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冷宮試藥
子時的梆子聲穿透雨幕,秦寧提著羊角燈推開柴房的門。胞姐秦月蜷縮在霉爛的稻草堆里,潰爛的面容在閃電中忽明忽暗。她腕間拴著條浸血的鐵鏈,末端鎖著半塊太醫院令牌。
“阿姊說過會替你入宮......“秦月突然暴起抓住她的裙裾,露出鎖骨處暗紅的梅花烙痕,“可他們在我身上試新藥!每次昏過去前,都聽見楚貴妃說'這劑量還不夠毒死老妖婆'......“
驚雷炸響的剎那,秦寧瞥見窗外飄過緋色裙角。當她追出門外,只拾到枚金累絲耳墜,內側刻著“昭陽“二字。這耳墜形制古怪,墜頭中空處殘留著褐色藥渣,聞著竟有熟地黃芪的甘苦——正是太后每日進補的歸元湯成分。
第二幕:貴妃設局
寅時三刻的昭陽宮燈火通明。楚貴妃斜倚在貴妃榻上,鎏金護甲輕敲著青瓷藥碗:“聽聞妹妹精研藥性,不妨品鑒這碗安神湯?“
碗沿殘留的胭脂印讓秦寧瞳孔微縮。昨夜司禮監焚燒的試藥記錄中,有十二位宮人死于混入鉛粉的胭脂。她佯裝失手打翻藥碗,瓷片飛濺時順勢抹過楚貴妃腕脈——尺脈浮數如沸水,這是長期接觸汞毒的癥狀!
“娘娘鳳體違和,當心胭脂反噬。“秦寧故意將“胭脂“二字咬得極重。楚貴妃臉色驟變,突然掐著喉嚨倒地抽搐,指縫間露出半截銀針,針尾赫然纏著秦寧衣角的絲線。
第三幕:疫病疑云
五更天的太醫院炸開鍋。三皇子突發高熱,胸腹布滿暗紫斑塊。秦寧戴上素紗面衣檢查時,發現患兒耳后有細小的針孔。當她挑破膿包取樣,顯微鏡下竟看到類似炭疽桿菌的微生物——這絕不是古代自然產生的病原體!
“是痘瘡!快封了擷芳殿!“院判的尖叫中,秦寧注意到藥童正在焚燒的衣物。焦臭味里混著淡淡的石碳酸味,這是現代常用的消毒劑成分。她假裝絆倒撲滅火盆,在灰燼里找到片未燃盡的橡膠手套殘片。
第四幕:皇帝博弈
暴雨傾盆的深夜,秦寧被急召至養心殿。蕭景珩正在臨摹《寒食帖》,狼毫筆尖卻懸著滴朱砂,在宣紙上暈開血般的紅痕。他右臂的刀痕新覆著層青色藥膏,泛著雷公藤特有的苦味。
“楚相今日諫言增設女醫官。“帝王突然擲出奏折,玉扳指在案幾上磕出裂痕,“說是為太后鳳體著想,可舉薦的人選全出自昭陽宮。“
秦寧跪接奏折時,瞥見夾頁里的畫像。畫中女子與她有七分相似,眉心的朱砂痣卻被銳物戳破。奏折末尾的批紅歪斜如蚯蚓,與太后蘇醒后顫抖的筆跡完全相同。
第五幕:毒理對決
卯時的御藥局藥香蒸騰,秦寧在稱量莨菪子時,發現戥秤的銅盤被人加重了三錢。窗外閃過藥童驚慌的身影,她故意將錯就錯調配出超量的麻醉散。當楚貴妃的嬤嬤來取安神湯時,秦寧往湯罐里扔進片甘草——這會使莨菪堿毒性增強十倍。
未時三刻,昭陽宮傳來嬤嬤暴斃的消息。秦寧驗尸時剖開死者胃囊,卻驚見里面蠕動著數十條鐵線蟲。這分明是有人提前下毒,而嬤嬤指甲縫里沾著楚貴妃妝奩中的螺子黛!
第六幕:姐妹死別
月圓之夜,秦寧帶著解毒丹再探柴房。秦月已氣若游絲,腕間鐵鏈換成浸透血污的白綾。她喉頭插著支金簪,簪尾刻著楚相府徽記。掰開她緊握的掌心,是半顆融化的飴糖——里面裹著秦寧六歲時送她的桃木護身符。
“阿姊偷聽到......紅顏燼要用至親之血做藥引......“秦月用最后氣力在她掌心畫了個“卍“字符號。血泊中忽然滾出個瓷瓶,標簽上寫著“磺胺“,這是二十世紀才問世的抗生素!
第七幕:時空裂隙
當秦寧握著瓷瓶沖出冷宮,北斗七星突然倒轉方向。太液池水面浮現仁和醫院的倒影,那個叫周懷謹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解剖臺前。兩人的目光穿透時空相接的剎那,周懷謹突然舉起手術刀刺向心口,鮮血在池水中化出八個字:
“紅顏燼盡,雷公當歸“
漣漪散盡時,秦寧發現手中瓷瓶變成了太后常服的歸元丹。蠟封的藥丸里,裹著片微型電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