏然坐起來,一把抓過了姜琪琪手里的剪刀。
動作極快,反手就把姜琪琪手里的剪刀。
就著姜琪琪的手,狠狠劃過姜琪琪的小臉,又迅速扎進旁邊小碧的手臂上。
“啊啊啊啊啊…!”
姜琪琪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像一把利刃劃破了尚書府的寧靜。
姜晚冷冷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姜琪琪,她嬌嫩的小臉上已經多了一道血痕,鮮血順著臉頰流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啊!我的臉!我的臉!”
姜琪琪捂著臉尖叫,聲音里充滿恐懼和絕望。
小碧也捂著流血的手臂,驚恐地看著姜晚。
房門被猛地推開,秦舒香披著外衣沖了進來。
看到女兒滿臉是血,她立刻尖叫起來:“琪琪!我的琪琪!這是怎么了?”
姜尚書和其他下人也陸續趕到,整個院子頓時燈火通明。
“是她!”姜琪琪指著姜晚,哭喊道。
“姐姐要殺我!她用剪刀劃破了我的臉!”
姜晚擁被坐在床上,臉色雪白,無辜地睜大了眼睛。
她那雙純凈的眸子,碎芒瀅瀅,有種隨時要落淚的柔婉。
濃密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襯得她越發楚楚可憐。
姜上和幾個男丁全部擠進了房間。
姜琪琪指著姜晚,聲嘶力竭地喊道:“爹!是姜晚抓住我的手,用剪刀劃破了我的臉!”
然而,眾人看到的卻是姜琪琪手里還拿著帶血的剪刀。
她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順著臉頰流下,染紅了衣襟。
而姜晚則瑟瑟發抖地坐在床上,咬著嘴唇,不敢看眼前血腥的場面。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是姜晚的錯,旁邊站著的幾個男丁覺得姜晚可憐極了,她一定被嚇壞了。
秦舒香撲到姜尚書腳邊,哭喊道:“老爺,您要為琪琪做主啊!這個賤人竟然敢傷害琪琪!”
姜尚書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轉向姜晚,語氣溫和:“晚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晚抬起頭,眼中淚光閃爍。
“爹,女兒也不知道......女兒正在睡覺,突然聽到動靜,醒來就看到妹妹拿著剪刀站在床邊......”她的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女兒好害怕......”
“你撒謊!”姜琪琪尖叫起來,“明明是你......”
“夠了!”姜尚書厲聲打斷她,“琪琪,你半夜三更拿著剪刀來你姐姐房間,是想做什么?”
姜琪琪一時語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小碧也低著頭,不敢說話。
秦舒香見狀,連忙說道:“老爺,琪琪一定是因為明天姜晚就要出嫁,不舍才來找姜晚說說話的,誰知道姜晚她......”
“秦姨,”姜晚輕聲打斷秦舒香的話。
“還是趕緊帶妹妹去包扎吧。這夜深露重的,若是傷口感染了,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秦舒香的話戛然而止,她猛地轉頭看向姜晚。
月光下,姜晚依然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那雙眼睛卻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你......”秦舒香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
姜上也回過神來,“晚兒說得對,快帶琪琪去包扎。”
他轉向姜晚,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晚兒,你好好休息,明日還要大婚…”
“父親放心,女兒明白的。”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退出房間。
秦舒香扶著還在啜泣的姜琪琪,臨走前又回頭看了姜晚一眼,眼里充滿惡意。
房門輕輕關上,房間里終于恢復了寧靜。
姜晚坐在桌旁,聽著外面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姜琪琪,秦舒香,”她輕聲自語,“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你們得逞了。”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姜晚眉頭微皺。
這個時候,會是誰?難道是姜琪琪不死心,又回來報仇?
她迅速收斂了嘴角那抹狡獪的微笑,換上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輕輕走到門邊,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房門。
“師......”
門開的瞬間,姜晚愣住了。
站在門口的,不是她預想中的姜琪琪,而是一襲白衣的無心。
門外,無心的身影顯得格外清冷。
他依舊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可那雙眼睛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你怎么來了?”
無心自然的走進屋內,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略顯凌亂的發絲上,又掃過她微微發紅的眼眶。
“我聽說府上出了事,來看看你。”
“你不是說白天就不來送我出嫁了嗎?”
姜晚歪著頭,眼中帶著狡黠的笑意。
無心無奈地搖搖頭,伸手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現在是晚上。”
姜晚捂著被敲的地方,故作委屈地撇撇嘴。
“師父不愧是師父,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