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誰這么無聊跟蹤我們?”
“這可不好說。”
田蕎想讓驢車盡量走得快些,然而沒辦法,驢車的速度終究有限,再怎么跑也不可能像馬車那么快的。
很快,田蕎的擔憂得到了印證,那幾個鬼鬼祟祟跟在她們后面的人果然是沖著她們來的。
一行三個大男人將田蕎和田玉玲的驢車攔下,三人不懷好意地逼近驢車,眼神猥瑣下流。
“只有兩個小丫頭,不夠我們兄弟三個快活的。”
“急什么,輪流來不就行了,老爺說了,要讓她們好好地長長記性。”
“對對對,大哥先來,我們兄弟再輪流上。”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淫詞穢語。
“你們要干什么?”田蕎問,眼神狠厲地掃視著三人。
那個塊頭最大的留著大胡子的男人應(yīng)該是三人的老大,剩下的兩人應(yīng)該是小弟。
“想要干什么?”大胡子笑了,“當然是讓你們陪爺快活快活啦!”
三人笑容愈發(fā)地猥瑣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有王法嗎?”
田玉玲當即大喊道,只是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連帶著喊出口的話也少了些氣勢。
“王法?笑話,告訴你,在這定安縣里頭,我們家老爺就是王法!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就敢搶我家老爺?shù)纳猓瑩跷壹依蠣數(shù)呢斅罚憙赫娣剩≈豢上в忻崨]命花!”大胡子喊道。
原來是田蕎和田玉玲擺攤賣烤雞、烤雞翅的行為觸犯到某些人的利益了。
田蕎快速地在腦海里面找尋拖延解困的辦法。
“等一下!”田蕎喊道。
“等?小丫頭,爺幾個可不想等了。”
“派你們來的人也不過是因為被我擋了財路,大家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財,沒必要弄得這么難看,我可以把我烤雞翅的配方和售價的秘密都告訴你家老板,我們可以有錢一起賺的!”
田蕎一邊拖延一邊在車里摸索著趁手的工具。
“放屁!誰要和你有錢一起賺,多大臉啊!你知道我們老板幕后站的是誰嗎?沒你橫插一腳,這定安縣的烤雞生意都是我家老爺?shù)模 ?/p>
“這位大哥,定安縣就這么點大,要是生意能做得更大,到時候整個崖州都是你家老爺?shù)牡乇P,那日進斗金就不是夢了呀!”田蕎給三人畫餅。
“廢話少說,就憑你們也敢跟我家老爺談條件,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
說話間,大胡子命令兩個小弟上車:“你們兩個,去把她們從車上拖下來。這路上人多,我們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辦事。”
“好的老大!”
兩個小弟得令開始行動。
“你們……你們……”田玉玲被嚇著了,身體下意識地往車廂里頭退去。
田蕎咬緊牙關(guān),注視著三人的一舉一動,看到那兩個打手的一只腳都已經(jīng)踩到板車上了,田蕎看準時機,掄起棍子就往那兩人頭上砸去。
一人一下,田蕎都是牟足了勁往死里砸的。
“啊!”
“啊!”
沒有心理準備的兩個男人一人挨了田蕎一記悶棍下去,痛的大叫。
緊接著田蕎拉著田玉玲從車上跳了下來。
“快跑!”田蕎喊道。
田玉玲還有些懵。
“別愣著了!逃命要緊!”田蕎催促。
“可是……”田玉玲還惦記著她的驢車。
“先別管了,逃命要緊。”
田蕎拽著田玉玲跑進了路邊的草叢里,然后沿著農(nóng)田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只要進了村就安全了!
“還不快追!”
大胡子一聲喊,那兩個打手便也顧不得疼痛,追了出去。
“臭娘們!看老子抓到你不弄死你!”其中一人咒罵道。
“媽的臭婊子,砸人的那個老子要弄她兩遍!”另一人咒罵。
大胡子自己也沒閑著,跟著兩個手下一起追了上去。
“怎么辦,他們快追上來了!”田玉玲急得想哭。
田蕎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她在現(xiàn)代是練過散打的,但她現(xiàn)在的身體細胳膊細腿兒的,就算招式一樣,也發(fā)揮不出全部的效果來。
而對方是三名身強體壯的成年男子,以一敵三,她沒有太多的勝算。
再者,田蕎看了一眼田玉玲,她神色慌張,雙腿發(fā)軟,已經(jīng)跑不動了。
真動起手來,田蕎是沒法顧及她的。
田蕎明白這不能怪田玉玲,雖然面上她們同齡,可她到底在現(xiàn)代生活過二十多年,又繼承了田蕎十多年的記憶,實際靈魂年齡都三十多了,而田玉玲實實在在只有十四歲而已。
眼下因為她那兩悶棍制造的時間差,她們和那三人還有一些距離。
但繼續(xù)兩人一起跑下去肯定不是事,被追上就完蛋了。
思考過后,田蕎將田玉玲拉進一邊的水溝里,讓她躲進去,借著水溝的地形和田埂上的葦草做掩護。
“你在這里不要動,我去引開他們!”田蕎叮囑道。
“那你呢?”田玉玲問。
“我自有辦法。”田蕎說完立馬就跑,片刻沒有耽誤。
田玉玲不敢置信地看著田蕎那義無反顧跑遠的身影,她竟然……竟然選擇自己獨自面對那三個惡棍?
田玉玲意識到這樣的田蕎很危險,她應(yīng)該去幫忙而不是躲在這陰溝里,可她害怕發(fā)抖的身體已經(jīng)沒法再動了。
從葦草的間隙里面,她看到田蕎跑到了開闊的地方,成功地吸引了追趕她們的三個男人。
成功吸引到三人注意力的田蕎朝著礦山的地方跑去。
礦山比田村更近一些,且礦山有官兵,更有把握可以嚇退這些追趕的人。
田蕎一直跑,一直跑。
她感覺兩條腿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但她不能停,如果對方只有一個人她是有機會的,可對方是三個人,她沒有把握。
田蕎讓自己的大腦不去想前面還有多遠,不去想自己到底能不能跑得過,就把自己當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只會跑。
就在田蕎跑得幾乎虛脫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了一個身影。
那個人影有些熟悉。
是他嗎?
田蕎沒有仔細想,牟足了勁朝著那個人的方向跑去,內(nèi)心不斷地吶喊著。
老天保佑是狄飏啊!
一定要是狄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