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元十六年,位于三公之一的沈太師因為阻止陛下大興土木,建造宮廷。后來又被檢舉府內藏有死刑犯,于是沈家在那天被下旨,滿門抄斬。
深夜一間破舊的寺廟內,沈錦眠睜開了眼,手上和腳上隱隱傳來痛覺,一看手腳都被粗粗的繩子綁著。再隨意一掃,看著不少與她一樣被綁著手腳的姑娘,心下有了考量。
似乎是被人綁了。
但是她為什么從山崖跳下去還能活著?
她記得原著這個時候,她已經完美隱身,當一個稱職的早死白月光,是男主對著女主發瘋最好的借口。
她也是在死亡時才記起來這是一本書中世界,而她已經胎穿十四年。
沈錦眠臉上一亮,她抬頭看去,茅屋的門被打開,進來的是兩個人。
一個男人和一個婆子。
男人長得賊眉鼠眼,畢恭畢敬的對旁邊的婆子說:“這些都是好苗子,還請婆婆仔細選個可心的帶回去侍候。”
兩人一個穿著布藝,一個穿著綢緞,那位婆婆瞧著是不太和善的,她精明的眼睛看了看,最后在沈錦眠身上停留。
她說:“那個長得不錯,就她吧。”
男人看了看婆子看的地方,他猶豫會開口:“那個是新來的,可能不太規矩。”
婆子看了沈錦眠漂亮的臉說,搖頭道:“無妨,陸府有自己的規矩,會不會別的無所謂。”
男人見婆子堅持便道:“五兩銀子。”
沈錦眠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好像被賣了。
很快她就被解綁,然后被換了一身新的衣裳不知云云的跟著那個婆子。
一路上,走的路從山洼洼逐漸變成石塊板上。然后就看不遠處有一輛馬車,沈錦眠本以為自己要走一路的。
不知為何,眼前的婆子從她換掉了那身臟兮兮的衣裙后,看她似乎帶有滿意。
那婆子姓周,周婆婆看著眼前的水靈人,心想這姑娘看著單純,不由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外孫。便先開口與她說話:“你叫什么?”
沈錦眠:“冬眠。”
周婆子聽著她溫婉的腔調便知道這是一個安分姑娘,心中不禁加了幾分好印象:“噢,那你家住哪里?”
沈錦眠搖了搖頭:“冬眠已經沒有家了。”
那天沈府被抄,她已經沒有家了。
周婆婆心下一感嘆,也是個可憐人。
在車上周婆婆拉著她扯東扯西,不久馬車也停下了。
沈錦眠下了馬車,抬頭便知道,這便是陸府。
而它所在的地方,極為隱蔽。至少沈錦眠知道尋常人是不會住在邊郊的。但這也排除了京城的巡查,沒有人知道沈家長女會在一戶人家里面當婢子。
陸府門前并沒有守衛,或者是門衛。有的只是兩座石墩。
進去前,那周婆婆語重心長的跟她講:“進了府內,你就是少爺的婢女了。要侍奉好主子,當然我也會告訴你一些府內規矩。”
“見到老太太和少爺要請安問好,這個一般都是懂得的。我們陸府人不多,只有老太太和少爺是正經主子。你是少爺貼身丫鬟,要侍候他更衣,吃飯,必要時還會夜時侍候。”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下:“少爺不近女色,算起來你還是他第一個丫鬟。”
沈錦眠眼睛輕顫,她似乎又知道自己是來干嘛的了。
她是通房丫鬟。
最后周婆婆帶她來到老太太眼前。
這個老太太似乎挺和藹的,也所幸并不是沈錦眠見過的那些京城中的太太們。
沈錦眠規規矩矩的學著之前家中的下人行了禮。
老太太姓姜,看起來大概五十歲了,姜老太太盯了她看了會,點了點頭,隨后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錦眠:“奴婢冬眠。”
姜老太太點了點頭,又讓她到她跟前讓她瞧個仔細。
最后姜老太太賞了點銀錢和衣料就讓人帶她去了少爺房內。
在沈錦眠看來陸府并不大,三間房屋,下人數過來似乎出了周婆婆就余下兩個侍候老太太的女婢還有兩個小廝。
但是沈錦眠看著房內昂貴的文房四寶,墻上掛著的名畫,架上的瓷器。
心想:有錢。
她要侍候的少爺還沒有過來,所以沈錦眠只能百般無聊的在房內四處打量。
正當她犯困時,門外傳來聲響“主子,聽說老太太給你找了個丫鬟。”是個男聲。
一聲清冷又絕情的聲音響起“不需要。”
隨后她與門外人對上視線。
陸覺看著面前的姑娘,白凈的一張臉,干凈純澈的眼睛,身上穿著天藍色衣裙,頭上扎了兩個發髻用小花點綴著。
靜靜的往那一站,就知道她十分乖巧,天真。
他見過——沈家長女,太子未婚妻,沈錦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