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悠綿的話讓楊村長有些不自在,不過很快,他就嚴肅的說道:“嚴悠綿,這樣吧,這件事我做主,不讓楊建的父母追究你們的責任。畢竟,楊建現在也被你家嚴宏教訓了,楊建的爸爸,也被你打傷了。還有,你會武功的事,怎么當時沒有報備?這樣是不是有些居心不良啊?”
嚴悠綿聽到楊村長的話,冷笑著說:“好,我知道了。這上村我們不會再住了。”
嚴悠綿看著腳下的人,眼神一冷。提腳松開后,又一腳踩在那個男人的胳膊上,咔嚓一聲,瞬間傳來楊建爸爸殺豬般的嚎叫聲。
嚴悠綿拉起兒子的手說道:“宏兒,我們走。”
楊村長沒想到嚴悠綿竟然這么暴力,還這么有骨氣,一下子難以置信的愣怔在一邊。
等他回過神來,立馬對嚴悠綿說道:“嚴悠綿,我沒有不讓你在上村住的意思。你家云兒去了白德旺家,也許真的會好一些,畢竟他們家吃穿不愁。”其實楊村長的良心還沒有完全喪失,看到她們孤兒寡母確實生活的很困難,兩個孩子餓得面黃肌瘦的,去了白德旺家里,至少吃穿有保障。
嚴悠綿冰冷的眼神掃向楊村長,那種寒意,凍得他后背發涼,全身不禁哆嗦了一下。
此時,嚴悠綿開口道:“楊村長,謝謝你收留了我四年多。不過,我再窮再沒本事,也不會置自己的孩子于不顧,也不會把自己的孩子丟給別人!”
嚴悠綿一手拿著兔子和野雞,一手牽著宏兒,離開了上村。村民們望著她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唏噓不已。
嚴悠綿按著原主的記憶去了白村,并打聽到白德旺的家。白村大部分族人都姓白,白德旺的爸爸不僅是村長,他爸還有一個在鄉鎮當領導的弟弟。所有的族人都以此引以為傲。
嚴悠綿知道自己勢單力薄,還帶著孩子,目前想報仇是不大可能的。但是她相信,將來有一天,她一定會讓這些欺負兒子和女兒的人付出代價。
她有些愧疚的看向宏兒,以前自己孤身一人,還是個殺手,浪跡天涯當然無所謂,但是現在,有了牽掛,沒有地位和權勢,走到哪里,免不了都會受人欺負。所以,為了兩個孩子,她必須想辦法強大起來。此時的她,心中有了想法。
“宏兒,雖然媽媽現在還不能給云兒報仇,但是媽媽跟你保證,將來有一天,媽媽會讓那些欺負你們的人,跪在你們面前道歉!”
宏兒懂事的點點頭。
此時的他,仰起小腦袋,看著媽媽,開口說道:“媽媽,宏兒不會怪你。等宏兒長大了,會讓那些欺負我們一家的人付出代價。”
看著乖巧懂事的孩子,嚴悠綿十分心疼,笑著摸了下兒子的頭,隨即牽著兒子,朝著白德旺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還沒走到白家,就遇到白德旺的爸爸和白德旺帶著云兒走向她們。
云兒看到自己的媽媽和哥哥突然出現,十分驚訝,繼而奔向嚴悠綿。嚴悠綿看到女兒哭得紅腫的眼眶,心疼不已,她松開兒子,一把抱起女兒。
輕輕拍著女兒的后背,“別怕,媽媽來了。”
小姑娘哭得喉嚨都已經啞了,此時看到媽媽,還在抽噎著,小身子一顫一顫的。當媽媽把她抱起時,靠在媽媽懷里的她,不斷抽動的身子都還停不下來。
宏兒看到妹妹靠在媽媽的懷里,安心了不少,只是他轉身看向白德旺時,眼里的冷意和怒意,讓白德旺慌了起來。
此時白德旺的爸爸白村長開口了,“對不起!云兒媽媽!我剛剛回到家,看到我家德旺把云兒帶回家,我已經狠狠的罵了他一頓,也正想帶著孩子上門跟你們道歉。”
說完,就把白德旺拉到嚴悠綿面前,“你這個臭小子,趕緊跟阿姨道歉!”
白德旺低著頭,不敢看嚴悠綿,囁嚅的說道:“阿姨,對不起,我錯了。”
嚴悠綿看著他,冷冷的說道:“白德旺到我家里去搶人,全上村的人都知道。他的同伙楊建,壓著我三歲的兒子,讓白德旺抱走我女兒。楊建當時被我兒子咬下一塊肉,他爸爸讓我打斷手。你兒子這個主謀,我打斷兩條腿就好。”
白德旺聽到楊建被宏兒咬下一塊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小男孩,但是他想起剛抱著云兒出門的那個時候,他也聽到了楊建的慘叫聲,想到這里,他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白村長被嚴悠綿的話驚呆了。那個瘦小的娃娃,竟然那么狠,當他看向小男孩時,他嘴角的那一抹冷笑,讓人莫名的害怕,那眼神,如刀子一般,讓人看著膽顫心驚,這小小的娃,竟有這般的氣勢!
這下,白村長明白了,自己的兒子,惹上一家不好惹的人了。
白村長看向嚴悠綿,開口說道:“云兒媽媽,小孩子不懂事,你原諒他這一回吧,不要嚇唬小孩子了。”
嚴悠綿嗤笑著,“如果你女兒被人搶走,你會放過那個搶你女兒的人嗎?”
白村長心里很無奈,賠著笑,說道:“云兒媽媽,這件事確實是我兒子不對,我們愿意給你們一些賠償,就當是我們給云兒這孩子賠罪了。”
嚴悠綿看著白村長,冷冷的開口:“強搶孩子是要判刑的。別以為你們家有這么點勢力,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也別以為你們一句道歉,就可以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嚴悠綿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不需要賠償,如果你們舍不得懲罰孩子,那就讓政府來管,強搶兒童是什么罪,你們應該清楚。”
白村長雖然不怕嚴悠綿,但這事也不能落人話柄,畢竟他是村長,自己的弟弟還在鄉鎮當領導,不能拖了弟弟的后腿。
于是他說道:“我家孩子做錯事,是該罰,這位妹子,你想怎么罰,可以說說你的看法。”
剛才從家里出來前,他已經讓人去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確實是自己的兒子錯了,如果鬧到政府去,對兒子不好,對他這個村長和弟弟的名聲也不好。雖然最后找找人,疏通一下關系,也不會有什么事,但名聲傳出去了,始終不好,沒準對在鎮政府上班的弟弟都會有些影響。
嚴悠綿看到白德旺爸爸,明擺著有些維護自己的兒子,并沒有真心悔過的樣子,這是吃定她了嗎?
她冷笑著:“白村長,你覺得你兒子強搶兒童該怎么罰,不如我們報警吧。”
白村長一聽,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這位妹子,你應該知道,法律對小孩子是沒用的。”
嚴悠綿的眼里全是冷意,她的深眸看向白村長,“白村長,有用沒用不是你我說了算,也不是你弟弟說了算。”
白村長沒想到嚴悠綿會這樣說,弟弟的前程最重要,家里當然不能拖后腿。
“嚴悠綿,你就是一個外鄉女子,確定要這樣嗎?”白村長的語氣有些威脅的意味。
嚴悠綿看著白村長:“誰都不能欺負我的孩子,不然我就跟他拼命!”
白村長笑了,“你說你一個弱女子,還想跟人拼命?”
白村長頓了一會兒,繼續道:“這樣吧,多余的話就不要說,你既然不住上村,就住到我們白村吧。我做主給你分些田地,以后你全家人也有糧食吃。”
白村長覺得這孤兒寡母的,又是自己兒子做錯事,給她們一些補償也是應該的。
這事要是原主,或許立馬就答應了,對于一個穿越過來的,又是能力超強的特工嚴悠綿來說,吃飽飯根本就不是難事。
不過她看到這個白村長態度還是可以,也不算是什么惡人,還主動歸還云兒,也帶著自己的兒子要上門道歉。
嚴悠綿想了想,開口說道:“賠償就算了,我看白村長也還算是有良知的人,我也不要白德旺斷兩條腿了。但是我要白德旺來我家做幫工二十天吧,用他的勞動來補償和悔過。”
“當然,他可以照常上學,放學后或者周末再過來干活都沒問題。”
白村長說道:“這樣傳出去,以后我家德旺還怎么做人?”
嚴悠綿冷哼了一聲,“白村長是覺得強搶女童傳出去才好做人嗎?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就敢干這種事,人品能好嗎?傳出去難道你就不怕毀了他一生的前途?”
白村長被嚴悠綿的話震驚到了,這個女人不簡單啊,伶牙俐齒的,還真是少見。
他當然很明白名聲的重要性,他一直希望兒子長大以后能吃上政府這碗飯,能出人頭地。所以從小就要把名聲維護好,現在絕不能在這件事上出差錯。
他考慮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同意德旺到你們家幫工,但是我也有幾個條件,第一,你們要在白村住下,我可以給你們一處房子,和分給你們一些田地。第二,你要保證我兒子在你家不能受傷。第三,你不能隨意虐待我兒子。”
隨即,他看向嚴悠綿,說道:“你要是能答應我的條件,你的要求我就答應。我白耀輝做人光明磊落,從不欺辱他人,我兒子做錯事,受罰我無話可說,只要你確保他健康和安全就可以。”
白村長其實一直覺得自己的兒子欠管教,現在趁機磨礪一下也有好處,說不定還會因此乖巧懂事起來。
嚴悠綿點點頭,答應了白村長的處理方法,“好,這件事就按白村長說的。”
白村長家的那處舊房,所在的位置雖然偏了點,但是依山傍水,環境還不錯,房前不遠處就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屋后還有一大片空地,可以種菜種水果,也算是一處世外桃源了。而且這棟舊房,有三個房間,還有一個院子和一個廳,比之前的茅草屋好太多了,也算是一個豪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