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充滿黑暗的地方,沒有任何光亮。突然有一束光照下,“眠眠,快來看哥哥給你帶了什么。”
記憶中的兄長朝她一笑,手中似乎拎了什么。
可她還來不及看,她就已經從睡夢中清醒。
前幾天陸覺回了大理寺,直到昨天晚上才回了府中。
這幾日沈錦眠清閑的很,府中也沒有要她做的事情,說起來今天算是她第一天正式當值。
沈錦眠看著外邊的天色,從床上坐起。心道:寅時了,她該去侍候陸覺了。
等她穿戴整齊到了陸覺屋外已經是寅時三刻了。
她在外頭等著,屋外并不是只有她一人,還有昨天的小廝萬福。
萬福看見了她并不驚訝,只是說:“爺大概還有半刻鐘就起了,但是他應該不用你侍候。”
沈錦眠沒說話。
就算陸覺不要她,她身為下人也要在這里等主子起床。
半刻鐘打了,屋子里邊亮起了一盞燈。
陸覺醒了,他正下床準備穿衣時,房門被敲響。
隨即一道女聲傳到他耳朵里,“大人,可要冬眠進去侍候您穿衣?”
陸覺冷笑一聲,才剛來一天就要進他房內了,再過幾天是不是還要爬他床。
他看著衣架上的衣衫。
想從他這里得到好處,從大小姐變成女婢還想當他夫人不成?
從前太子如何為這個女子爭風吃醋,又因為她失了禮節分寸。
如今當了女婢也不安分。
想憑借姿色勾引我?
陸覺覺得沈錦眠別有用心。
他不止一次曾看到過京中青年因為沈小姐大打出手。
曾經還有人為了一睹芳容,不惜爬沈府的墻。
所以沈錦眠絕不是善茬。
那她現在在為誰效忠做事?他不知道,但是在沒有查清楚她的底細之前,他也不好對她表現的太過于抗拒。
陸覺閉了閉眼,冷聲道:“進來。”
沈錦眠推門進了,低著頭。并沒有看屋中擺設。
陸覺在她進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床榻上。
沈錦眠還是穿著昨天的衣服,說起來也并沒有出格的地方。只是她身上該有的地方一樣不少,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十分合適。
所以才會顯得她格外風情。
是有太子為她沖動的樣貌。
沈錦眠去拿了衣架上的外衫,她找到了一邊的袖子,正打算為他穿上。
卻發現這人胳膊都沒抬。
沈錦眠只好道:“請爺抬抬胳膊。”
陸覺漫不經心抬了抬胳膊。
在給他換衣服這件事情上面,沈錦眠沒有做什么手腳。
安安分分給他穿完之后,沈錦眠就準備退出去了。
誰知陸覺掀開眼皮看了看架子上的腰帶,冷哼一聲。
想引起我的注意?還是想偷懶?
于是他叫住了沈錦眠剛準備跑路的腳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沈錦眠對上他探究的目光。
她看得出陸覺對她不喜,雖然他們從前到現在并不相熟。
但是沈錦眠很肯定陸覺可以說是厭惡她。
所以沈錦眠落下一個腰帶沒準備幫他系。因為正常人誰會想跟討厭的人親密接觸呢?本以為陸覺也不例外。
沒曾想。
她定了定身上,要是說剛才給他穿衣服還能避免親密接觸的話,那給他系腰帶是萬萬不能了。
她深吸一口氣,掩去眼中神色,清脆開口道:“是奴粗心大意了。”
她把腰帶從衣架上拿下,準備給他系上。
誰知,陸覺黑著臉,拿著腰帶尾端從她手里抽走了。
又說了句“下去。”
“是。”
陸覺看著她目不斜視的退下了。
但是還是很濃,她身上的味道似乎還縈繞在他身上。
更衣的時候還沒有察覺,不想她剛走過來,他就意識道他身上圍繞著一股香氣。
現在他手上這條腰帶,他也不知是戴不戴得了。
陸覺閉閉眼。
這間屋子再無第二人。
——
萬福在屋外看著出來的沈錦眠,心里還震驚她出來的也還是那么快。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主子轉了性,還要人幫忙穿衣服了。
但是這下他可不敢輕看了沈錦眠去。
雖然他是主子的貼身隨從。
可是男人總是比不上解語花的。
沈錦眠出來時也沒有跟萬福講話。
只是想著自己等一下是不是還要侍候他吃早餐。
但所幸,陸覺出來時并沒有傳膳,而是又出門辦事了。
沈錦眠在這里也越呆越久。
也不知道她這個主子何時再回來。
陸老夫人也經常問她陸覺的情況,甚至還會隱晦的問她,陸覺碰了她沒有。
每次沈錦眠都只裝滿臉通紅,搖搖頭的樣子。
但是沈錦眠也知道她在陸宅也是呆不長了。
陸宅沒有人看門,似乎還挺好溜走的。
沈錦眠心里有了主意。
——
高堂殿宇上,一身黃袍的人坐在龍椅上,看起來上了年齡,眼神卻透露著精明。
元貞帝看著滿朝文武開口道:“隴元侵擾我邊關,眾愛卿有何見解?”
隴元是元國一個邊外小國,本來開始安分守己的,如今卻愈發囂張,頻繁侵擾邊關。
殿上不少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元貞帝把這一幕看在眼里。
他震怒道:“我元國難道就沒有辦法阻止嗎?滿朝文武難道都是廢物嗎?”
四皇子元景跪下道:“啟稟陛下,我朝前不久剛打過仗,現在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萬萬不可再起爭端。”
不少大臣見狀也紛紛跪下,附和四皇子的話。
元貞帝何嘗不知道如今元國確實不能大動干戈,他扶額道:“那你們給朕想個辦法。”
陳尚書回稟:“臣認為應該先派使臣前去隴元看看他們的意圖是什么。”
元貞帝:“那你認為應該派誰前去?”
陳尚書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出來。
畢竟元國的禮部侍郎沈家二郎在前不久陛下下令抄斬死了。
如今這一空位還沒有人填。
元貞帝也是想到了這一茬,臉色鐵青:“難道朕已經無人可用了嗎?”
天子的壓迫力向所有人襲來,四皇子不緊不慢開口道:“兒臣有一人選。”
“翰林院典籍張藺,知曉多國語言,知各國禮節,還曾參與萬朝國會。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元貞帝同意了。
朝會散了之后,似乎各方勢力暗涌著。
太子已多日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