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你叫什么?”
被莫名其妙被“請”進縣衙的第三日,我突然對滿門抄斬這件事看淡了些,想想畢竟陸離是王爺,我就是他一小小庶妃,我只要不報出他名字來,大抵也不會有人把這帳算到他頭上去。
倒是等待上斷頭臺的日子顯得有些漫長而寂寥,對面這位少年郎總是悶聲不吭,問三句答一句。
有時,還不一定遵守這個規(guī)律。
就說我剛才這個問題,這三天我問了不下十次,但是他卻從未回答過我。
不過因為無聊,我顯得非常地鍥而不舍,“都要上斷頭臺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我和你說,我叫蕭音,哎?!?/p>
說到這里,雖然對方?jīng)]什么反應(yīng),但是我突然自己被自己的話走了心,“我們能一起走完人生最后這段路,也算是一種緣分,想我蕭音,好歹也是一個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的設(shè)計師,沒想到一朝穿越到了這兒,竟然混成了這樣,真是世事無常呀!”
對方終于抬頭看向了我,不過滿眼寫滿了,你在說什么啊。
我沒理會他的表情,繼續(xù)自顧自說,“你聽不懂也沒事,我說給自己聽也可以嘛,我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里,莫名其妙蹦出了個三歲的兒子,可我自己都還沒結(jié)過婚,雖然我也曾擔心過自己成為大齡單身狗,但是,一下子升級成了娘,這個跨度也算大,不過沒事嘛,我也還是很適應(yīng)不是么,可是現(xiàn)在這一出是什么呀,這么快就領(lǐng)盒飯了嗎!”
小哥蹙了蹙眉頭,依舊是一臉我不懂你在說什么鬼。
“好吧,”我聳了聳肩,在自己衣袖中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副以前我閑來無事自制的撲克牌,對小哥晃了晃,“不如,我們一起打牌吧!”
“這是什么?”
他看向我手中的撲克牌,倒是比之前我對他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多出了點興趣。
“這個叫,”我想了想還是說了原名,“撲克牌,你肯定沒聽過的,這是我家鄉(xiāng)才有的?!?/p>
他有些會意地點了點頭,“這個怎么玩?”
小哥頭腦靈活,悟性相當高,我簡單地和他說了一遍他便會了,并且牌技驚人,盤盤贏我,輸?shù)梦掖蠛艚虝送降莛I死了師傅。
正當我們玩得熱火朝天,酣暢淋漓的時候,大牢的門突然開了,一群身著華麗的男子,在門的兩側(cè)一字排了開。
平日里送飯極度囂張的獄卒,此刻點頭哈腰一臉狗腿。
那些華服男子中的其中一人進了牢房,對著玄衣小哥抱拳半跪道,“屬下來遲,請主子責罰。”
只見玄衣小哥,放下手中的牌站起來,淡淡地瞥了一眼來人,“責罰就不必了?!?/p>
他突然看向我,“我們把這副牌打完。”
我一愣,點了點頭,其實打這副牌時,我的心情是復雜的。
看這陣仗,這小哥必是有后門的主兒,他就過來體驗個生活,和我打完這副牌就要出去放飛自己了。
可我陪他打完這副牌,我要繼續(xù)在這里蹲著。
這讓我打牌時,非常心不在焉,加之玄衣小哥本就牌技好,不出幾個回合,小哥又贏了個滿盤。
我一臉沮喪。
“主子該回了?!笨尚「鐓s是興致盎然還想再來一盤,不過被那華服男子攔了下來。
他沉默了一下,指著撲克牌看向我,“這個可以送我嗎?”
我一愣,不過想想現(xiàn)在只剩我一個人了,留著也沒有什么,就點了點頭,“你拿去做個紀念,也算相識一場?!?/p>
“你叫蕭音?”他出去的時候突然回頭望向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
“我叫朱翼遙,你放心你的人生不會就在這里走完的?!彼f完這話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