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臺上,秋風肅殺。
九丈高的祭壇巍然矗立,七十二級臺階上鋪著明黃錦緞。蕭昶立于祭壇之下,玄色錦袍上的蟠螭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抬頭望向祭壇頂端,那里擺著先帝靈位,兩側燃著九對長明燈。
裴雪卿站在他身側,素白襦裙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手中握著一支梅花簪,那是莫離臨終前交給她的。
“記住,祭天臺上,雙生燭盡時...”莫離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突然,欽天監正使登上祭壇,手中捧著青銅羅盤。他面色凝重,目光掃過臺下群臣,最后定格在永慶帝身上。
“陛下,”他聲音顫抖,“天象有異,紫微星暗淡,太白星犯主...此乃...此乃...”
“說!”永慶帝厲聲喝道。
欽天監正使撲通跪地:“此乃皇位不正之兆!”
全場嘩然。永慶帝猛地站起,卻因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
“父皇!”幾位皇子連忙上前攙扶。
大皇子蕭睿率先發難:“欽天監妖言惑眾,來人,拿下!”
“慢著!”三皇子蕭景攔住侍衛,“天象有異,豈能草率處置?不如請欽天監詳細解釋。”
“解釋什么?“五皇子蕭琛冷笑,“分明是有人暗中操縱天象,意圖不軌!“
祭壇下頓時劍拔弩張。蕭昶冷眼旁觀,突然感覺袖中一緊,裴雪卿低聲提醒:“殿下,小心。“
話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空而來。蕭昶側身避開,箭矢擦過他的衣袖,釘入祭壇立柱。
“有刺客!“
場面瞬間大亂。侍衛們紛紛拔劍,將皇子們護在中間。裴雪卿拉著蕭昶迅速退到祭壇后方,卻發現退路已被堵死。
“殿下,跟我來。“莫離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不知何時出現在祭壇后方,手中握著一柄長劍。
三人迅速穿過密道,來到祭壇地下密室。莫離點燃燭火,露出里面堆積如山的典籍與珍寶。
“這是...“蕭昶瞳孔微縮。
“先帝留下的秘密。“莫離喘息著,“二十年前,永慶帝弒父篡位,先帝早有預料,在此留下證據...“
突然,密室入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莫離臉色一變:“他們追來了。“
“莫先生...“裴雪卿欲言又止。
莫離搖頭:“你們走,我來斷后。“
“不行!“蕭昶拉住他,“一起走!“
莫離苦笑:“殿下,記住,這天下...需要明君...“
話音未落,他猛地推開蕭昶,轉身迎向追兵。劍光閃爍間,莫離的身影漸漸模糊。
“走!“裴雪卿拉著蕭昶沖入另一條密道。身后傳來莫離的怒吼,隨即是重物倒地的聲響。
密道盡頭,陽光刺眼。蕭昶回頭望去,祭壇方向濃煙滾滾。
“殿下,“裴雪卿輕聲說,“該我們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