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贊普這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閉上眼睛,腦子里全是燕燕細心微笑的給冰病患診治,人群中更是有男子夸贊她仙女下凡,又有些吃醋,侍衛連忙驚呼詢問:“贊普,您怎么啦,要不小人給您傳溫太醫?”
“滾!”被發現了糗事,贊普瞬間臉紅尷尬的罵道。
次日一早,“一家醫館”門口就有人來鬧事。
“各位,大家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一家黑店啊,我丈夫本來就有腿疾,但還湊活跛腳走路,不影響正常行動,前幾日來一家醫館診治,就是這位黑心的女醫者,經她診治后,今日竟沒了知覺連床都下不了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現在還有一個癱瘓的丈夫需要伺候,這讓可怎么活呦......”一位婦人連哭帶喊的叫嚷著。
“真可憐呦,聽說這位女醫者來頭不小,這一家老小算是遭殃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都在議論著。
“各位稍安勿躁,本店向來不收取病患診費,我們為何要害這一家老小,待查明后,定說明,”沈婳沖進人群解釋道。
“現下病患如何,可否讓我看看原由,”燕燕著急的說道。
“還敢讓你這黑心的診治,是不想讓他活了嗎?”婦人眼神躲避的解釋道。
“放肆!你可知這女醫者是誰?豈可容你如此詆毀?”連翹生氣又嚴肅的回懟。
“連翹回來!您若是不放心我,里堂里面教授醫書知識的是大唐有名的溫太醫,可讓他查看病由,”燕燕似乎毫不示弱,只想問個究竟。
連翹在一旁委屈的閉上了嘴巴。
“你們自然都是一伙的,各位不想聽信他們胡說,這就是一家黑店”這婦人話說著人群中就已經有人開始向門口亂扔臟菜雞蛋。
沈婳和連翹趕忙護住燕燕退回到了里屋。
片刻后......
“公主,這些刁民已經散去了,他們怎可如此對您,”連翹說道。
“不可胡說,他們是贊普的子民,既然我嫁到吐蕃,那他們就是我的子民,怎可因為不明不白的誤會,就對他們失去愛護”燕燕看著連翹嚴肅的說道。
“此事必有蹊蹺,公主還記得這個傷患嗎?他腿疾并不嚴重,您給他接骨恢復的也挺好,再過幾日就能恢復正常行走,怎么可能再次癱瘓,除非.......”沈婳細細分析著。
“除非他再次受到創傷!”燕燕心領神會的看向沈婳。
而沒有任何人發現似乎嫉妒的的連翹。
夜里,沈婳準備出宮行動。
“婳婳姑娘,帶我可否?”祿東贊騎馬在身后叫住了沈婳。
“東贊大人,您怎么來了?您可知道我去做什么?”沈婳問祿東贊。
“那是自然,贊普也是很擔心公主的,所以派我暗中保護你們”祿東贊說著將沈婳拉上了馬。
徑直向農戶家奔去。
“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茶還未涼,快追,駕......”祿東贊再次拉上沈婳上馬追去。
沈婳含羞上馬,一路前行。到了分叉口,祿東贊看到了車輪的痕跡選擇了左邊的小路。
“就在前面,我看到了”沈婳指著前面的馬車扭頭向祿東贊說,剛一扭頭,卻不曾碰到了祿東贊的嘴巴,兩人似乎忘了正事愣在了馬背上,沈婳突然回過神扭頭害羞的低下來,祿東贊也快馬揚鞭加速追去。
馬車里農戶一家看到后面有人追來,“定時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這連夜追來,駕......”婦人對家人說著,更加使勁的趕路。
瞬間,祿東贊的汗血寶馬便追上了前面的馬車,停在了馬車前擋住了去路。
客棧里,祿東贊安排了農戶一家老小住下,獨留農戶和妻子。
“你們到底想做什么?難道想殺人滅口?我認得你,你就是一家醫館抓藥的小姑娘,”農婦指著沈婳戰戰兢兢的說道說道。
“殺你們的人,想必已然在路上了,不然你們為何要逃?我能來,必然要還醫館清白,但也會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沈婳向婦人說道。
“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們也不要賠償了,”農婦心虛的說道。
“憑什么算了?我們醫館被你們砸了,現在有多少百姓看不上病飽受病痛的折磨,你們還不說實話是吧?還在把臟水往我們身上潑是吧!“沈婳越說越生氣。
眼看她如此激動,祿東贊拿出令牌說道:“我乃吐蕃大相祿東贊,你們冤枉的女醫者,是當今贊蒙!她本為治病救人,不料遭此冤枉,事實真相如何?是要帶你們去見贊普才能分說清楚的話,那就即刻動身,”說罷祿東贊便起身。
“大相,我說我說,求您放過我們一家老小吧,”婦人哭喊著跪下求饒。
“那日,我上山去牧羊,不料在追趕羊群的時候,摔下山崖滾下去,又不幸掉入捕獵的陷阱夾住了這腿,導致腿再次受傷癱瘓下肢沒了知覺......“農夫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們本來沒打算去誣陷“一家醫館”,但是當晚來了一位姑娘,說是只要說是醫館那個女醫者害的就給我們一筆錢財,我真是豬油蒙了心,現如今想攜錢財逃命啊。”婦人補充道。
“那個姑娘長什么樣子?叫什么?”沈婳問道。
“和姑娘年齡差不多,我聽旁邊的嬤嬤叫她——烏婭,”婦人回憶道。
“你們一家帶上錢財趕快逃命吧。”沈婳沒好氣的勸說。
離開客棧,二人悠閑的牽馬走在小路上。
“是蒙薩公主,以我們公主的性格,定不愿過多追究,可是這真相若不揭開,醫藥的傳授就無法正常進行,現下,“一家醫館”連一個病患都沒有,病患寧愿病著也只覺得我們公主是個黑心腸的醫者,”沈婳生氣的踢著路邊的野草出氣,絲毫沒有注意到祿東贊看他的眼神從開心這件事終于有了結果到平靜再到心疼她的生氣難過。
“放心吧,贊普派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必然這件事是要管到底的,”祿東贊著急的安慰道。
燕燕和連翹已在院子里來回走了幾圈,踱來踱去的擔心著沈婳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