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坐落在人跡罕至的流云山脈,世代的紀家人居住在這里,形成了一座小村莊。
月清微微有些驚訝,她還以為世家都是高大的宅院,沒想到紀家這么與眾不同。
月清跟著紀家人進了村,剛進村里,一個扛著鋤頭的男修看見了他們,驚喜地大喊道:“紀大和二丫頭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田間的、屋里的人都紛紛跑出來迎接他們,“你們沒受傷吧?”
“地噬龍抓回來了嗎?”
“仙門的人有為難你們嗎?”
大家圍著回來的人問個不停,紀有玉抬手舉起裝著地噬龍的盒子,“地噬龍抓回來了,我們沒事,謝謝叔叔嬸嬸們關心。”
人群散去,紀有玉帶著所有人去了祠堂。
祠堂在村子的最里處,紀家的大長老紀懷望、二長老紀懷鈞、三長老紀懷韻知曉后輩回來的消息,早早地就在祠堂等待著。
紀有玉一見他們就交出了盒子,“爺爺,二爺爺,三姑奶奶,地噬龍我們帶回來了。”
三位長老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后,才松了一口氣,高興道:“好,好,好,辛苦你們了。”
“這次能從云間城平安回來,還要多虧了月師妹的幫助。”
紀有玉將云間城發生的所有事情從頭到尾地給三位長老講了一遍,三位長老則是又驚又怒,聽到最后更多的是后怕。
紀懷望心里難受極了,他緊緊抱住了盒子,“怪我們沒守好地噬龍,才讓云間城遭此一難,從今日起,我就守在這祠堂了。”
紀懷韻也眼眶微紅道:“明明我們三個人輩份修為最高,卻只能呆在族里等消息,也太無能了。”
“那也沒辦法,若我們幾個老家伙去了仙門地界,一旦被人發現,恐怕會引起更大的動蕩。”
紀懷鈞說到此,又看向了月清,行了一禮道:“多謝月小友助我們紀家渡過此難,從今往后,紀家也是月小友的家,若今后月小友有難,我們定會相助。”
紀懷望與紀懷韻也跟著行了一禮,“多謝月小友,今后你就放心在這里住著吧。”
月清連忙俯身回了一禮,“這都是大家的功勞,我一人也捉不了地噬龍,而且煉魂大陣的破陣之法也是陸前輩給的!”
陸漫漫適時從神魂木里飄了出來,“好了好了,小清一路趕來也累了,讓有晴帶她回去休息吧。”
三位長老連連點頭,“月小友先去休息,今晚我們再擺宴席,月小友可一定要來啊!”
月清淺笑著點點頭后,跟著紀有晴一起走了。
紀家后輩在十六歲以后都可以在村里選一處地自己建屋。
紀有晴的小屋選在了一處湖邊,此湖名為紫云湖,湖水清澈透亮,其湖中的魚尤為奇特,在夜晚時,全身都會散發出淡紫色的光,月清看得稱奇。
“這魚叫紫云,肉質鮮美,可好吃了,而且吃了它,晚上可以做一個美美的夢。”
“我當初把屋選在這里,就是為了餓了就可以出來捉紫云吃!”
月清聽聞紀有晴選屋子的理由,不由得嘴角一抽,這魚有這么好吃嗎?
或許是月清的疑惑太明顯了,紀有晴隨手就捉了一條紫云魚上來,紫云魚這么好吃,一定要讓月師妹嘗嘗這讓人欲罷不能的滋味!
于是,紀有晴手里拎起兩條魚,笑著道:“正好離晚飯還有一會兒時間,我們現在還可以烤兩條魚。”
月清擺了擺手想要拒絕,再好吃的食物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填飽肚子的東西,吃辟谷丹足以。
只是這時,老遠就傳來了紀有墨和紀有玉的聲音,“兩條怎么夠呢?起碼再多來兩條!”
紀有晴驚喜道:“大哥,二姐,你們怎么來了?正好大哥手藝好,烤魚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說完,紀有晴又看向了月清,剛剛她看見了月清想拒絕,還以為月清是擔心紫云魚長得奇奇怪怪的,不好吃,于是安慰道:
“月師妹,你放心吧,大哥做其他的菜不行,但烤紫云魚絕對行!”
紀家人很熱情,紀有墨也跟著說道:“月師妹,放心吧,紫云雖然有微毒,但是大哥一定不會讓魚毒死我們的!”
月清默默地點了點頭,還好柳宗主給的儲物戒里有解毒丹,大不了待會兒吃一枚罷了。
紀有玉烤魚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魚就烤好了,一股魚肉香縈繞在眾人的鼻間。
紀有晴與紀有墨連忙蹲在紀有玉的身邊,眼巴巴地把紫云魚望著,嘴里還不忘催促著,“大哥,什么時候好啊!”
“別急,馬上就好!”
紀有玉說著,將紫云魚一條一條地串好,隨后一人給了一條。
月清聞著手中的香氣,久違的食欲被勾了起來,她嘗了一口,魚肉外焦里嫩,口感正好,不知不覺間,就吃完了一整條紫云魚,吃完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她抬起眼,不約而同地對視上了旁邊三人的眼睛,幾人默契一笑,都明白對方在想什么,紀有玉開口道:
“時間還早,不如再來一條?”
聞言,紀有晴瞬間從湖里撈出了四條,“大哥,交給你了!”
再次一條魚下肚,月清吃得飽飽的,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已經很久沒有靠吃食物吃飽過了。
自從爹娘離世后,她從未吃飽過飯,小時的她時常在想若是人可以不吃飯就好了,這樣爹娘就不會因為養家糊口掉下山崖,她也不用常常餓著肚子,餓肚子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后來,她到了修仙界,發現有辟谷丹這種吃了就能填飽肚子的丹藥,所以就再沒有吃過飯菜了。
如今跟著紀家兄妹吃了紫云魚,她有些心緒有些復雜,以后或許她可以不用再吃辟谷丹了?
想著想著,月清就睡著了,她真的做了一個美夢。
夢里,她的爹娘沒有掉下山崖,她也沒有被趕出家門一路流浪,因此也沒有被邪修抓走,更沒有遇上塵散仙尊。
她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但在爹娘的呵護下,她也平平安安地過完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