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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夢隨風遠無覓處

第十八章夜襲

忽然一聲尖銳的嘯聲,仿佛刺穿了整個夜空。

司馬浩云一驚,暗呼不妙,馬上轉身抱起閻肅,便迅速縱身躍起,跳離彩車。當他的雙腳剛剛躍離彩車,但聽得“篷”的一聲巨響,彩車便炸裂了。同時兩條長索從路旁的一棟樓頂上卷了過來,一下纏住司馬浩云的身體,并迅速向上拉,彩車上竄起的火苗剛剛燒到他的長袍。司馬浩云借著那條長索的力,猛一提氣,躍上二樓的屋檐。好在閻肅身量輕小,如果是如肖劍那樣的漢子,司馬浩云根本不可能抱著一個人還能躍上這么高的地方,即使是借助那條長索。不過,如果在司馬浩云身邊的不是閻肅而是肖劍,那么他也絕不會想起要抱起身邊那人一起跑的,最多猛喝一聲“快跑”。

那聲尖銳的刺響,閻肅也聽到了,只是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司馬浩云抱起來了。當她驚愕地看著那輛彩車已被火焰吞沒時,她和司馬浩云已經站在二樓屋檐上了。

街上頓時亂作一團。司馬浩云連忙提氣大聲喝道:“大家不要驚慌,我們沒事。郎寨主,馬上處理現場。”他的聲音居然在嘈雜的現場之中仍清楚可辨。

郎尼的聲音也馬上傳過來了:“大將軍請放心,青峰寨的事情就由青峰寨來處理。”

不過,司馬浩云的聲音也暴露了他們所在的位置,所以,他的話音剛落,幾支箭便循聲而來。一個黑影迅速飛來并擋開了那幾支暗箭。

“主君,請立刻進屋內暫避。”來人低聲道。

司馬浩云看看仍在懷中緊抱的閻肅,便不說什么,抱著閻肅翻過屋檐,跳到后面的二樓樓道上。又一名黑衣人閃了出來:“主君,屋內已清。”司馬浩云點點頭,也不答話,便進屋內。

走進屋內,屋內沒有點燈,不過,外面的燈籠很亮,仍可以清楚地看到室內的擺設,這里似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客廳。司馬浩云這時才輕輕放開閻肅,但雙手仍是扶著她的身體。她身上那條長長的繡花裙子,還有那些漂亮的緞帶,纏在她的身上,根本就讓人行動不便。

“小肅,你可有什么不舒服么?”他有點不放心,整個過程她都一聲不吭。

“大,大哥,我沒事。”她低聲道,內心無比慚愧,如果不是司馬浩云,她一定逃得沒有那么快,說不定有可能和彩車一起被卷進那火苗之中。她名義上是大將軍的警衛,但是,其實她只是他的累贅而已,就如以前天宇哥那樣,她永遠都是那個被保護的人。她真的很為自己慚愧。

這時屋頂上傳來雜亂的打斗聲,聽聲音顯然不只一兩個人在戰斗著。

她忍不住看向門外。

“別擔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他溫柔地說。

她輕輕搖搖頭:“不,我不擔心。我知道,大將軍會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的。”

他微微一笑,拉她到湘妃榻上坐下,把她的一只小手握在掌心。

“今天這套裙子真的好麻煩,”閻肅嘆息著,忽然“哎呀”地一聲,伸手摸摸頭上,果然,那頂精美的花冠沒有了。可能是在跳離彩車的時候掉了的,說不定已經被火吞沒了。

“沒關系,你要喜歡那頂花冠,回去后,我吩咐工匠給你做一頂新的。一定比剛才那頂更好看。”他安慰道。

“不,不是的,我,我把他們的那么珍貴的東西弄丟了,怎么辦呀?”她急了。

“傻瓜,你以為那真的是神仙留下來的嗎?都是后人自己做的啦。我們讓人給他們再做一個就是了。”

“可是……”她沒有說下去,畢竟剛才是他救了她的,她再那樣說就會顯得為了一頂花冠而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了。

“怎么?”

“大將軍,以后,請不要顧惜閻肅,在那種情況下,真的不應該……”

“不應該什么?你覺得本君不應該幫助參將么?這是什么道理?”

“不是的,我也是武將呀,所以,我也是可以自己救自己的。剛才那樣,差了那一點就可能來不及了,如果大將軍因此而受了傷,那,那,作為護衛,我難辭其咎。”

“所以,為了不耽誤,你以后就應該和剛才那樣,乖乖的聽話就行了。如果緊急關頭還要跟我扯什么應不應該,那才真的難辭其咎呢。知道么?”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如果不是為了守著她,他此刻應該也會去找那些偷襲者松松筋骨的。在他的內心深處,他總是忘記或者忽略“他”也是一名武將,“他”也是可以自保的,特別是今天看到了“他”的嬌艷妝扮之后,他已經無法再把“他”看作是一名單純的武將了!

她無言以對,確實,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剛才會發生什么。那條累贅的繡花長裙,好看是好看,但卻是致命的,她穿著它正常走路都有困難,更別說在危急之時能及時脫身了。她倒是沒有想到,如果不是司馬浩云和她在一起,那輛彩車倒是未必會受到襲擊。偷襲者的目標是司馬浩云,而不是她。

然而,自今夜之后,卻讓司馬浩云始料未及的是,閻肅成了偷襲者的目標。

屋外的打斗聲漸漸靜了下來,外面街道上的雜亂之聲也漸漸安定下來。

一名黑衣人捧了一盞燈進來,放在桌上,然后便悄悄退了出去。

一個蒙面的黑衣人走了進來,在暗影之中躬身稟報:“主君,所有偷襲者都已擊斃。”

司馬浩云微微皺了一下眉:“沒有活捉到一人么?”

“報告主君,那些不敵之人,皆自盡了。”

“可曾檢查他們身上是否有可疑之處?”

“是,主君,都已檢查,其中有一人的肩上有羅生門的標記。”

“嗯。就留給青峰寨去處理吧。你們退下吧。”

“是,主君。”黑衣人說完,卻仍是低頭站在那里不動。

“還有什么事么?”

“主君,請賜罪!”黑衣人忽然單膝跪了下來,伏在地上。

“何罪?”司馬浩云皺著眉頭。

“屬下本應該把那弩箭擊飛的,但是,屬下擔心誤傷那些圍觀的百姓,沒有出手,而致使主君處在危險之中。屬下失職,甘愿受罰。請主君賜罪!”

“蘇彥,本君很高興你剛才的判斷。那種程度的弩箭并不能傷到本君。而且,如果你為了救本君而傷了百姓,本君也絕不會輕饒你。你可明白?”

“是,主君。”

“所以,這一次就先記在帳上,本君暫時不會處罰你。”

“是,屬下謝主君恩典!”

“還有,本君希望你記著本君昨日跟你說的話。”

蘇彥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昨夜司馬浩云吩咐他務必要保護一起巡游的“嚴將軍”,他剛才完全沒有想起那個“嚴將軍”,而且,他一直在暗處觀察,和主君在那輛彩車上的除了一個女子之外,似乎并沒有什么將軍了呀。而他也親眼看到那個女子也被主君救了上來了。難道那個“嚴將軍”居然是躲在那輛彩車上的?那就壞了,那彩車現在早已燒得只剩車轱轆了。

“嚴將軍?”蘇彥低聲道。

“對,這次本君和閻將軍都安好,也沒有誤傷百姓,本君暫不追究。不過,下次你們可要注意了,必須在對方出手前就制止他們,明白嗎?”司馬浩云嚴厲地說。居然讓對方能有余地地對巡游出手,甚至還能對他下手,甚至還差點誤傷了百姓,實在是閱風樓的一大敗筆。

“是,主君,屬下明白。”蘇彥心想,那個“嚴將軍”居然沒事,難道,“嚴將軍”就是那個“女子”?他慢慢抬起頭來,暗暗看了看一直默默地坐在主君旁邊的那人,一看之下,頓時心臟停跳,冷汗直冒。

“好了,如果沒什么事了,就退下吧。”

“是,主君。”蘇彥的聲音忽然有點沙啞,他慢慢地站了起來,暗暗地看了閻肅好幾眼,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大哥,他為什么要蒙著臉?”閻肅輕聲問。

“嗯,這是規定。他不能讓我看到他的臉。”

“為什么?”

“他是要為我賣命的,我不必知道他是誰,那樣,他才能更好地為我賣命。”其實,進入閱風樓的人,特別是銀風衛士以上級別的人,都是現實“已死”之人,沒有人還記得他們的存在的。也就是說,他們是不存在的人。當然,司馬浩云不會告訴閻肅這個殘酷的事實。

“不明白。”

“不明白也好,你明白了也沒有用。你已經知道有他們的存在了,你已經在他們的名單上了。”

“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如果你有任何對我不利的地方,他們都會對你下手的。”他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她瞪著他:“是嗎?那實在是太榮幸了。”

“所以,你以后可要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知道么?”他笑道。

她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忽然想起那人退出去時看她的古怪眼神,便說道:“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古怪?”

他溫柔地看著她,那美麗的花冠沒有了,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貌。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便轉過臉去:“我要把這身衣服換掉,可不能這個樣子見人了。”

“好,”他笑道,“不過,這身衣服可不容易換下來呢,恐怕還得請那幾位姑娘幫忙才行吧?”

她不得不認同,這套衣服她自己根本不可能穿上,也不可能脫下來,除非用暴力把它撕壞。

閻肅終于又換回了她原來的衣裝,而且把臉上的紅妝全部洗掉了,心里總算安定了一些。

司馬浩云早就在前廳里等著她了,他神色有點古怪地看著她,似乎有點認不出來的感覺。

“怎么了?”

“呵呵,忽然看到你原來的樣子,好象還是剛才換裝之前的樣子更象是你本來的樣子。”他不經意地笑道。

她心里一驚,背上頓時冷嗖嗖的,難道被他看穿了?

看到她忽然臉色發白,司馬浩云以為她生氣了,畢竟沒有哪一個男人愿意被人看作是女人的,便連忙說道:“不過,還是現在這個樣子更讓人放心一些。”

她弱弱地問:“什么意思?”

“你恢復原樣,本將軍就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搶親啦。萬一哪個瞎眼的山寨寨主要把閻將軍搶回去做壓寨夫人,那可就麻煩了。”他笑道,“雖然最后會發現閻將軍當那壓寨夫人是不行的,不過,那個倒霉的寨主可就要白開心一回了,如果動了真情,說不定還會傷心欲絕的呢。”

她松了口氣,心想,看來他也并沒有對她的真實身份產生懷疑。其實,今天這樣一鬧,任何人都會對她產生懷疑的,給她換衣和妝扮的姑娘們早就明白了,只不過都以為她是大將軍特意留在身邊的人,都不敢多說什么。而司馬浩云一再說服自己,強迫自己接受她的“男人”身份,只不過是因為對上官天宇的絕對信任。

“郎大寨主給我們擺了一桌豐盛的壓驚宴,正等著我們呢。我們可得好好地吃一頓,否則就太對不起今天的辛苦了。”司馬浩云又笑道。

這一晚,飯桌上任何一個人看著閻肅的眼神,都讓她心慌,仿佛所有人都把她看穿了。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絕口不提。大家都知道司馬大將軍是如何對待閻將軍的,特別是在彩車上那個危險的時刻,司馬大將軍居然是甘愿自己冒險也是要抱她離開的。因此,只要討得閻將軍歡喜,那么司馬大將軍必然會歡喜。于是,每一個人都無比關切地問候閻將軍,弄得閻肅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吃完了這個令人心驚膽戰的壓驚宴,閻肅便借口累了,先行告退回房了。司馬浩云以為她的身體又不舒服了,心里便有點擔心,于是也沒留多久,便也借口要休息。大家都表示理解地恭送大將軍回房,心里卻在暗笑,這個大將軍果然是離不得“閻將軍”半刻的。

回到房中,閻肅便把房門鎖上。她剛軟軟地靠在床頭上想歇一歇,卻聽到身后一把沙啞的聲音說道:“不要動,也不要回頭。”

她呆住了,居然有人躲在她的房間,而她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那聲音又說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有幾句話要跟你說。你就聽著好了。”

那聲音似乎并沒有敵意,她便默然地坐在床頭,暗暗分辨這個聲音是否曾聽過。

那聲音繼續說道:“你已經長這么大了,應該學會照顧自己了。你該知道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絕對不可以做的。”

她愣了,什么?“已經長這么大了”?那人是認得她的?

“你難道不知道新任大將軍是誰么?你怎敢在他面前穿女裝?就算在其他人面前也是絕對不可以的,更何況是司馬浩云?你可知道……”那聲音似乎很是痛心。

忽然,房門被敲了幾下,門外有人說道:“小肅,你睡了么?”正是司馬浩云的聲音。

剛才那聲音又壓低聲音說道:“聽著,以后切莫再與他如今日那般接近了,知道嗎?那樣太危險了。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閻肅愣愣地呆坐在那里,那個聲音知道她是誰!怎么會這樣?那個聲音還知道今天的事,仿佛那人一直在旁邊看著她一般,怎么會這樣?那人到底是誰?

門外,司馬浩云仍在,他又輕輕敲了幾下:“小肅,你是不是真的睡了?為什么燈還亮著?”

閻肅強打精神,弱弱地應道:“大將軍,我已經睡下了,如果沒有什么吩咐,那明天再說吧,可好?”

“小肅,你沒什么事吧?為什么有氣無力的樣子?你讓我進來看看吧。”他有點擔心。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只不過是累極了,好想睡覺。”

“是這樣嗎?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好。”

司馬浩云又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房里的燈滅了,他才慢慢地回房去了。

這一晚,閻肅完全沒有睡好,整晚都在做著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兒,夢到司馬浩云狂笑著縱馬追捕她,口中大叫著“小肅,你居然敢騙我?本君絕不放過你……”一會兒,夢到一個蒙面人對著她怪笑:“哈哈哈,我早就知道你是誰了,你是逃不掉的……”

而司馬浩云也沒睡好,整個晚上,他的眼前都是小肅那美麗的臉,她嬌笑盈盈,穿著那條美麗的繡花長裙,在他面前輕盈地走著,他無論跑多快卻怎么也抓不住她,他著急地叫她等等他,她卻仿若未聞,仍是在他面前不遠處輕盈地走著。他似乎追了她一個晚上,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疲倦,根本沒有休息過一般。

直到他們離開青峰寨,郎子昆都一直沒有出現。他曾說過要和金花一起過來請“神仙”為他們賜福的。閻肅猜想,他是不是還在五花寨哄著金花呢?估計金花姑娘對他一定很失望很生氣,他得好好努力才行啊。

司馬浩云有意無意地向郎尼問起郎子昆。郎尼只是皺著眉頭說,犬子身體不適,寨醫說要靜養,不能來給大將軍送行了,請大將軍多多包涵。司馬浩云也不追問,只是請青平將軍轉告他的關心。

郎尼率領眾分寨主把司馬浩云一行三人送出好遠,直到青塘鎮。郎尼一再地向司馬大將軍謝罪,并一再保證,一定會嚴查慶冬節事件。司馬浩云卻是不緊不慢地安慰他。

當送行的隊伍看到在青塘鎮外整齊排列的一隊永州軍后,便停了下來。

司馬浩云笑道:“青平將軍,請送到此吧。下次請眾位寨主到永州一聚,本將軍擺下筵席恭候各位。”

眾人紛紛表示著對永州之會的憧憬。

幾名永州將官迎了上來。

于是,兩隊人馬便分別了。青峰寨眾自回青峰寨去了,郎大寨主沒有想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著他。

獨立東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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