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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開著天眼探奇案

第3章

內鎮司,養著無數恐怖密探的恐怖衙門。

徐恭是內鎮司的行動提調,是圣上跟前的大紅人。

今日這起發生在驛站里的命案,居然把這位大紅人都給驚動了,可見亡者的來歷一定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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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青色霧氣愈發的濃烈了。

唐適情邁進去之前,故作鎮定地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緊張。

邊上班頭若有似無地瞥了她一眼。

“他身上有沒有多余的東西?”從屋中傳來徐恭的訊問聲。

老仵作回答道:“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唐適情眉頭微微一蹙。

一切都很正常,那反而是一種不正常。

她心里很清楚徐恭此行的目的,也猜出了亡者的身份,不禁為他暗暗擔憂。

她知道內鎮司是一個何等兇惡的地方,也明白所謂的“圣上跟前的大紅人”擔得是一份何等提心吊膽的責任。

她走了進去,一路低著頭,隨后,一片清冷的陰影籠罩過來。

徐恭俯下身,將一張冷峻厭世的臉湊到唐適情面前,竟直接問道:“兇犯是誰?”

他的聲音雖低,但房間此時靜謐至極,他的問話還是一字不落的全落到了在場其他人的耳朵里。

于是,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唐適情感到氣息又是一滯。

作為青梅竹馬,徐恭自然清楚她的本事。

但事關重大,即便她早就看破了誰是真兇,在沒有真憑實據、又不明白對方為何殺人的情況下,她哪敢輕易地將真兇的名字說出口。

下意識地,她撓了撓頭,猶豫不決地搪塞道:“我……可是……這個……”

“別拖泥帶水的!”徐恭不耐煩地打斷她,“事關重大,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可是……”唐適情還想辯解。

“你知道死的人是誰嗎?”徐恭又冷著臉追問。

“嗯……這……”唐適情猶豫著。

“別老是嗯嗯啊啊,說話!”提調大人的語氣已愈發嚴厲。

“你都來了,那他還能是誰?肯定是內鎮司的密探啊……”唐適情煩悶地嘟囔了一句。

徐恭微微點頭,“是,他是我的手下,而且他前些日子給我來過書信,說他手中掌握著一份關系重大的名單,可現在這份名單卻不見了!……如果你不想告訴我誰是兇犯,至少可以告訴我,我的人要先從誰查起吧?”

唐適情沉默片刻,思慮再三后,緩緩回答道:“這個嘛……或許,可以先從何夫人身上查起。”

徐恭當即直起身子,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他帶來的某位屬下。

對方立馬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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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屬下復命的那段時間,徐恭并沒有閑著。

先是,他抬腳從門口出發,將房間的四方大小丈量了一遍。

然后又向班頭詢問起是誰將門破開的,破門時,能否確定門閂是完整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又若有所思地走向了正對著床的直欞窗。

這扇窗的紅色窗框內,豎向排列著五根三角木條,猶如一排整齊的柵欄。

這些木條是直接固定在窗框上的,窗子無法朝內或朝外打開,但并不影響通風和采光,在大修倒也十分常見。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徐恭掰動著那些三角木條,逐一確認它們是否正牢固地嵌在原位。

屋子就這么大,兇手只有可能從房門或這個窗子進入屋內。

既然已經證實案發時房門是緊緊反鎖著的,那么兇手能進出這間屋子的地方,就只有這個小窗了。

可是……這些木條卡得相當牢固,竟絲毫沒有松動的跡象。

難道兇手從始至終就沒進過這個房間?

那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加害亡者的呢?

饒是從小跟著師父屢破奇案,此刻的徐恭也陷入了迷惘與不自信的搖擺中。

恰在此時,唐適情走了過來。

他隨意地瞥了一眼身邊之人,卻見她伸手拔下了頭上的一根銀簪,簪身扁平,到簪尾處逐漸收尖,簡直可以當作一件殺人的利器。

關于這一點,徐恭倒是可以理解。

唐適情十三歲就被逐出家門,這些年獨自在市井中討生活,身上總該常備一些能自衛的家伙。

他正疑惑她將此物抽出來的用意時,卻見她將簪尖插進了窗框與磚墻的間隙里。

從頭到尾,簪尖順暢地劃過間隙,竟是無一絲阻礙!

“不會吧!”就好像被什么重物狠狠地敲了一下,徐恭的腦袋里“嗡”地炸開一記悶響,而一直候立在他們身旁的衙役們看到唐適情的舉動,此時也全都反應了過來。

“讓我們來吧!”不遠處的班頭說道,“二位請站開些。”

沒一會兒,整扇窗子就被衙役們卸了下來。

原來這就是兇犯使用的詭計——不是在那些木條上動手腳,而是直接將窗子做成活的,一旦有需要,便直接卸下,把這里當成進出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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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恭的屬下好像并沒有從何夫人那里搜出有用的東西。

當屬下附耳回稟時,唐適情看到徐恭閉起了眼睛,接著重重地吸了口氣——他在怫然不悅時,常會做出這個表情。

但緊接著,那名屬下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白綢包,滿臉神秘地遞給了徐恭。

徐恭接過綢包,只是揭開一角,覷了一眼里頭的東西,臉色登時一亮。

片刻后,傅驛丞與何夫人被帶到了客廂中。

一見到那個敞開的窗洞,何夫人當即嚇得癱軟在地,又開始抽抽嗒嗒。

而傅驛丞只是怔愣了片刻,便立馬跪倒,飽含歉意地說道:“下官愿意自首,孟大人的確是我所殺!”

唐適情靜靜地蹙起眉尖,扭頭看向徐恭。

“哈哈!”沒曾想,徐恭竟然笑了。

再沒有什么能比他此刻的笑聲更讓唐適情疑惑不解的了。

她還是頭一次,居然能從一人的笑聲里品出血腥的味道。

而屋里的眾人原本就對他忌憚三分,他這一笑,反而令大家更加緊張無措。

所有人竟都默契地垂下了腦袋,誰都不敢主動與他有任何的眼神接觸。

徐恭緩緩走向傅驛丞,冷冷說道:“你說是你殺了他?好,我信你,只要你能從那個窗洞爬過去。”

傅驛丞應了聲“是”,擦著冷汗走向窗洞,可惜到最后竟然卡在了他的大肚子上。

在場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徐恭到底在笑些什么。

有些不死心,傅驛丞又調整著角度試了好幾次,很努力地想要通過窗洞。

就在此時,一個悲切的聲音打斷了他:“夠了!夫君,你這又是何苦呢?……啟稟諸位大人,人是我殺的,我認了!”

“不,是我殺的!提調大人明鑒,我夫人平時連只蟑螂都不敢踩死,遑論殺人啊!”傅驛丞急切地反駁道,試圖為其妻開脫。

“夫君!”何夫人痛哭著,聲音中滿是愧疚與自責,“多謝你的一番情義,但我確實罪有應得……孟大人是我殺的!”

順著墻身,傅驛丞碩大的身子緩緩滑落在地。痛苦之下,他竟連扇自己好幾個耳光:“都是為夫不好,是為夫太胖了!對不住啊,夫人!”

“不,這怎么能怪你呢!……一切都是神靈的旨意,才讓那個混蛋挑中了這間房。這間房的窗戶原本是我動的手腳,方便我平日夜間進出驛站,當我知道他住的是這一間后,就下定了要殺他的心……

“當時月光明亮,我刺死了他,卻看到他七竅流血,他那副模樣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你就讓我去吧,讓我好好贖罪!各位大人,此事與我夫君毫無關系,求求你們,放過他吧!”何夫人又哭著求道。

徐恭此時就直挺挺地站在何夫人面前,“你和孟沖有仇?”

夫人先是搖了搖頭,后來又點了點頭,然后才抽泣著解釋道:“原本沒有仇,昨夜卻成了仇人。”

徐恭神色一斂,“他勒索了你,對嗎?只因為你和‘那個教’有關系?”

何夫人不可思議地仰起臉來,“你……你怎么會知道我和神教的關系?”

一聽到“神教”二字,徐恭臉上立馬顯出一種極其鄙夷的神情,“孟沖此次回京述職,為的就是你口中那個‘神教’的事。我猜他一定是發現了名單上有你的名字,就借機敲詐了你一筆。但你不想被他要脅,故而利用迷香與窗戶上的機關,趁他昏迷后,偷偷潛入房內殺了他。”

何夫人原本哀慟與悔恨的神情突然雜入一絲怨恨,“我殺他不光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神教!神教又豈是他那種混蛋可以玷染的!”

“名單呢?現在在哪兒!”徐恭的聲音傳達出一種再難抑制的焦急和忿恨。

何夫人卻是一哂,“別想了,名單早就被我燒了,燒得一干二凈!”

徐恭恨恨地咬起牙關……沉吟片刻后,忽然的,他的目光默默地轉向了傅驛丞。

何夫人因此警覺起來:“此事與我夫君毫不相干,他并不知道圣教的存在!”

“有沒有關系,可不是你說了算!”徐恭陰鷙地瞪起眼睛,“那可是我們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情報,沒想到居然會在進京的最后一小段路上出現紕漏!這份名單耗費了我們多少心血,最后竟然折在了你的手上!這事兒若是傳到圣上耳中,必定會責怪我們疏于防范。與其到時候承受雷霆之怒,不如……”

不如什么,他沒有說完,只是狠戾地向屬下使了個眼色。

而那個屬下扭頭就沖班頭下令:“把驛站里的人都押回內鎮司詳加審查。”

“不!不可以!你們這是欲加之罪!”何夫人驚恐地喊道。

畢竟誰都知道內鎮司是個何等可怕的地方。

就算是從不做虧心事的圣人從內鎮司的門前經過,也得脫一層皮下來。

聽說那里的地牢可是個比十八層煉獄還要更恐怖的地方。

徐恭只是充滿寒意地瞥了她一眼,“敢動我內鎮司的人,就得有本事承接我們內鎮司的怒火!動手!”

何夫人拿手背擦去眼淚,委屈又不甘地揚聲道:“大人不就是想要那份名單嘛,好,上面的名字我都記得,我可以——”

猝然,一道破風聲響起,一枝寒光熠熠的弩箭自窗外刺入,竟是挺挺地插進了何夫人的額心。

“夫人!”一個悲喊聲響起,傅驛丞快步奔到何夫人身邊,“不!夫人!……不!”

唐適情則嚇得身子猛然往后一縮,驚慌之際,卻瞥見一道身影自窗洞一躍而出,隨著幾個起落,人影已躥到了極遠的地方……

唐太平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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