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璇璣藏機
巖鹽結晶在晨曦中碎成菱花,幼安用艾草汁描摹著墻面的輿圖輪廓。承安舉著搗藥杵當寶劍,突然戳中圖上一處凹痕:“阿姐,這個漩渦標記好像里正爺爺的煙鍋!“
秦明遠用狼毫蘸取重樓汁液,在泛黃的《山經注》空白處臨摹圖案。當最后一筆與“地脈篇“的篆文重疊時,書頁突然顯出水漬般的暗紋——竟是幅用女貞子汁加密的工程圖。
“這是皇陵的雨星盤?!吧倌曛讣夥鬟^九曲回環的溝渠,“但標注的作物不是五谷?!八钢鴪D角狀若垂柳的符號,幼安忽然想起實驗室里復現的西漢溲種法竹簡。
地窖外傳來木鵲振翅聲。兩人追著那道銀光躍上谷堆,看見機械鳥正將紅寶石眼珠對準曬場上的藥薯。秦明遠反手甩出獵刀,刀刃擦過青銅翅羽時迸出火花,驚得暗處人影踉蹌現身。
“墨家第三十七代傳人,見過地脈師?!鞍装l老匠人捧著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這木鵲原是用來尋《考工拾遺》的,不料在此處感應到司農量天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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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雙生劫
承安手腕出現第一片葉斑時,幼安正在蒸煮胡麻與藥薯粉。白玉堂遺落的西域胡麻遇熱后滲出靛藍汁液,與沼氣接觸竟凝成膠狀物。她突然聽見廂房傳來瓷碗碎裂聲,沖進去時看見弟弟正徒手捏碎陶盆里的刺薊。
“根…根在哭?!拔鍤q小童眼里泛著翡翠色光暈,碎瓷割破的掌心滲出淡綠汁液。幼安抱住他發燙的身子,發現那些刺薊殘根正以詭異的角度指向谷倉廢墟。
秦明遠踹開門時帶著滿身巖灰,從懷里掏出個冰涼的石函:“老匠人說地脈師血脈相承,這墨家冰髓或許…“話音戛然而止,他看見承安指尖生出的氣根正纏繞著幼安腕間的葉脈紋。
地窖突然灌進刺骨陰風。浸泡過藥液的巖鹽騰空而起,在月光下拼湊出完整的皇陵雨星盤。幼安清晰看見,那顆“垂柳“標記的位置,正對應著后山突然塌陷的狼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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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雨星啟明
暴雨沖刷著狼冢新裂的洞口。幼安用火把照亮斑駁的壁畫:執耒者跪拜的并非神農,而是株生有十二卷葉片的奇樹。秦明遠摩挲著壁畫上的溝槽,突然將《山經注》按進凹痕。
巖壁轟然中開,腐殖土的氣息裹著遠古麥香撲面而來。白玉堂的暗衛從陰影處閃出,蟲笛剛舉到唇邊就被墨家機關弩射穿。老匠人轉動著雨星盤模型:“此乃前朝司農藏種洞,那株幽稷本該在永嘉之亂時絕種?!?/p>
幼安腕間葉紋突然灼痛。在密室最深處,水晶罩下封存著三粒玉色種子,根系處纏繞的正是周母襁褓上的三葉絞紋。當她觸到水晶罩的剎那,整個山洞的蕨類植物同時舒展卷須,在洞頂拼湊出星空圖譜。
“地脈共鳴!“老匠人激動得須發皆顫,“快看種子!“玉色種殼正在龜裂,露出內里流轉的七彩光暈,與幼安治愈秦明遠時溢出的光芒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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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耕考據:溲種法
本章出現的胡麻與藥薯毒性反應,參照漢代《汜勝之書》溲種法改良。古人用雪汁、蠶矢等二十余種材料處理種子,既防蟲害又促生長,與女主運用現代農學改良手法形成古今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