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一聽說要回白村,頓時興奮起來。好多天沒回去了,他們還是很想念那個有山有水的地方。
這時暗一說道:“嚴姑娘,我送你們回去吧,孩子們還小,搬家多個幫手也快點。而且,要帶著那么多東西坐班車也不方便,還是讓我送你們回去吧。”
嚴悠綿本來想拒絕,她想了想,為什么要拒絕?有免費的搬運干嘛不用呢!
她點點頭答應(yīng)了,見她答應(yīng),夜墨心里很高興。
想到那么多人車子也坐不下,最后暗一和夜墨跟著去,暗二和暗三留下來看著孩子們,小蘭跟著回去整理東西,云兒也跟著去。
一路上,云兒告訴夜墨,她們以前住的地方是一間茅草屋,現(xiàn)在的這個地方才搬過來沒幾天,“爸爸,我好喜歡那個家,現(xiàn)在媽媽又要搬家。”云兒噘著小嘴說道。
嚴悠綿的心情有些沉重,畢竟這一次回去,很可能就是與白村永別之時。
暗一把車子停在村口,當(dāng)嚴悠綿再次踏入白村時,熟悉的景象撲面而來。青山綠水、裊裊炊煙以及鄰里間的問候聲,讓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此刻,她知道不能被情感所左右,許多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完成,這個她好不容易整理起來的世外桃源,最后還是不得不放棄了。
嚴悠綿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著這寧靜的鄉(xiāng)村,她真的很喜歡這里,只是為了發(fā)展,為了孩子們受更好的教育和有更好的前程,現(xiàn)在不得不離開了。
到家后,大家都幫著收拾東西,因為她們的東西也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收拾好了。
收拾完東西,他們并沒有立即離開,嚴悠綿拿著個小凳子在門外坐著,欣賞著不遠處小溪潺潺的流水。
她真的很舍不得離開這里,這時云兒問道:“媽媽,我們什么時候走啊?”
嚴悠綿摸著女兒的頭,笑著說道:“等會兒就走。”
就在這時,村長過來了。
她看到村長,有些疑惑,“村長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村長笑著,他對嚴悠綿的態(tài)度比以前更多了一些尊重,“我過來問問,你們是不是要搬走?剛才德旺說你們在打包東西。”
嚴悠綿點點頭,“是啊,我本來想著等下要走時,再去告訴你一聲。不過改天我應(yīng)該會再來村里走一走。”
村長忙說著,“需要我讓人過來幫忙拿東西嗎?”
嚴悠綿搖搖頭,“不用了,有人幫著拿,而且東西也不多,有些東西我不會帶走。”
不一會兒,嚴悠綿和大家把東西都拿了出來,走出院子的一瞬間,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院子,這是她好不容易才布置好的世外桃源,或許這輩子再也沒機會來了。
就這樣,嚴悠綿搬離了白村。
到了新租的房子那邊,她讓小蘭先把房間打掃一遍,把床鋪先鋪好。
暗二和暗三立馬起身前去幫忙打掃。
嚴悠綿則出去買廚房的那些鍋碗瓢盆,暗一和夜墨跟著去,一路上,嚴悠綿都沒有跟他們說話。不過付錢的時候,暗一倒是非常積極。
因為嚴悠綿離開酒店時,有留下租房的地址給前臺,讓前臺到時候拿給安永杰,昨天離開酒樓時,她跟安永杰約好下午要去布料和服裝店,擔(dān)心他萬一找不到自己。
等嚴悠綿買回廚房用具時,已經(jīng)是下午快三點了,要不是有車子可以使用,她這會都可能還在村里呢。
因為已經(jīng)過了午餐時間,大家都還沒吃午餐,嚴悠綿在回家的路上就直接買了些肉包子回去。等她回到家,看到安老板已經(jīng)在家等著她,剛才安老板來的時候,看到孩子們都還沒吃飯,他立即出去買了些面食回來給孩子們先吃了。
安老板擔(dān)心這階段花費這么大,嚴悠綿的錢已經(jīng)用完,就帶來了一千塊錢要給她。
嚴悠綿感嘆安老板的細心周到,到家后,她吃了兩個包子,就拿著新布匹和一張設(shè)計圖,跟安老板去了布料和服裝店。
接下來要開始對布料和服裝店進行整理。
這次這個店要停業(yè)幾天,進行比較大的變動,然后再重新開業(yè)。
首先是店里的裝修要稍微改動,東西的擺放要重新安排,布料區(qū)域的面積要縮小,服裝區(qū)域的面積擴大。嚴悠綿打算后續(xù)要多招聘一些成衣師傅和設(shè)計師,包括裁剪,打版等,把服裝這一塊做大,最后跟她前世的那些服裝廠一樣,大批量生產(chǎn)。
只是這些都是后續(xù)要做的事情,現(xiàn)在主要還是先將眼前的店鋪弄好,能賺錢,這樣才有資金做后面的事情。
嚴悠綿讓安老板把做成衣的吳師傅叫過來,這個女成衣師傅,是家里祖?zhèn)鞯氖炙嚕呀?jīng)好幾代了,手藝很精湛,對自己要求也很嚴格,每個工序基本都是自己獨立完成。
吳師傅過來后,嚴悠綿將新布和設(shè)計圖紙都給了她,這張設(shè)計圖,是她在織布廠時利用空余時間畫好的。
吳師傅看到這么好的布料,擔(dān)心造成浪費,所以先認真研究了一下設(shè)計圖,看怎樣裁剪更節(jié)省布料,等她開始裁剪時,嚴悠綿就在旁邊觀看,吳師傅流暢的裁剪,高超的手藝,讓嚴悠綿十分感嘆。
嚴悠綿建議道:“吳師傅,其實你可以把簡單的步驟給其他人做,像你這樣好的技藝,什么都自己做,太浪費時間了。”
吳師傅告訴嚴悠綿,她不放心其他人做,一件衣服只要一個細節(jié)做不好,整件衣服的效果就不一樣了。
嚴悠綿理解吳師傅的想法,很多大設(shè)計師,確實很多事情都喜歡親力親為。
嚴悠綿打算,以后普通的衣服,就成立服裝廠來生產(chǎn),高定的衣服才由技藝精湛的師傅做。
安老板指揮店里的人,按照嚴悠綿的要求,重新布置。先前的店長和店員都被辭退了,現(xiàn)在的店長和店員都是從其他地方的店鋪調(diào)過來的,沒有直接招聘,主要是擔(dān)心吳運民那個家伙搞破壞,防不勝防,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候,不能再出差錯。
嚴悠綿在吳師傅身邊安靜的看了一會兒,就起身走到店門口,她下意識的看向?qū)γ娴拇皯簦谷粚ι险驹诖皯暨叺哪请p眼睛,那眼神看起來很是兇狠,還透著仇視。
嚴悠綿快速的在大腦中搜索了一遍,確定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也從來沒見過他。
對面的吳運民,很快就離開了。
這時,安老板見她站在店門口,也走了出來,并開口道:“對面是吳家的店鋪,在我們豐縣,基本上我們有什么店,他就開什么店,還專門開在我們旁邊。”
嚴悠綿聞言,開口問道:“這個吳運民長什么樣?”她心里有種預(yù)感,剛才窗戶上的那個男人應(yīng)該就是吳運民。
安老板看了她一眼,“長得賊眉鼠眼,不好看,小眼睛,塌鼻子。”
嚴悠綿一聽,噗嗤一笑,“安老板也會評價人的外貌了?”
安永杰想到酒樓的事就來氣,“那家伙真的就是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昨天我們酒樓的事肯定就是他干的。沒想到這個人狠毒到這種地步,一天就殺了兩個人,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
嚴悠綿贊同他的看法,“這個人真的太毒辣了。前些日子還派人要抓我,只是他派來的那幫人不是我的對手,被我打跑了。”嚴悠綿想著,看他剛才的眼神,應(yīng)該又盯上她了。
安老板一聽這事,開始擔(dān)心起來,“你先前怎么沒告訴我?我還是要雇幾個保鏢保護你才行。”
嚴悠綿覺得目前還不用,她的武功可以自保,“你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的。”
雖然嚴悠綿有些功夫,他還是很擔(dān)心,吳運民太狠毒了,昨天張洋被槍殺,說明他手里有槍,他雖然對槍械不懂,但也知道槍可不是鬧著玩的。嚴悠綿昨天就知道,那是狙擊槍,有可能是戰(zhàn)爭年代留下的。昨天她沒有提及這件事,是不想讓人懷疑她的身份。
安老板決定,有空時還是要物色幾個保鏢來保護她。
因為店里的整改有安老板看著,她暫時沒什么事,就想先回家了,畢竟今天剛剛搬家。
她剛回到家,就見到白芊芊又過來了。她有些奇怪,剛想說話,就聽到她先開口了:“嚴姐姐,我過來還你那一千五百塊錢。”
嚴悠綿挑眉,“那個大嬸不肯收嗎?為什么?”
白芊芊有些傷感的說道:“大嬸昨晚自殺死了,她承受不了兒子的去世。”
嚴悠綿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驚愕,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情緒。
“大嬸怎那么傻啊?”她喃喃自語道,聲音微微顫抖著,大嬸的自殺,讓她很是難受。
白芊芊無奈的嘆了口氣,“楚淵哥哥昨晚知道大嬸自殺后,心情很不好,今天帶著公安局的人,一起將他們母子安葬了。聽說他們家里已經(jīng)沒人了。安葬完他們,楚淵哥哥說要去公安局開會,要把幕后的那個兇手找出來,這樣他們母子也能瞑目了。”
白芊芊覺得這個案子不簡單,現(xiàn)在證人都被打死了,要想找到證據(jù),太難了。
“我覺得要找到那個幕后的人不容易。”白芊芊輕輕的嘆了口氣。
嚴悠綿點點頭,“確實很困難,不過從昨天的情況來看,那個人就是為了針對我們酒樓,讓我們酒樓開不下去。很明顯,是競爭對手干的。”
單純的白芊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做個生意還能殺人?不會這么夸張吧?這也太可怕了。”
嚴悠綿很嚴肅的說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跟我們一樣善良。有些人,比豺狼虎豹都可怕。”
聽到她的話,白芊芊說道:“我回去就跟楚淵哥哥提個醒。”
嚴悠綿故意說道:“那不行,要不然到時候楚縣長會誤會我在誤導(dǎo)他們查案,你只當(dāng)是閑聊就好了。”
白芊芊微微皺起眉頭,緩緩開口說道:“其實這個結(jié)論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等見到楚淵哥哥時,我就告訴他這是我的猜測。”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只要是一個思維正常的人,稍微動一動腦筋,應(yīng)該都能夠得出相同的結(jié)論。所以呀,我這樣說絕對不是信口胡謅,而是有充分的依據(jù)和理由的。”
嚴悠綿微微頷首,開口說道:“那好吧。我也非常迫切地希望能夠盡快把那個人找出來,不然,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如何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