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歲到五歲的孩子最是可愛，當然了，不哭的前提下。
蕭謙很好奇沒來過的地方，宋知月就讓人帶他在安全的地方看看，撐著下巴看一望無際的碧色湖泊。
“公主有沒有新鮮事？”
“茶樓里面多的不是，出個門不就知曉了？”
“我不喜歡出門，太麻煩，想聽點刺激的，比如皇家秘聞，像是嬪妃跟皇子在一起，哪家的宮女跟誰的太監在一起，誰的種不是皇家血脈之類。”
她說得輕描淡寫，四公主：“……”
幾個婢女！！！
“本公主還真有。”蕭羽望著她道，不等女子提起精神，又道：“我們又不熟，你扭頭把我賣了，我找誰去。”
“不熟你過來作甚，孩子留下，你走吧。”
宋知月像是跟四公主認識了許久一樣，語氣熟稔自然。
為什么過來，不就是覺得她有趣么。
蕭羽白女子一眼，“五公主的聽不聽。”
“聽。”
咳咳，那我就開始了。
蕭羽喝兩口茶潤口，幸災樂禍的出聲。
“蕭婉兒進宮找父皇，沒管父皇什么情況就哭訴，聽說是抱怨居多，把父皇氣暈了過去，母后呢去勸，她腿斷了，又那么愛面子，母后越是勸，她就越覺得是嘲笑，一怒之下把母后推得倒退幾步，宮人自然要上去護母后，一來二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另一條腿折了。”
“這種事處死她都可以，父皇心疼啊，說不出話了都還護著，皇兄把她封地收了。”
女子譏諷的唇角揚得比天還高，語氣中沒有絲毫對太上皇的敬重與感情。
“普通人家如此…也不能只是這般輕拿輕放？”宋知月微微皺眉問。
對嫡母動手，罪可不輕，且還是太后，后宮最尊貴的女人。
“人家有太上皇的寵愛，自小要星星不給月亮，掌摑皇兄皇姐，抽打皇弟皇妹的事兒做了那般多，你看她有事么，父皇啊，給了她足夠的保護。”
“那怎么斷腿了呢。”
“因為不在京城，我這樣跟你說，蕭婉兒不可能在京城出事。”
“是么，若是出事了呢。”
“你…什么意思？”
宋知月沒什么意思，她現在也暴躁得很呢。
她覺得，蕭婉兒的日子太好。
憑什么！
“我的孩子死在這里，他們成了血水，我想五公主下去陪葬。”女子笑咪咪的撫摸著腹部。
“你別亂來啊，公主府高手如云，你真當沒人動過呢。”蕭羽又驚又懼的壓低聲音警告。
“剛不還說京城之中？”
“京城之中也不是騙你，父皇退位太突然急促，有些東西皇兄根本就沒得到，八成在蕭婉兒手里，誠然，皇兄或許不在意，可誰知道蕭婉兒怎么用。”
“據觀察，蕭婉兒也沒完全掌握，或者說，她沒有性命之憂時那些人不會管。”
蕭羽的意思可以說很直白了，他在說歷代皇帝的護龍衛。
真有意思，狗皇帝將護龍衛給了蕭婉兒？
宋知月恨極，所以，狗皇帝從一開始就知道阿姐才是無辜的那個！
賤人！
“你剛說沒有性命之憂是吧，她若是有呢，是不是就能順藤摸瓜了。”
“能不能不要說這么危險的事，你要清楚你只有一個人，你以為張景川會冒險嗎？我告訴你，他不會！”
“你有幾條命去摸！”
被女子的低吼震醒神，宋知月閉上眼，雙手撐著桌面捂住臉。
對啊，自己只有一個人，張景川是指望不上的，她也沒指望過，只是一時被恨意左右了心智。
“跟你說個話嚇死人。”蕭羽遞過去一杯茶，撞撞她手背。
宋知月接過茶，只覺得滿身無力，沒有形象的趴在石桌上，擺弄著茶杯。
“有仇慌什么，太上皇會死在你前面。”蕭羽大逆不道的出聲。
“人死了，護龍衛只有兩條路，散，回到現任皇帝身邊，蕭婉兒就是一個隨手可捏死之人。”
“到那時候你就是殺了她，多的是人給你抹去痕跡，甚至不求回報，想她死的太多了。”
這樣么，宋知月心里好受了一點，她一定比狗皇帝活的長！
見小男孩兒蹦蹦跳跳的過來，抬手沖他招招：“謙謙跟姨姨住兩日如何呀？”
“好！”蕭謙大聲點頭。
“提醒你一下，這是本公主兒子。”蕭羽氣樂了。
“我這兒又沒多余的女人，安全。”
“你就沒想過我懷疑你？”
“那公主帶過來干什么。”
蕭羽：“……”
人家孩子都答應了，宋知月牽著蕭謙往主院走，“公主回去吧，后日再來，不來也行。”
“你，本公主，你，我…”
看著頭次見面，就手拉手走人的一大一小，蕭羽氣得站了起來：“滿枝！本公主給你生的兒子不成！”
“謝謝四公主。”宋知月朝后揮揮手，又把孩子抱起來，“來，跟娘親揮揮手。”
蕭謙當真就跟他親娘揮手，然后抱著宋知月脖子“咯咯咯”的笑。
砰！
蕭羽砸杯子，氣死本公主了，氣死本公主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暗處的主仆三人：“……”
“公子，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永森問。
“為何不合適，四公主都沒說什么，挨巴掌的不是你是吧。”永霖扭頭懟他一句。
“你說的有理。”消瘦男子道。
有個孩子，至少不折騰他們了不是。
張景川也覺得沒什么，抬腿往主院去，還沒進門就聽見院子里“咯咯咯”的笑聲。
院子長廊下，宋知月把棉被拖出來墊著，她負責伸手把穿得厚厚的男童推倒，男童負責撅著屁股趴起來。
推他一下，他自己蹬著腿兒這樣滾，那樣滾，咧著嘴笑得流哈喇子。
“五官很像秦時。”張景川倚著圓柱看他們玩兒。
“那謙謙可真倒霉呢。”宋知月又把男童推倒。
“秦時過得并不好，突然幡然醒悟覺得四公主好，聽說幾次上門，讓男寵羞辱了幾次。”
“是幡然醒悟，還是秦家施壓，又或者他根本沒得選呢。”宋知月根本就不信所謂的幡然醒悟。
看孩子笑得開心，莫名覺得心酸。
她小時候應該也是這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