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離開的厲梔,用獸主手環,開啟定位傳送。
當她趕到時,卻剛好看到聞淵被好幾個獸人圍攻的場面,而且他的力量開始暴走了。
“遭了,獸人一旦在人界控制不住力量,傷害到人類,獸管局必定會進行抓捕。”
八卦是部分人類的天性,他們圍在戰斗圈外,自認為安全,其實充滿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波及。
厲梔必須盡快制止惡性事件的發生,先發制人。
“砰——”
聞淵再次被最先挑事的那名獸人打倒在地,對方迅速彎腰,揪住他的領子,聞淵卻剛好借著余光,瞟到了一抹纖細的身影。
他低垂著頭,好似被打得無力還擊,可在發絲隱藏的角落里,嘴角卻有著微不可查的弧度——
“今天,老子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住手!”
就在拳頭即將觸碰到聞淵那張蒼白冷峻的臉時,厲梔終于現身了。
所有人的目光剎那間,全部轉移到厲梔身上,好在人界也流行古裝,并沒有人覺得她穿著奇怪。
“……獸主?”
聞淵驚訝的抬頭,望向厲梔的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還有隱隱的期待與擔憂,這讓她心中很是難受。
尤其是當聞淵發現她來了之后,原本的狠勁盡數消散,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量,癱倒在地時,厲梔的憤怒和心疼都達到了頂點。
“阿淵!”
厲梔朝聞淵奔去,將他攬入懷中,卻發現他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跡,倏然抬頭,向來狡黠無害的目光,變得凌冽狠厲。
“敢傷我的人,你們可真是好得很!”
隨著聞淵剛剛那一聲獸主,再加上厲梔現在這句話,他們要是不明白她的身份,那可真是沒腦子了。
尤其是當厲梔攬住聞淵時,袖子自然而然的退至胳膊,露出那象征獸主的手環時,這幾名獸人的恐慌瞬間到達峰值。
“六、六星獸主?!”
聞淵怎么會和六星獸主契約?!
而且不是說聞淵的獸主根本瞧不上他嗎?
這看起來和傳聞中完全不一樣啊!
剛剛還氣焰囂張,以多打少的幾人,下意識的想要逃跑,可厲梔卻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敢跑,我就讓你們永不得再入人界!”
以厲梔六星獸主的身份,她若是較起真來,連獸管局也要給她三分薄面,更不可能為了他們這幾個敗類獸人,與她為敵。
深知厲梔所言非虛的幾人,這會兒也不敢跑了,轉頭就朝著她跪下磕頭。
“姑奶奶,我們知道錯了!求您繞過我們這回吧!”
“我們嘴欠!我們該打!只要您能放過我們,我們做什么都愿意!”
“對對對!一切都是我們的錯,我們認罰,求您高抬貴手!”
看著他們磕的頭破血流,厲梔卻毫無波動,若不是因為他們,聞淵又怎么會虛弱至此!
“你們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厲梔將聞淵從地上扶起,讓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與此同時,看向仍在不停磕頭的始作俑者。
“若是他平安醒來,你們歸他處置,若是他醒不過來——呵。”
厲梔狠狠踹了為首之人一腳。
“那我就讓你們給阿淵償命!”
說罷,厲梔便帶著滿身是傷的聞淵離開了快遞站,任憑他們磕頭求饒,無動于衷。
回到別墅,剛一進門,扶著聞淵的厲梔,就撞見了池烈。
“你們這是……聞淵他怎么了?!”
見聞淵昏迷不醒的被厲梔帶回來,池烈第一反應就是她對聞淵下黑手,立馬將他從厲梔手中接過來,扶到了沙發上。
厲梔跑到沙發前,想要看一眼聞淵的傷勢,卻被池烈擋住,不準她靠近。
“你想干什么?!他已經身受重傷了,你就不能放過他嗎?!”
看著有些應激反應的池烈,厲梔輕蹙眉頭,她不知道假厲梔究竟對他們做了些什么,才讓池烈猶如驚弓之鳥。
甚至好不容易升到負五十的好感度,又瞬間變成負一百。
聞淵的傷勢看起來很嚇人,厲梔必須為他檢查和治療,否則她不放心。
“我只是想為他治療,你如果擔心,可以在一旁盯著。”
獸主的精神力,可以安撫獸人狂躁的力量,更能治愈普通醫生無法治療的傷勢。
之前假厲梔為了不暴露,她無法使用大量精神力的事實,經常找各種借口不給池烈他們治傷……
也難怪池烈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治療,而是傷害。
“你會有這么好心?”
池烈懷疑的打量著厲梔,當他對上她坦坦蕩蕩的眼神時,忽然想起白天的事情,猶豫片刻后,終于讓開。
他剛剛檢查過,聞淵的傷應該是打斗形成的,看著嚇人,實際上都是皮肉傷,上點藥就好。
但是聞淵體內暴亂的力量,他卻沒有辦法控制。
既然厲梔愿意出手治療,那他沒有理由阻止。
“你要是敢做多余的事情,就別怪我不客氣,大不了同歸于盡!”
放完狠話,池烈才站到一邊,惡狠狠的盯著厲梔一舉一動。
直到厲梔將手放在聞淵的心臟處,一道熒光慢慢綻放,逐漸覆蓋聞淵受傷的地方,池烈才真正相信了她一次。
“嗯哼……”
原本因受傷而半睡半醒的聞淵,發出輕微的叮嚀聲,仿佛在沙漠中遇見了綠洲,整個人都松弛了許多,因疼痛而緊皺的眉頭也逐漸平緩。
見此,厲梔也松了口氣,不過想著對她好感度重新變成負一百的池烈,她又開始頭疼……
忽然,厲梔靈機一動,眸子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這就好了?”
池烈還是第一次看到厲梔給他們治療,當他發現聞淵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躁動的力量也開始穩定之后,提起的心終于是放下了。
見厲梔收回外放的精神力,池烈好奇的看向她,卻發現她原本白皙粉嫩的肌膚,顯得有些蒼白,額間還冒著一絲冷汗,似乎不太舒服。
“你……沒事吧?”
“……沒事。”
抬手撫了撫額的厲梔,借著手掌的遮掩,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一絲壞壞的笑意。
她無力的垂下手,強打起精神,朝池烈勉強笑了笑,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強撐的虛弱感,仰著精致蒼白的小臉望著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