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金島位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上,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一般熠熠生輝,島上風光旖旎、四季如春,建筑為頗具自己的特色,整體以淺色調(diào)為主。島內(nèi)與島外聯(lián)系全靠船只,而島上交通基本都靠步行和代步車,各個建筑之間有窄窄的巷子、穿梭起來要走長長的樓梯,而在夜晚向各個建筑外看去有時能看到發(fā)出藍光的海洋:里面有白色的泡沫翻滾在海浪里,美不勝收。
就在這座島上有一棟藍白相間的別墅,從外面看普普通通和這里的其他建筑沒什么區(qū)別,別墅一樓順應商業(yè)化趨勢開了一家手賬店,平時由家里兩個老人打理,往里走是客廳、旁邊是餐廳和廚房,樓梯拐角處有一個雜物間,平時放一些雜件;二樓的樓梯構成一個方形回廊,四周是家里每個人的臥室,此外還有兩個衛(wèi)生間,閣樓為書房和做瑜伽等運動的場所,也曾經(jīng)是孩子們小時候捉迷藏都地方,因為狹小背光藏起來的人很難被發(fā)現(xiàn),房頂上還有一個天窗,不過因為家里的大兒子淘氣曾經(jīng)想跳窗躲避父母而被封死。
一樓靠近大門的玄關處掛有一個牌子,上面顯示著每個家庭成員的狀態(tài),分別有在家、外出兩種,看起來每個人回家或者出門都會下意識撥一下,邊邊角角都已經(jīng)磨損,顯然經(jīng)歷了較長的歲月的痕跡,因為較為隱蔽,極難發(fā)現(xiàn),基本只有家庭內(nèi)部成員能看到。
此時時間尚早,整個愚金島都籠罩在清晨的霧氣之中,很多人尚未起床,但外面的早餐攤已經(jīng)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吆喝聲不絕于耳;其中有一個陽光高大的男生穿過石子路,周圍居民似乎都認識他,紛紛和他打招呼,而少年也熱情的回應他們,一路嘴角都一直揚著,等到到了那座別墅大門,掏了掏口袋似乎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無奈只好叩響了大門。
“來了。”屋內(nèi)一個女聲響起,隨著腳步聲靠近,少年收起了肆意的表情,開門的是一個灰黑色頭發(fā)、碧色眼睛的女人,看起來就像從迷霧森林中走出的仙女,五官立體美麗,雖然已近中年,但身材保持的很好。對面的少年與她雙眸形似,不過顏色卻是黑色的,五官之間似乎也可以看出女人的影子,“阿策!”女人驚喜于少年的到來,連忙側(cè)身讓人進屋,把著少年的手上上下下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嘖嘖贊嘆道“長高了,也瘦了。”女人心疼的說道,身后又從樓梯上來一個男人:他有著紅棕色頭發(fā)(雖然能看得出努力漂染成黑色),但發(fā)根仍然能看出紅色,并且染了有一段時間了,黑色已經(jīng)不明顯了,本來的發(fā)色已經(jīng)顯現(xiàn),身上穿著西裝,熨燙的幾乎沒有一絲褶皺,身上濃烈的消毒水味表明了職業(yè),男人來到鞋柜抬頭就看到門口的少年,眼神中流露出對于親人的思念。
“回來了?”男人久未見兒子,盡管克制,但聲音和表情并不會騙人,“是!”陸策帶著少年青蔥洋溢的笑容,被父親拍了拍肩膀,“快別傻站在這了,進屋吧。”男人走到門口,又笑著回頭叮囑妻子道“早上做點綠豆粥,我早班回來就吃。”綠豆粥是父子二人都愛吃的食物,加上一疊清火小菜、兩個米糕就構成了早餐,而其他人飲食習慣也各有不同,比如奶奶愛吃沙茶面、爺爺更愛吃油條:另外據(jù)說爺爺當初來這時候發(fā)現(xiàn)豆腐腦這里只有甜的十分不快,但尋找無果咸豆腐腦后他便吃什么都可以了。家里另外兩個孩子都是能吃的年紀,更需要注重營養(yǎng),女人這么想著,在腦海大概設計想了一下今天菜譜便走進了餐廳。
少年腳步輕快的跟著母親進了廚房,抓起一塊冷掉的炸雞肉放進嘴里,“是二妹買的吧?”眼看著母親就要惱怒,靈活的閃身來到女人身后躲避,又指著樓梯上下來的孩子呼喊道,試圖轉(zhuǎn)移母親的注意力:“小弟!”一個紅發(fā)的小學生模樣的男孩抱著書走了下來,看見哥哥也沒有多分出注意力,似乎對于陸策時不時回來習以為常,只把厚厚的一本書放到桌上,見母親還沒有準備好餐食便翻開書開始閱讀,“媽,我來幫你吧。”陸策接過盛有鮮蝦的盆子,開始處理,又指揮弟弟來處理蔥蒜;又過了一會,兩個老人也下來了,爺爺先出門去郵箱拿來了今日的報紙:盡管這個時代已經(jīng)不常用了,但習慣似乎根深蒂固。奶奶也走進廚房卷起袖子開始幫母親做餡餅。
家里最后一個孩子去哪了?陸策滿手腥味抬頭看了一眼樓上仍然關著的房門,把活交給小弟便騰騰騰上樓,越接近目標腳步聲越加重。
“懶蟲!起床了!”家里男女比例并不平衡,夫妻二人有兩個兒子但只有一個女兒,雖然女兒屬于中間位置,但也是足夠重視疼愛,所住的房間就是所有臥室里最大的;隨著少年的靠近,里面的姑娘似乎也被越來越大的聲音吵的不耐煩了,不等哥哥靠近,便一把拉開門,一個頭發(fā)蓬亂的少女映入眼簾,墨綠色的眼睛帶著怒氣抬頭看向哥哥,面容卻是溫婉美好的:面龐是江南女子那種柔和的線條,桃花眼如同一灣湖水,臥蠶眉,整張臉不需要過多修飾便已有一種獨特的美,只是亂蓬蓬的頭發(fā)和慍怒的表情實在有些扎眼。
“你吵什么。”女孩怒氣沖沖的朝哥哥吼道,“該起床了,天都亮了。”男孩攤開手故作無奈解釋道,女孩越過哥哥肩膀看見樓下眾人都已經(jīng)準備吃飯,連忙進屋收拾了一陣才打開門,彼時女孩把頭發(fā)扎起成馬尾,有一點胎毛的碎發(fā)沾了水努力往里塞但還是垂下了一點,身上穿著一件藍色上衣和黑色褲子,衣服上的標志表明這套衣服是校服,出門時女孩無視了哥哥戲謔的表情,加快腳步?jīng)_下樓梯,但半截差點摔了一跤,不過好在站穩(wěn)了才沒有意外發(fā)生,也避免了哥哥的一頓嘲笑,女孩跑到桌邊,抄起一張餅就往嘴里塞,差點噎著了媽媽眼尖遞過去一杯鮮榨椰子汁才順了下去。
“我出門了!”女孩看了一眼手腕上表的時間,便急匆匆拿了一邊的飯盒就要出門,“陸彧!”母親忙活著仍不忘在身后喊她,往她出門的包里塞了一個吊墜,“帶著這個。”母親拍了拍書包苦口婆心叮囑道“媽——”女孩雖然表情有所抱怨,但看著別人的眼神還是乖乖收下。時間緊迫,來不及在家細看里面有什么便一邊往碼頭跑一邊偷偷打開了飯盒:媽媽總是叮囑說不能打開飯盒防止進風冷掉了,但她沒有看到里面是什么總?cè)滩蛔闷妫蜷_后里面的飯食似乎女孩還算滿意,她的嘴角帶笑:“有糖醋排骨哎!”島上西洋式的教堂開始敲鐘,少年唱詩班開始吟唱,陸彧聽到后趕緊加快了腳步,卻不想再次被人喊住“陸彧!”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陸彧雖然有些無奈可能遲到但還是轉(zhuǎn)過身,看見是鄰居家的男孩太史勇:兩人一同長大,倆家住的地方又很近,但沒想到他們家也起的這么早,“早啊。”陸彧笑著打了招呼,趕緊問道“有什么事嗎?”男孩撓了撓頭,“沒什么,就是看見你著急出門了……哦對了,今晚你媽媽和我媽商量好兩家一起聚餐,你早點回來啊。”“哦好,那我先走了,我有急事。”陸彧應付著不想聊太多,簡單聊了兩句便告辭脫身離開了。
因為昨晚回島前就已經(jīng)買了船票,所以上船并不費事,這會還沒有多少游客來往,她可以上甲板吹吹海風讓自己迅速清醒,果然如她所愿,陸彧先在下層吃了剩余的早餐,盒飯里還有昨天晚上吃的牛柳,當時陸彧多夾了幾筷子被母親看在眼里,今天就給打包好了,想到這不由得心里一暖,吃完后陸彧合上蓋子,往甲板上跑去,上層海風特別大,吹的臉發(fā)疼,但瞬間就清醒了,這樣做事便不會打瞌睡了,陸彧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