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三十年前……
“你醒了?”
“你是……?”鈕鈷祿百合緩緩的睜開眼,只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英俊的男子。高挺的鼻翼,深邃的眼眸,氣宇軒昂。
鈕鈷祿百合遲鈍一秒方才反應了過來“謝謝大爺的救命之恩。”正準備起身叩拜。
“不必多禮,大夫來過了,說你身體削弱的很,營養不良,多處是傷,好好躺著便是,不必多禮。”督軍按壓住她,心疼的用手測試著她的額頭。“該死,還是燙的很……”
“王媽,藥煎好了沒?!”
只見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女人急促的走了進來“少爺,這就好,我且端來”
說罷緩緩退了下去,只一會又進來了,雙眼瞇瞇帶笑“百合姑娘您可醒啦?!”接著雙膝驅跪在鈕鈷祿百合床榻前“百合小姐,這是我們家督軍少爺找遍了全J城最好的大夫親自開的藥方,小火慢燉熬了整整36個小時,給姑娘的。”說著把藥緩緩的遞到鈕鈷祿百合身邊。
“您是督軍?傳聞中J城最年輕最帥氣的最有能力的督軍?”
“是的,小姐,站在您眼前的就是咱們J城傳聞中最年輕有為的督軍,也是高官最年輕最有權力最值得信任的一級督軍長”王媽應聲附和。
黃高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傳聞他有一位愛徒,也是黃高官未來的接班人,叱咤J城,W城,H城三城,并統三城以J城為首的督軍長,威震四方,年輕有為,關于他的外貌長相私生活一概全無,有的也只是傳聞,傳聞只是傳聞,誰都不清楚,誰都想見一見這位督軍的真容,曾經聽說有愛慕他的女子,跳江只為博督軍一眼。最后都沒有完愿。
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光是這氣場就足以碾壓那些所謂的凡夫俗子了。鈕鈷祿百合心里感嘆道。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像是做夢。
“我臉上莫非有什么東西?”督軍被百合盯的害羞的低下了頭,輕聲呵斥道。
“不是,不是,督軍,你的臉……”
“我的臉,怎么了?”這小丫頭想什么呢。
“你的臉有一點點的紅”說著百合沒忍住悻悻的偷笑著,卻又忍住,忍住,不讓督軍下不來臺,也是,堂堂督軍還會害羞。傳出去多沒面子。
“好了,不紅了,不紅了,督軍,你看我都笑不出來了”
“吃點藥吧,王媽,給姑娘喂藥”
“來,姑娘,您別起身,剛醒過來,身體虛弱的很,待老奴一口一口的喂您”說話間不容半點拒絕。
“那就有勞王媽了”鈕鈷祿百合不好意思的微微點頭,她顫顫巍巍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與疲憊。她的身體依舊虛弱,但在這陌生的環境中,卻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突然,百合抬起頭鼓起勇氣,直視著督軍說道:“督軍,您對我真好,如果不是您,我恐怕連命……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的恩情了。”
督軍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不必說這些。不用什么報答。我也是剛好經過。如果你真想報答我,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先好好養病,等身體恢復好了,到那時候,就可以想想怎么報答了。”言語間,二分玩笑八分認真。
督軍撇過身去,目光柔和卻又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對王媽說道:“好好照顧她,有任何需要,隨時告訴我。”
“是,督軍”王媽堅定的點了點頭“
“沒事的王媽,我感覺都好了,康復了呢”百合懂事的握住王媽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我?”
“嗯,你唱的那個曲子是何曲?”
“回督軍,小女百合,鈕鈷祿百合。唱的那曲名叫《家國恨》是小女自己編寫的。獻丑了督軍。”
“哦?鈕鈷祿在前清時期也算是皇親國戚大姓了,你莫非~”
“是的,督軍,感謝督軍的救命之恩,只是如今家道中落,不能立即回報督軍”
“不必,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得半個多月。待我回來,再唱給我聽,可好?”
“只要督軍喜歡,隨時可以,日日唱,夜夜唱”
“哦?”督軍輕撫著百合的臉頰“這可是你說的,等我回來。”低沉的聲音中摻雜著一絲耐人尋味。
“王媽,我出去一趟的數月,小姐就交給你了”
“小姐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遭慘境遇,在外風吹雨打,壞人凌虐,身子自然孱弱些,我會好好照顧小姐的,放心吧,少爺”
“走了!”軍火不能斷供,這是命令,也是江山社稷,保百姓平安的大事。也是強國勝戰的物質基礎。更是xx黨取得勝利的關鍵。真想百姓們早日安居樂業,這也是他每次冒著生命危險堅定前行的動力。
“嗯,我等你”鈕鈷祿百合語氣堅定,語氣中滿是堅定,流露出對家國對天下的大局意識,同樣也飽含著對心上人的支持與擔憂。
“聽說您是皇親貴族,怎么流落到人販子手里,還好督軍遇到,小心燙,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喝”王媽手中的藥碗穩穩地端著,小心翼翼地喂著鈕鈷祿百合。藥湯苦澀,但鈕鈷祿百合的心卻一點一點的暖著,仿佛這苦味能讓她更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被拐賣時的情景,那些黑暗的日子讓她心有余悸。若不是督軍的及時出現,她恐怕早已……
“百合姑娘,您別多想,不想說不說,現在安全了。”王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聲安慰道。
“唉,王媽,不瞞您說”
“小姐,您若相信王媽,跟王媽說說,王媽打小就在這園中長大”
“王媽,不說大戶人家,我可是皇親國戚,再怎么樣都不該淪落到如此地步,雖說大清滅亡,可是那些個王公貴族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還是夠生活的,只是,只是……”
“都怪我有一個抽大煙的爹,外人不知道,其實打從清政府還沒沒落時就染上了煙癮,”
“大煙這東西,可是尋常人家能買得起的?!煙癮一上來就算是金屋銀屋也要買的?!”
“還有那些個皇室宗親,老實的老實,無用的無用,吃喝嫖賭的吃喝嫖賭,大清看似盛世光景。實則早就外強中干了,名存實亡了,不然怎會突然亡國”說罷,百合小聲啜泣起來,邊啜泣邊繼續委屈的說著“家父就屬于后者,家里能賣的都被他變賣了,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煙癮一上來,什么都顧不了了。原先好好的一個人,十根手指我被人販帶走那天數數就只剩三根了,其余的都是煙癮發作時自己剁掉的,為了抑制大煙癮,可似乎沒有什么用,累到歇斯底里昏睡過去,醒來后,又發了魔的尋找。牙齒都掉光了。
說著百合望了望窗外的明月“不知道我那老父親,如今還在不在這世上了。”
“有時候他的神智一會兒清醒一會兒魔怔一會兒瘋癲。煙癮上來,家里僅有的幾件桌椅,也都被他砸了,桌子,椅子,邊邊角角,找不到一件完整的像樣的家具。他或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家里已經沒有給他治病的錢了。
曾經也是風風光光的王爺,走好歹也,體體面面的,不能太給人看笑話不是。
我走的那天特意留了件新衣服給他,還用僅存的一點錢給他買了口官。”
“沒事了沒事了,我可憐的孩子”王媽緊握著百合的手,仿佛那就是王媽的力量在保護著她。此刻王媽對這個督軍百年一帶的姑娘眼里心里更是多了千分萬分的心疼。
真是個好姑娘,遭遇如此劫難,依舊可以剛正不阿,拼死抵抗。清清白白。
百合也堅定的望著王媽。忍著病痛艱難的擠出一展笑容。點了點頭“王媽,我覺得不出十日自己就可以蹦蹦跳跳了”
“嗯嗯,好”王媽也回了一展笑容。“一定!”
隨后,她的目光落在房間的布置上,雖然簡單,卻處處透著精致。窗邊的花瓶里插著幾支新鮮的百合花,淡淡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讓她感到一絲安心。
“是少爺,知道你叫百合,連夜命人從w城的虎穴山里采摘來的。百合生機勃勃,寓意你能像這百合一樣,勃勃生機”
“真沒想到他心思如此細膩,對我真好。是不是對誰都這樣?”
“小姐,我從督軍小的時候就在這莊園里侍奉了,從沒有過,您可是第一個”
“真的?”
“那還能有假,督軍是不近女色的,之前給他安排同房丫頭。他非常生氣,被他扯著胳膊扔了出去。倒也不是疼,女孩子顏面盡失,足足哭了好幾個月再也沒出過門。至此,誰都明白,誰也都不明白。”
“呵呵,小姐,這不,您來了我看是時候該誰都也明白了。”說話間王媽訕訕的笑著。還想說些什么,又訕訕一笑。
“小姐,老奴就先不打擾您了,這剛醒過來,需要靜養,有什么事告訴丫鬟傳喚我一聲,我這去給您熬藥。這藥得小火慢燉切不可糊丁點,所以得時刻翻滾攪拌”
“辛苦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