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幾根粗壯的棍棒裹挾著呼呼風聲,勢如破竹般就要重重落在自己身上,凌紫嫣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仿若兩道銳利無比的利刃,直直地逼視著眼前這群氣勢洶洶的護衛。
就在棍棒即將觸及她身軀的千鈞一發之際,凌紫嫣猛地一聲斷喝,聲如洪鐘:“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郡主動手!”這一聲怒喝,猶如平地驚雷,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轟然炸響。
嘿,您還真別說,就凌紫嫣此刻這底氣十足、渾身散發著強大氣場的模樣,還真把這群平日里耀武揚威的護衛給震懾住了。
他們像是被施了詭異的定身咒,原本迅猛揮動的手臂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臉上寫滿了驚愕與猶豫,舉著棍棒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凌紫嫣面色瞬間一寒,猶如寒夜中結起的冰霜,帶著徹骨的冷意。
她緩緩轉頭,看向高坐主位上的凌震天,那漆黑如淵的眼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恰似兩汪深不見底的幽潭,又仿若夜空中神秘的黑洞,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凌震天在她這目光的注視下,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發寒,就好像被一條冰冷的蛇盯上了一般,后背微微沁出了冷汗。
“凌震天,若論起身份,你我實則為君臣。
我喚你一聲爹,是給你臉面,你可別不知好歹,得寸進尺。
倘若此事傳入皇上耳中,讓他知曉你為了一個妾室,竟要懲處本郡主,你覺得皇上會輕易饒過你嗎?
到那時,你覺得皇子與凌婉清的婚事還能順遂嗎?”凌紫嫣曾是30世紀的頂級訟師,最擅長的便是抽絲剝繭、剖析利弊,將復雜的局勢和利害關系清晰地呈現出來。
她這一番話,條理清晰、邏輯縝密,猶如一記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凌震天的心坎上,震得他有些發懵,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凌震天氣得拳頭緊握,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雙眼圓睜,那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瞪著凌紫嫣。
表面上他依舊維持著那副怒容滿面的模樣,但心底卻不得不承認,凌紫嫣所言句句在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精準地戳中了他的痛點。
要說這皇上,為人冷酷寡情,在朝堂之上殺伐果斷,對待臣子和百姓都極為嚴苛,可唯獨對護國長公主這個一奶同胞的妹妹疼愛有加,關懷備至。
愛屋及烏之下,對凌紫嫣自然也多了幾分關照和袒護。
就拿上次凌紫嫣入獄一事來說,皇上本打算睜一只眼閉只眼,放過凌紫嫣,不想過多追究。
怎奈李家背后勢力龐大,又緊咬不放,擺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皇上也著實無可奈何。
即便如此,皇上還是特意下令,只判了四個月刑期。
若不是皇上暗中發話,以李家睚眥必報的狠辣性子,凌紫嫣怕是早已性命不保,被折磨得尸骨無存了。
此刻凌震天心中暗自思量,要是皇上真得知凌家為了一個妾室去懲罰凌紫嫣,那凌家必定會被卷入一場巨大的風波之中,吃不了兜著走。
弄不好,凌家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家業和聲譽都會毀于一旦,甚至可能會被皇上借機打壓,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思來想去,權衡再三,凌震天臉上的怒色漸漸緩和,就像暴風雨過后漸漸平靜的海面。
他大手一揮,那動作帶著幾分無奈與不甘,示意護衛退下。
凌紫嫣見狀,眼角微微上挑,那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嘲諷,掃了凌震天和二夫人一眼,冷淡地說:“父親若無其他事,女兒便先告退了。”
言罷,凌紫嫣還像模像樣地朝著凌震天盈盈福了一禮,那姿態優雅從容,全然不顧其他人那不滿、憤怒的目光。
轉身徑直走出了大廳,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向這個曾經欺壓她的地方宣告: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望著凌紫嫣漸行漸遠的身影,二夫人忍不住開口,聲音尖銳而刻薄:“老爺,她也太過分了,您怎能就這么輕易放過那個小賤蹄子!”
她的臉上寫滿了怨憤和不甘,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都幾乎嵌入了掌心。
凌震天一聽,黑著臉,不耐煩地低吼道:“閉嘴!你懂什么。凌紫嫣終究還是郡主,郡主未嫁,婉清如何能先成婚!”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也有對二夫人的不滿和斥責。
二夫人一臉茫然地問,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那老爺您的意思是?”
她實在不明白凌震天為何突然態度轉變,放過了凌紫嫣。
“就她如今這德行,這實力,估計沒哪個瞎了眼的愿意娶她。
當下,給她謀個皇子妾室的名分,讓她陪嫁到皇子府,皇上想必不會太過反對。
如此,婉清便能名正言順地嫁入皇子府,成為皇子妃。
所以,凌紫嫣現在還動不得。”凌震天緩緩說道,臉上露出一絲老謀深算的表情,仿佛在謀劃著一盤巨大的棋局。
皇上心里想必也明白,若讓又丑又沒實力的“廢物”凌紫嫣當皇子妃,皇子定然不樂意。
畢竟整個靈幻國,就沒一人愿意娶凌紫嫣,更何況是高高在上、心高氣傲的皇子,那可是驕傲得很,怎會丟得起這人。
但此時,只要皇子以凌婉清為正妃作為迎娶凌紫嫣的條件,皇上說不定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妥協此事。
為何呢?
畢竟就凌紫嫣這資質,要當正妃確實勉強,而且對她這樣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來說,身份哪有好歸宿重要,其中的利害關系,皇上自然門兒清。
所以,凌紫嫣對凌婉清而言,是至關重要的一步棋,暫時還真不能動她。
凌震天不愧是老謀深算,猶如一只老狐貍。
二夫人聽了這番話,嘴角立刻揚起得意的笑容,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哼,等她女兒成為皇子妃,有凌紫嫣好看的!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凌紫嫣被踩在腳下的狼狽模樣,心中暗自得意。
這邊,凌紫嫣壓根不知凌震天打的這些算盤,她回到凝香閣,安置好翠柳和福伯后,便將自己鎖在了房間內。
只見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玉盒,那玉盒溫潤細膩,散發著淡淡的光澤,一看就不是凡品。
凌紫嫣心中意念一動,這玉盒如同流星般“嗖”地飛至半空,在空中盤旋一圈后,突然光芒大放,化作一座古樸的大鼎,穩穩落在房間中央。
這大鼎通體呈青灰色,表面散發著幽冷的藍光,仿佛給整個房間披上了一層清冷的紗幕,透著神秘的氣息。
若湊近仔細端詳,大鼎表面刻滿了奇異的符文,那些符文彎彎曲曲,像是古老的文字,又像是神秘的圖案,精美而神秘,讓人不禁為之著迷。
每一道符文似乎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散發著獨特的韻味。
“哇,果然是個寶貝!”凌紫嫣一看到這大鼎,心中一陣狂喜,忍不住贊嘆道。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喜和興奮,就像一個孩子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玩具。
話音剛落,凌紫嫣的腦海中便傳來一道滄桑的笑聲:“哈哈哈,丫頭,這可是神器啊,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得不到。
如今你實力尚弱,這玄冥鼎還無法盡顯其能,待你實力提升,便知這玄冥鼎的厲害。”那聲音仿佛穿越了無盡的歲月,帶著歲月的沉淀和厚重。
凌紫嫣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輕輕點頭:“前輩,我就納悶了,像我這樣公認的廢柴,怎么就能與神器血契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她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心中充滿了不解。
這空蕩無人的房間里,凌紫嫣看似自說自話,若有外人在場,定會驚掉下巴。
但實際上,凌紫嫣是在與神器中的器靈交談。
說話的這位老者,便是這尊玄冥鼎的器靈,相當于這藥鼎的靈魂。
在這個世界,武器種類繁多,從普通的刀劍棍棒,到各種奇形怪狀的法寶,應有盡有。
然而唯有神器才會孕育出器靈。
為何呢?
因為這器靈,乃是由圣靈師及以上實力的超級強者,將自身軀體煉化后所形成的。
要說這世界的實力等級,由低到高分別為靈徒,靈者,地靈者,天靈者,將靈者,玄靈者,皇靈者,宗靈者,圣靈者,尊靈者,君靈者,后天君靈者,先天君靈者,至尊君靈者,圣靈師。
再往后的,便超出凌紫嫣目前所知的范疇了。
君靈者之前,每個等級又細分為初級、中級、高級。
君靈者往后,每個等級則細分為初期、中期、后期和巔峰。
不過,整個靈幻大陸,玄靈者都如鳳毛麟角般稀少,更別提圣靈師了。
所以這位老者,無疑是個恐怖的存在。
說起這藥鼎的來歷,還是凌紫嫣在牢房中偶然所得。
當時不知為何,她的鮮血滴落在這寶鼎之上,竟與之血契,就這般機緣巧合地擁有了這煉丹神器。
凌紫嫣此刻心中也是五味雜陳,都不知該怨恨凌家還是感謝凌家了,畢竟若不是凌家狠心將她關進牢房,她也無緣得此神器。
這時,老者聽到她的疑惑,那雄渾的聲音再度響起:“丫頭,別看你現在實力欠佳,可你的精神力卻極為強大。
對于煉丹師而言,精神力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你跟著老夫好好學煉丹,老夫保證,你日后定能成為震撼整個靈幻大陸的強者。”這老者,對自己的煉丹之術極為自信,語氣中透著一絲驕傲,仿佛在向凌紫嫣展示他無上的榮耀。
不過他怎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小丫頭,多年后所取得的成就,會讓他忍不住驚嘆一句“妖孽”。
凌紫嫣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前輩,您實力如此高強,當初為何會成為玄冥鼎的器靈呢?”
她從老者處得知,成為器靈,大多是肉體隕落,靈魂無處可歸,無奈才附于武器之上。
所以她好奇,一位超級強者怎會淪落至此。
老者一聽,氣息陡然一凝,即便他僅存于藥鼎之中,凌紫嫣仍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戾氣彌漫開來,仿佛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當年老夫遭奸人陷害……”話說至此,老者似乎不愿再回憶往昔那些糟心事,聲音中帶著一絲痛苦和無奈。
凌紫嫣略帶愧疚地點點頭:“抱歉啊,前輩,提及您的傷心事了。
若我日后真有成為強者的一天,定幫您報仇雪恨。”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仿佛在向老者許下一個鄭重的承諾。
“哈哈哈,丫頭,你有這份心,老夫便欣慰了。只是那人實力太過強大,你恐怕這輩子都難以企及。
你當下,還是先專心修煉,盡快擺脫你這‘廢物’的身份吧。”老者的笑聲中帶著一絲感慨,也有對凌紫嫣的鼓勵和期望。
凌紫嫣沒有反駁,而是重重地點頭:“好嘞,那就勞煩前輩指點啦。”她深知自己目前的處境和實力,迫切需要提升自己,改變命運。
凌紫嫣畢竟是從30世紀穿越而來,所學的機甲操控與格斗技巧,在這個異世界,也不過算是較為靈活、凌厲的身手罷了。
若遇上真正的強者,恐怕瞬間就會性命不保。所以,凌紫嫣此刻迫切渴望提升自己的實力。
“哈哈,無需如此客氣。如今你已是玄冥鼎的主人,也就是老夫的主人,往后喚我玄鼎老人便可。”玄鼎老人爽朗地笑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親切。
“丫頭,將雙手置于玄冥鼎上,全神貫注地把精神力注入藥鼎,讓老夫瞧瞧你的靈魂力究竟有多強大。”玄鼎老人也不拖沓,很快收起情緒,嚴肅認真地說道。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在等待著一個驚喜的降臨。
凌紫嫣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雙手,按照玄鼎老人的指示,將雙手穩穩地放在了玄冥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