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凡心中咯噔一聲,一輪彎月眉蹙起。
“是我啊,當時我們一起進的手術室,甚至手術過程中……”
傅楊啪的一聲把文件甩在溫以凡面前,冷冷說道:
“溫以凡,你真是無可救藥。明明是嬌嬌不顧危險捐出一顆腎,如今你卻恬不知恥地冒領恩情!”
“滾出去!”
溫以凡蹲下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張,雙手顫抖。
文件上把這些天所有她為了傅楊受過的苦,全部都成了沈嬌嬌的功勞。
她看向李助理身后的人們,他們低著頭不敢直視溫以凡泛著淚光的眼眸。
溫以凡突然感到身體被抽走所有力氣,一步步晃悠悠往外走。
沈嬌嬌悄悄伸出一只腳,故意把溫以凡扳倒在地。她伸手到溫以凡面前,眼睛飽含笑意:
“呀!對不起,溫姐姐!都是嬌嬌的錯!”
溫以凡彎著腰捂住肚子,臉色蒼白如紙。
傅楊一把將沈嬌嬌摟在懷里,朝溫以凡冷笑一聲:
“不過是摔了一跤而已,裝模作樣給誰看!”
溫以凡自嘲地笑了笑,扶著墻一點點往外走,鮮血逐漸染濕衣服。
在醫院走廊上,溫以凡眼前發黑,撲通一聲昏倒在地。
再次醒來后,溫以凡看向手機的倒計時只剩下兩天。
她起床打車回家。
剛進家門,溫以凡就看到傅楊穿著圍裙在廚房炒菜,使原本高冷的總裁多了幾分煙花氣。沈嬌嬌坐在餐桌旁等待投喂。
溫以凡回想起在孤兒院的時候,狼多肉少,孩子們經常吃不飽飯。
傅楊會拿著魚竿在河邊釣魚,會把烤的最好的魚統統留給自己。
他說:“只要以凡想吃,他隨時待命。”
可如今,這份殊榮成為沈嬌嬌的專屬待遇。
一會兒,傅楊端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放在餐桌上。他看到溫以凡眼神閃過一絲光亮,不自然地松了松領口,說道:
“你既然回來了,就一起吃飯吧!”
沈嬌嬌鮮紅的美甲掐進掌心,留下一片片紅痕。她拉開凳子,裝作女主人的姿態笑著說:
“以凡姐,今天傅哥哥只做了嬌嬌愛吃的菜,要是不符你的口味就不好意思啦!”
溫以凡看了眼桌上的海鮮,修長的手指撓了撓泛紅的手臂。
她對海鮮嚴重過敏,只要吃上一口就立刻呼吸困難,心跳加速。
“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們先吃吧。”
溫以凡起身上樓,傅楊望著溫以凡腿上白皙的皮膚泛起紅點,懊悔地用手撐起額頭,打算給溫以凡送退敏藥。
沈嬌嬌立刻拉著他的胳膊,慢慢晃著傅楊的胳膊說:
“王道長說忌日那天,嫣姐姐想見見曾經孤兒院的好朋友們。
“如果地點定在別墅,傅哥哥會不會生氣啊?”
傅楊望著沈嬌嬌期望的眼神,嘴角微微揚起:
“我不會生氣,只要嫣兒和嬌嬌開心就好。”
吃完飯后,傅楊去書房處理這幾天的公司事務,李助理給傅楊送完文件后悄悄溜進沈嬌嬌的房間關上門。
沈嬌嬌立刻上前摟著李助理的脖子,性感的嘴唇微微嘟起:
“謝謝你那天在醫院幫嬌嬌,不然嬌嬌都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了……”
李助理的大手在沈嬌嬌腰間摸索著,喘著粗氣說:
“既然想感謝我,那就付出點誠意。”
沈嬌嬌眼神流轉,青蔥的手指在李助理胸前畫圈:
“那今晚的事,就再辛苦您再幫幫嬌嬌,好不好?”
“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兩人的衣物逐漸掉落在地,男人的悶哼聲和女人的嬌喘聲此起彼伏。
晚上,沈嫣的黑白遺照擺在大廳正中間,在孤兒院長大的人和院長奶奶穿著黑色衣服,陸續嘮叨別墅內。
奶奶看向沈嬌嬌和傅楊游刃有余地接待賓客,欣賞地點了點頭:
“傅楊這臭小子有長進,挑媳婦的眼光比原來強多了!”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說:
“是啊,她可比小時候的懦弱的溫以凡強多了!多能抗事啊!”
“一提起那女人就惡心!她怎么能把嬌嬌一個人留在巷子被畜生糟蹋!”
“也不知道傅楊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把殺妹兇手娶回門!”
戴著黑色墨鏡和口罩的溫以凡坐在角落。
她知道那件事后,眾人避自己如瘟疫,但親耳聽到心臟仍一抽一抽地疼。
很快,隨著喪葬隊伍進入大廳,黃袍道士手拿拂塵在遺照前邊做法邊祈福,他和沈嬌嬌對視一眼。
屋頂的燈突然忽明忽暗,原本封閉的別墅內傳來陣陣冷風。
道士甩著拂塵,直直看向正南方昏暗的角落:
“傅嫣,你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多密密麻麻的針?!”
其他人臉色發白,唯有傅楊和溫以凡緊張地攥緊雙手,眉眼間滿是擔憂。
沈嬌嬌低下頭得意地揚起嘴角,之后連忙問:
“大師,嫣姐姐生前那么好的一個人,究竟是誰死了還不放過她!”
“別急,這兇手就在現場。”
道士從懷里拿出八卦陣在別墅里來回渡步,直接一腳踹開溫以凡的屋門,從床底下抱出一個大紅色的木箱,狠狠砸在地上,散落一地木片和扎滿銀針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