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市,永安村
你那里下雪了嗎?老家已是白雪皚皚,美如畫卷。
夜晚屋頂的雪照亮了夜空,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喜氣洋洋。
紅紅的燈籠掛在屋檐下,燭光如虹。鞭炮聲和歡笑聲在空氣中交織。
屋內自然是一片熱鬧,親朋好友各聚一堂。
本是熱鬧的氛圍,唯獨只有在那老屋角落矮房子內顯得格外緊繃。
年夜飯時,男人女人老人坐一塊,各懷心事。
無一人敢動,好似只要誰先動,誰就輸。大冬天在這小破屋,冷風直鉆褲腿。
“難得人這么齊,就別板著個臉!”說話之人討好似的站起來,托起茅臺酒開始倒。
周圍人沒敢哼聲,“念念,大過年的,別板著臉!”親切的話語顯得他好像關系很好似的。
身側坐著的女人眼眸中劃過一抹厭惡,白色羽絨服格外襯托屋外的雪地,精致的小臉上毫無波瀾。
“周澤,我說過,我不吃飯。”說完推開酒杯,這酒她是不可能喝的,都是一些惡心到讓她反胃的人。
“張念,誰過年不回家啊!也就你,打扮的跟個妓女,天天跟野男人鬼混!”
趙峰跟個痞子一樣,漲紅著臉眼底殺出一抹陰狠,這人是她的養父,就不是個男人。
“爸,你怎么這么跟姐說話呢!姐姐這么多年照顧家,很辛苦!”男孩是家里唯一一個沒有被賣出去的孩子,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
“趙文,你姐姐都成人家地下情人了,讓我在這丟進臉面,你聽聽,人家是怎么罵我的。”
“罵她賤貨,是個地攤貨,是破鞋,被男人耍的團團轉的賤人,還是個小三,你說…”
一杯酒赫然砸他臉上,“腦子不清醒,就該醒醒,我就算出去賣,我跟你沒關系。”女人把酒杯重重的摔地上,鐵青著臉。
“你又算是個什么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除了會撒潑要錢,打女人,你還能做什么啊?”
看到他們這些親戚的嘴角,真是惡心想吐。
也多虧她多年來的被打壓之后,學會了隱忍不嗔,否則她根本就撐不到晚上。
趙峰像是憋久了,“我看你真是騷到沒邊界,敢動手,活膩歪呢!”踢開凳子雙手一壓在桌上嘴角發狠,一股腦將桌子推翻。
赫然,地上一片狼藉。
“爸,過年,不吉利。”趙文把他拉一旁去,“松手,我得扒了他皮!”
外邊端菜過來的劉翠花,嚇蒙了,手中的菜撒了一地,傳來碎片聲。
“有她在,我們家還能安生嗎?”男人歇斯底里,要不是有人攔著,早撲過來了。
女人眼底只有厭惡,惡狠狠指著他,緊繃著臉,“嫌我臟就別讓我回來,也別問我要錢,你不覺得惡心,我還惡心呢!”
“念念!”劉翠花把她拉一旁去,好生勸著:“他好歹是你爸!養了你七年,你不能這么跟他說話!”
這話聽著真惡心,張念甩開她手,“那我該怎么跟他說話才好,劉姨!”
身側跟她長相相似,同樣生著一張漂亮的狐媚眼的劉翠花眉頭微蹙。
“張念,鬧什么呢,我是你媽!親媽!”
“你也知道是我親媽啊!我以為你早就忘了自己是誰呢!”張念只覺得自己狠毒了她,都不配讓自己叫她媽。
這兒太悶,憋著一股氣沒法發作,轉頭就要走,蒼老的手拉住她,是個她奶奶,“姑娘,陪奶奶會。”
“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你媽媽也不容易,畢竟生育了你,別這么沖。”
蒼老的身軀,舉著拐杖就這么站在她身后。
“奶奶,您知道的,我討厭這里。很悶,我心里難受。”
“我會接您去我家,以后少回這兒!”
而她奶奶搖頭,不肯:“姑娘,奶奶哪兒都不去,年紀大了不中用,就不配你們小年輕鬧騰啦,吃了飯在走也不遲!”
這滄桑的臉印在女人的眼眸內,讓張念心中發澀,深知是奶奶想讓她留著過年,畢竟她沒有家。
“念念,我還有話沒說呢!”
周澤面帶討好笑容的臉讓她原有的愧疚轉變成怒火,美眸劃過一道寒光,“我跟你無話可說!請你放尊重點!”
也沒管他們是怎么看待自己,只管沖出去,跑路,還沒走就被賤男人給攔住。
“念念,我們談談!”
男人臉上的焦急明顯慌了神,想拉她手,被她無情拒絕,“能別犯賤嗎?我不想發火。”
他真是死皮賴臉慣了,厚著臉皮來她家,還舔著臉求婚。
“我想跟你結婚!你不是想要一個家嗎?只有我能給你,別的男人只是玩你,睡你。”
“你跟了我,我會對你好的。”
“你還忘不了那個陳寒嗎?他除了錢外,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啊!”
這些話狠狠刺中她內心,快繃不住,沉聲下:“周澤,這個問題我回答了很多次,很累。我跟你不可能在一起,我不喜歡你。”
“聽懂了嗎?我對你沒興趣,不可能跟你結婚,而且,我也不需要非要結婚。”
可能是刺激到了他,引起周澤一陣嘲諷:“那你開什么婚紗店,少裝,你不就是想嫁給陳寒啊?”
“可惜人家看不上你,看不上你出生貧窮,是個農村人,而且他孩子都有了,不可能在跟你。”
“他一早就只是玩你,你跟夜店里的女人沒兩樣,除了有張漂亮的臉蛋外跟年輕的身體,還對他抱有幻想啊?”
“……”
“哪有怎么樣?”
“我就算抱有幻想與你何干?”張念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哪知道,周澤跟抽風一樣,怒聲罵她:“你可真犯賤!”
“跟他睡不如跟我,我好歹是愛你的,他呢?把你當什么啦,就是個消遣的工具,發泄欲望用的垃圾!”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張念眼底寒光一凝,甩手一巴掌給他,“我就犯賤!他不愛我我也跟他,懂嗎?”
這狗男人被甩巴掌還好脾氣,下賤胚子,舔著臉問:“一晚上多少次,給你多少錢,我也能給你。”
女人的耐心徹底告罄,“就沖你這句話,我跟你只能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