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升初放榜的日子,我和劉悅早早就守在第九中學門口,劉悅一直擔心自己沒法考進重點班,已經連續好幾天沒睡好覺,終于,校門開了,眾多家長和學生一起朝教學樓走去。那時候放榜不會直接公布成績,而是在離開學報道前的幾天直接在教室門口貼上考上本班的學生姓名及學號,初中部每個年紀都有10個班,1-5班是普通班,6-10班是重點班,我和劉悅從10班倒著挨個看過去,10班沒有、九班也沒有、八班也還是沒有,終于,在七班的名單上看到了劉悅的名字,她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了,但我開始有點著急了,明明自己考得挺好的。我趕緊擠進六班門口人群里,一行行看著名字,好在,我也順利進入了重點班……
雖然,我和劉悅都順利進入了重點班,但可惜我們不在同一班,一開始我們還在擔心這會影響我們的友誼,但開學后我們發現,擔心完全是多余的,我們還是和小學一樣,上學和放學都是一起,吃飯也是一起,就差上廁所也一起了。你要是問我和劉悅關系為什么這么好,那就需要從4年級開始說起了。
那時候我剛從鄉下轉到城里的班級,面對陌生的環境,我表現得格外靦腆、害羞,導致一兩個月下來都沒融進這個集體,有次放學,我幾乎最后一個走出校門,剛出校門沒多久,就迎面遇上了返程的劉悅,劉悅攔住我,說請我吃冰棒,我還沒來得及答應呢,劉悅就拉著我的手往小賣部跑,當我倆挑好冰棒準備付錢時,突然發現班主任就在不遠處,劉悅立刻付好錢,拉著我撒開腿跑。童年時的我們就是這樣,沒做錯事,但就是害怕在教室以外的任何地方看到老師,經過那一件事后,我和劉悅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隨著初中生活的順利開始,我們的友誼此刻已經完全成熟了,我們的友誼也從兩個人變為三個人——黃月欣,月欣也是我們共同的小學同學,但因為小學接觸不是那么深,所以那時候關于她的記憶并不是那么多。現在月欣和我一個班,一次偶然中發現,月欣跟我倆在一個胡同里,所以自然而然玩到了一起。
初中報道的第一天,印象十分深刻,我早早地就來到了教室,那時候還沒有分配座位,都是隨機坐的,鈴聲響了,但是老師久久沒來,教室從一開始的安靜到后面開始嘈雜。這時,一位頂著大肚子帶著金絲方形眼睛,穿著黑色西裝褲和藍色polo領襯衫的中年男子走進教室,他手里還正接著電話,一進教室,他就皺起眉毛,放下電話,呵斥著:“就靜不下來嗎?坐辦公室都能聽到我們班的聲音”,說完,他繼續拿起手機,一邊接聽一邊走了出去,教室也在這是瞬間鴉雀無聲。這,是我對這位高老師的第一印象,不是善茬,也許我的初中生活將毀滅在他的管控之下。又過了不一會兒,高老師走進來,先是一頓pua,哦對,那時候還沒有pua這個詞,當時只覺得聽完他的那段話,我心里瞬間對初中生活開始肅然,“吵吵吵,整個年紀就你們班最吵,你以為小學升到初中就可以安心了嗎,你們離中考只有3年,要知道,3年過后,我們班至少有一半人考不上高中,竟然還有一群人在這花著父母的錢嘻嘻哈哈”,說完,高老師大手一揮,“去,都給我到外面站著,男女生分開站成兩排”,雖然大家都一臉懵逼,但也都乖乖往門外走廊走去,不知道站了多久,好像有半個多小時,有些同學老老實實站得筆直,有些頑皮的男生四處亂竄,嬉戲打鬧,還有一些,就在交頭接耳,而我至始至終都是站得最筆直的那一位。
也許是早飯沒吃,也許是身板太弱,沒多久我就感覺到自己舌頭開始發麻,臉冒虛汗,我極力強撐著,裝成一切安好,但我額頭上的虛汗以及發白的嘴唇出賣了我,我不由得開始彎腰蜷縮身體,前面的同學似乎發現了我的異樣,開始關心我,我一邊拒絕著她的好意,身體也越來越彎。終于,一個沒忍住,直接yue了出來,我下意識拿手去堵,手里也全是嘔吐物,這時,有人開始去辦公室喊老師了,老師見狀,也連忙喊我去教室休息。別說,吐完后好很多了,但清醒過來,我覺得自己真是丟大了,我坐在位置上,看著成對成對的人走進教室,猜想這應該是高老師的座位分配機制吧,男女各自按從低到高站成兩排,一男一女搭配著坐同桌,等我同桌坐過來時,座位也剛好分配結束。至于后面發生了什么,我就沒什么太深的印象了,只記得那個夏天,風扇在天花板上搖曳,每個人身上都多少散發著汗臭味,燥熱的夏天伴隨著緊張激動的入學心情,以及我那黏糊糊的手,開學第一天就那樣結束了……
初一這一年我在班上的人設都是個不好惹的形象,不愛說話,不茍言笑,上課也是坐得最端正的一個,這個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有次數學課,高老師一臉嚴肅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新批改好的語文作業,“新學期也過去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