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桌布掀起，兩張熟悉的面孔，沮喪著爬了出來。
“奴婢拜見娘娘。”
“小凳子和秋霜對吧。”萬傲雪這大暈乎，難得還記得這兩人的姓名。
“娘娘，我們只是掛念惠嬪娘娘，所以……”
秋霜沒說完，被小凳子拉了一下，發覺自己說錯話，便急忙閉上嘴巴，跪下來磕頭求饒。
“何必呢，你們主仆情深的，本宮不怪你們做什么，起來吧。”
小凳子和秋霜猶豫了一下，見萬傲雪并不像作偽，便緩緩站起來。
“惠嬪也是的，多大點事，怎么就想不開了。”
萬傲雪心里埋怨，這個惠嬪長那么漂亮，死了真可惜。
還是不夠壞，再壞一點，想個別的辦法殺人就是了。
這一死倒是容易，那誰來恨她，殺她呢！
想到這里，萬傲雪又在心里罵了系統666一遍。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寶，你這話，太傷自尊咧！】
“本宮也是來拜祭惠嬪的，也不知道，她家里人知道這個消息，得多傷心啊。”
“娘娘，鄭將軍自知有罪，已經放下兵權，帶著鄭家人回鄉了。”
秋霜在一旁淡淡解釋道，“娘娘放心。”
萬傲雪睜大了眼睛，“什么，他們不是武將嗎？自己的女兒死了，他們怎么甘心？就不想報仇！”
聞聽此言，小凳子和秋霜慌忙又跪了下來。
“貴妃娘娘息怒，惠嬪娘娘自知有罪，已經自裁。鄭家并無仇人，怎敢尋仇！”秋霜慌不擇言。
一旁的小凳子嚇得面如土色，“娘娘，奴婢們真的不知道，惠嬪娘娘會加害于您啊，鄭家人更不知道。”
見萬傲雪皺著眉頭，他又補了一句，“娘娘若是不信，奴婢們可以對天發誓。”
二人對了一下眼色，抬手便要對天發誓。
一旁的萬傲雪不耐煩道，“行了，發誓有用的話，老天爺得忙死咯。”
“一同拜祭一下你們的主子吧。”
海棠幫著點燃了佛香，萬傲雪拈了三根，見沒有香案，直接插在了蘋果之上。
“惠嬪啊，你若是在天有靈，就和你家里人托個夢，告知你心里的苦和恨。”
“本宮短時間也走不了，無論陰謀陽謀，都可以用來的，最好一刀斃命的那種，越快越好……”
小凳子和秋霜聽得直冒冷汗，雙雙跪在地上，抬手發誓道，“娘娘，我們真不知情，也絕無害人之心啊！”
一旁的海棠見了，心里不由一震。
難怪太妃看重自家主子，說她可以當皇后，這手段，夠狠、夠毒。
萬傲雪一臉迷蒙，我就真心求個死，你們怕什么？
“行了，左右你們也沒什么去處，正巧漱芳齋缺人，以后你們過來服侍本宮吧。”
萬傲雪搓搓手，撿起一個沒插香的蘋果，在身上蹭了蹭，然后遞給秋霜。
“來，吃吧。”
秋霜抬頭望了一眼遞在面前的蘋果，又看看正在微笑的萬傲雪，頭一沉，直接暈過去了。
“嗯？怎么暈了？”萬傲雪一陣無語，拿回來咬了一口，“挺甜的呀，海棠，尋太醫過來，給秋霜看看。”
“是。”
海棠低身一禮，算是回應。
“你……”
萬傲雪指著渾身發抖的小凳子，“在這里看著點秋霜，等太醫醫治好了，一塊兒來漱芳齋報到哈。”
走了兩步，又回頭微笑道，“本宮等著你們哈。”
小凳子呆呆地扣頭應了下來，見人走遠了，這才癱軟下來。
“秋霜，咱們還能活下去嗎？”
萬傲雪啃著蘋果，悠哉悠哉往回走。
想到秋霜與小凳子激動的模樣，她不禁心里一陣感慨：真是善良的人啊，稍稍對他們好點，就感動那個樣子，唉，萬傲雪，你莫不是菩薩。
【寶，你現在積分不少，要不要兌換個聽心聲的獎勵，聽聽他們的真實想法？】
都感動的哭了，還用聽！
留著吧，關鍵時候再用。
萬傲雪正往回走，突然有小宮女朝她跑來。
“吉祥，怎么了這是？”海棠認出是漱芳齋的宮女，急忙將其攔下。“慢些，別沖撞了娘娘。”
“是。”吉祥喘了口氣，然后朝萬傲雪行禮道，“娘娘，太子殿下來漱芳齋了，和四皇子殿下，打起來了！”
“啥，兄弟倆打起來了？”萬傲雪眉毛一挑，“打得激烈不？”
吉祥愣了一下，“打得挺嚴重的，娘娘，奴婢們不敢勸，還請娘娘抓緊回去看看……”
“看什么看，又不是本宮親生的，他們老子是擺設嗎，他怎么不去！”
“娘娘！”
海棠伸長脖子，左右看了看，急忙湊到萬傲雪近前，“娘娘慎言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咱們可都要掉腦袋的。”
“真的！”萬傲雪不由興奮起來，“罵一罵狗皇帝，就可以掉腦袋，這……”
“娘娘！”
海棠和吉祥嚇得都差點破音兒了。
“還請娘娘體恤奴婢們，讓我們活著熬到出宮的日子，奴婢來世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娘娘的大恩！”
萬傲雪一陣懵，“不是，本宮罵人，殺也是殺本宮，你們怕什么！”
【寶，主子犯錯，仆人是第一個拿來受過的。】
這是什么破規矩，一定又是狗皇帝屁股腦子想出來的。
【寶，綠色計劃，文明用語。】
沒事兒，反正沒啥人看。
吐槽歸吐槽，萬傲雪還是收斂起來，帶著兩個宮女往回走。
假山后的隱蔽處，一個黑影須臾消失，輾轉了幾個空間，來到御書房內。
“陛下，貴妃娘娘拜祭了惠嬪娘娘后，便回了漱芳齋。”
李元隆放下折子，靠在椅子上，悠哉的問道，“她這么好心，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玄清搖搖頭，又有些猶豫。
“如實說來！”
“是。”
玄清斟酌著用詞，將萬傲雪祭拜惠嬪，收了惠嬪下人到漱芳齋，然后因為太子與四皇子打架，趕回漱芳齋的經過說了一遍。
“太子跑到漱芳齋，和老四打架！”李元隆驚訝道，“你為何不早說！”
玄清愣了一下，而后急忙拱手請罪道，“是微臣失察，還請陛下責罰。”
“朕不怪你，起來吧。”李元隆急忙歸攏桌上的案卷，“朕得看看去，兩個臭小子別打壞了。”
“陛下真是慈父，根本不像貴妃娘娘說的，像個擺設。”
“什么！萬傲雪這么說朕！”
李元隆聲音陡然尖銳起來，震得玄清耳膜疼。
“陛下，微臣失誤了，娘娘……”
“別打馬虎眼，跟朕一塊兒去漱芳齋，走！”
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