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你們面前和你們說話的,F(xiàn)DO的相互信任的同伴……”他的笑容斂住,眼神犀利。“是暗域第一座使慕瞳,同母異父的親生弟弟。”
每個人都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說的是真的?”尹榆霜金色的眼瞳里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錯愕和懷疑,不論真假她必須要再確認(rèn)一遍。
慕瞳,對于這個名字,她心中有一種氣總是消不了,是怨恨,也是厭惡。
尹榆霜在虛無的時候,就和慕瞳多少打過交道:這女人的心比鍋底還黑,比蛇蝎還毒,嘴巴搽蜜糖,肚里裝砒霜,就是個臉上開花,肚里長牙的笑面虎!
她玩弄人心,就像擺弄一個玩具,她永遠(yuǎn)知道在恰到好處的時刻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事。
也許說出來令人難以相信,但卻是事實。兩年前,她才十六歲,就這樣一個本應(yīng)是天真無邪的少女,在她的領(lǐng)導(dǎo)和指揮下,直接導(dǎo)致了虛無兩大帝國之一——帕烏爾帝國的內(nèi)戰(zhàn)、和權(quán)力甚至凌駕于兩大帝國之上的奈黑里蒂神殿的倒臺。
虛無與炎黃、華夏都不一樣,那是一個全民使用源的世界。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導(dǎo)致人民妻離子散、血流成河,同時也進(jìn)一步加劇了源枯竭的危機。每個人都活在焦慮與恐懼中,生活苦不堪言。
原本的國家制度或多或少確實存在一定問題,但至少秩序安定,能保障絕大部分人的正常生活。但就在暗域介入之后……一切都以不可控制的速度走向了混亂。
不應(yīng)該是這樣,那個世界本來不應(yīng)該變成這樣的。
尤其是在那之后,她又將魔爪伸向炎黃……將大家給……
“是真的。”徐瀟然沒有否定,他沒有在開玩笑。
什么?成司群驚訝的張大嘴,他沒有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朋友居然會和敵人有血緣關(guān)系這種事情,換做是他也不會愿意說。他開始有些后悔,自己昨天是不是太沖動了。
“那你想說的還有什么?”鄭穎竹站起來不客氣的問。她和徐瀟然不熟,和暗域又有血海深仇,此時自然對他沒什么好印象。
“是司群好奇的,我的過去,也是我和慕瞳不共戴天的原因。”徐瀟然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講述與他無關(guān)的事:“不過說來卻是一個很無聊的故事,要浪費大家的時間我感到很抱歉。”
“你說吧。”尹榆霜說。她也要判斷一下這個人究竟有沒有危險,值不值得信任。
“我們的母親,是同一個人,她叫肖琴鸞,是月煊的初代神姬。我沒有見過她,她在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去世了。因此,皇上和父親大人有了仇怨。”徐瀟然思考了一下,組織語言開始講述。“我也是兩年前,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么一個比我大四歲的姐姐,但她似乎對我恨之入骨。”
“‘你純白的樣子實在是太討厭了,要么到我身邊,要么就去死吧。’她當(dāng)時是這么對我說的。然后便擅自的開始了她的‘計劃’,想要把我變成一個內(nèi)心陰暗、心狠手辣的怪物。”
說到這里,徐瀟然平靜的表情微微一變,變得有些動搖。他停頓了幾秒鐘,深呼吸后才繼續(xù)往下講。
“來幫她執(zhí)行‘計劃’的人就是姚斌。首先他要我學(xué)會殺人,但是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做得到,當(dāng)時我還是個剛滿十二歲的孩子。但是做不到的話就會被懲罰,那樣的日子太恐怖了,有時我會覺得我根本不被當(dāng)做人看,是一個道具,或者說是一個人偶?過得連奴隸都不如。我怕他,怕到他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就會本能的發(fā)抖,直到現(xiàn)在都是這樣……”
“一開始的話我會嘔吐,但慢慢的、慢慢的我就習(xí)慣了。于是,姚斌和皇上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由我作為殺手去暗殺朝中的異己分子,父親大人也會從中得到一些好處,漸漸的,被針對的日子似乎沒有那么難過了。”
“這樣的工作很危險,經(jīng)常舊傷還沒好,又會增加新的傷痕。有的是戰(zhàn)斗中受傷,有的是姚斌在發(fā)泄,有的……”他停住了,轉(zhuǎn)換了話題。“我的內(nèi)心變得越來越麻木,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就像慕瞳所希望的那樣徹底壞掉了。所以我恨她、我恨他們。我日復(fù)一日的努力學(xué)習(xí)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親手向他們復(fù)仇。”
“而且,我充分有理由懷疑,母親也是暗域的人,當(dāng)她來到月煊的一剎那,暗域的計劃就開始了。虛無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暗域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毀掉大半個世界,說不定也是因為從至少十多年前就開始撒網(wǎng)了。關(guān)于我……就這些,我能說的已經(jīng)都說完了。”和開頭一樣,他用著平平淡淡的語氣結(jié)束了這一長段的自述。
這些事情,似乎離我們太遙遠(yuǎn)了。
冷紫文想過他可能會有什么難隱之情,但沒有想到會是這么殘酷的內(nèi)容。
成司群是最震驚的人,他好像終于理解了,為什么剛認(rèn)識的時候,徐瀟然會用那樣恐怖的眼神充滿敵意的看著他并將他拒于千里之外。
這樣做好嗎?自己昨天自以為是的質(zhì)問是對的嗎?因為“懷疑”與“不信任”卻讓重視的朋友在大家面前揭開自己的傷疤展示,他想知道的……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秘密才對啊!怎么會有這種事發(fā)生……
“太過分了……”鄭穎竹恨恨的咬著牙齒,她對暗域的恨意又添幾分。“我絕對不會原諒他們的!”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救那位公主呢?”尹榆霜問。
提到凌挽歆,徐瀟然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失落。“歆兒她會變成這樣……我覺得多少也和我有關(guān)系。如果母親沒有去世的話,也許歆兒就不會成為神姬了。這樣她就可以像一個普通女孩一樣,幸福快樂的長大。”
尹榆霜聽罷,拍案而起:“好!決定了!搞他!”
“唉?你剛才不是還……”常柏小聲吐槽。
“還不明白嗎?這個什么狗屁神姬就是暗域搞出來的!”尹榆霜氣憤的爆粗了,她冰山美人的外表下居然隱藏著一座活火山。“他們就是想讓月煊離了神姬就活不了,沒了神姬就亂作一團……等下,好像不對。”
“歆歆如果不見了不就是按照暗域的劇本在走了嗎?”冷紫文著急的問。
“他們在虛無也是差不多的套路,神殿把Queen體當(dāng)做神一樣供起來,結(jié)果最后被憤怒的人民給推翻了……”尹榆霜越想越細(xì)思極恐,她拄著下巴思考著。
“我管它呢!”成司群突然大喊一聲,握著拳頭喊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慮!要是連眼前的朋友都救不了還談什么拯救世界的空話?那樣的根本不能算是英雄!”
“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我也是要和暗域死磕到底的!這群混蛋真是害人不淺,總有一天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鄭穎竹也站出來贊同道。
“我想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冷紫文靈光一閃,說:“既然慕瞳安在月煊的頭頭是姚斌,幫歆歆逃婚這件事他一定不會視若無睹的!剛好是個可以揍他的機會!”
“姚斌是吧,老夫來揍他。”常柏突然身材拔高變回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小兔崽子,還敢欺負(fù)老夫手把手教的親徒弟?老夫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月煊第一強者是怎么個厲害法!”
湯恩昱舉手:“嗯。”
“說得好,你們真是說的太好了!”尹榆霜十分佩服的鼓掌:“搞他!必須搞他!氣死我了,暗域這群人能不能整些陽間的玩意?正好我好久沒活動筋骨了,跟你們一起搞他!”
“霜姐不愧是你,快拿出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讓他們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王者!”成司群拍起馬屁。
“什么叫當(dāng)年,我還小好嘛,人類年齡我才二十出頭!”尹榆霜有點不高興的一巴掌拍向他的肩膀。
望著大家,徐瀟然呆住了。
大家就這么……輕易的相信了他說的事情嗎?
“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你不想告訴我們的事情這么嚴(yán)重。”成司群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向他道歉。
“啊……沒、沒事。一口氣說出來這么多,的確感覺心里舒坦了許多。原來這就是有人一起分擔(dān)的感覺啊。”
徐瀟然對他笑了笑。
“機會難得!不如我們出去溜達(dá)溜達(dá)活躍一下壓抑的心情?”鄭穎竹提議。
“去哪?”成司群問。
“嘿嘿嘿……當(dāng)然是有許多香香軟軟小姐姐的地方……享受一下按摩服務(wù)……”鄭穎竹一副女癡漢的樣子,嘿嘿傻笑著。
“不是吧你們要去逛青樓?”尹榆霜大驚。
“不好吧我們還是未成年人……”冷紫文很慫。
“似乎只要你的錢夠多,就不會阻止小孩進(jìn)了。”常柏幫腔說。“不過我看你們和成年人的體型也沒太大差距,還是那句話,只要錢夠多……”
“你們真的要去嗎?”徐瀟然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