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畫室里的秘密**

晨霧未散的三號畫室飄著松節(jié)油的味道，林小滿攥著裙擺坐在高腳凳上。陽光穿過百葉窗，在她膝頭切出金色的條紋。

“頭往左偏15度。“顧明城的聲音混著鉛筆沙沙聲，“手指放松，別捏裙角。“

林小滿偷瞄畫板后的身影。男生換了件灰藍(lán)色毛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他時而快速勾勒時而長久凝視的目光，讓她想起昨晚論壇里那個熱帖——《顧神作畫時真的在透過你看星辰大海》。

“學(xué)長為什么要我來當(dāng)模特？“話一出口她就想咬舌頭。

鉛筆聲停頓了半拍，“因為...“窗外的麻雀突然撲棱棱飛起，顧明城的聲音輕得像飄落的櫻花，“你比較像我要畫的天使。“

林小滿耳尖瞬間燒起來，卻聽見畫板后傳來一聲輕笑：“建筑系作業(yè)需要裝飾畫人物參考。“

下課鈴適時響起，顧明城撕下畫紙遞過來時，林小滿倒吸一口氣。炭筆勾勒的少女坐在光瀑里，裙擺化作飛揚(yáng)的羽翼，唯有膝頭緊張的褶皺暴露了模特的真實(shí)心情。

“賠償結(jié)束了？“她摸著右下角凌厲的簽名。

“下周同一時間。“顧明城正在收拾畫具，“人體結(jié)構(gòu)課要連續(xù)四周。“

林小滿走到門口又折返：“那個...奶茶...“

暮色中的男生逆光而立，白襯衫上的污漬早已洗凈。他晃了晃手機(jī)，屏幕上是三天前的對話界面，最上方赫然顯示著“對方已撤回一條消息“。

夜風(fēng)卷著櫻花掠過窗臺，林小滿終于想起那天慌亂中似乎誤發(fā)了什么不得了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