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青陽的最后一縷殘魂附著在銀杏葉上時,璇璣的青銅棺正在吞噬最后的數據流。謝淮安將我抵在咖啡館的玻璃窗上,指腹摩挲著我后頸發燙的弒神咒:“該回古墓了結因果了。“
星砂從拿鐵拉花里升起,凝成對鏤空星紋戒指。他忽然單膝跪地,民國那世的婚書在桌面鋪開:“第一百三十九次輪回,謝淮安求娶沈氏阿雪。“
窗外暴雨傾盆,雨滴卻懸停在半空組成星圖。我蘸著星砂在婚書添上批注:“需以主腦殘骸為聘,時空裂隙為轎,再請......“
話未說完,整間咖啡館突然坍縮成古墓祭壇。渾身纏著數據流的藺青陽從棺槨爬出,手中斷緣剪竟沾著璇璣的血:“那就用你們的婚宴,祭我的通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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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神咒在此刻完全覺醒。我右眼浮現璇璣的星官印,左眼倒映著實驗室主機代碼。謝淮安將銀杏項鏈嵌入祭壇凹槽,青銅棺槨應聲開啟——里面鋪滿我們每世遺留的信物,南朝銀簪與民國婚戒正發出共鳴。
“你算計千年,卻不懂這個。“我扯斷藺青陽的數據觸手,將星砂婚戒按進斷緣剪刃口,“弒神咒從來不是殺招,是請柬。“
整個古墓開始虛化,三千星砂從棺中涌出,拼成璇璣與執明大婚的場景。藺青陽瘋狂劈砍星圖:“不可能!我明明替換了......“
“替換的是你自己的因果。“謝淮安拋出實驗室日志,最后一頁的血跡突然發光——正是璇璣用星砂寫的“允“字。當字跡沒入藺青陽眉心,他瞬間風化成一捧星砂,簌簌落在我們的婚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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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在此刻重疊。現代咖啡館的玻璃門變成古墓甬道,穿星官袍的謝淮安與機械圣女裝束的我交拜天地,實驗室主機轟鳴著奏響《鳳求凰》。
璇璣殘魂從弒神咒中分離,執明的星魂則脫離銀杏項鏈。他們共執我們的婚書念出祝詞:“赤繩早系,星髓為證,今破天命,永締鸞儔。“
暴雨突然化作銀河傾瀉。謝淮安掀開我蓋頭的剎那,古墓壁畫上的璇璣夫婦竟轉身離去,他們腳下星圖變成行小字:“不必尋我們,情毒已解于眾生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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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后的古董店開業日,我擦拭著新收的青銅鈴,風鈴突然發出與古墓相同的頻率。謝淮安端著星砂咖啡倚在門邊:“老板娘,收不收用輪回故事換的聘禮?“
玻璃柜里的連星玦殘片突然發燙,映出對面咖啡館的監控畫面——執明轉世的鋼琴師正在彈《長相思》,而璇璣殘魂附著的少女推門而入,腕間星砂手鏈拼成“重逢“。
我將謝淮安拽進懷里,星砂婚戒與青銅鈴共振成韻。檐角銀杏飄落第139片葉子時,我們終于讀懂青銅棺底所有“愿“字拼成的終極箴言:
“天若有情,自會重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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