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沉默了一下,孫思彥說道:“這樣,冉兒,二舅舅府里倒是有個功夫不錯的女侍衛,原本一直是跟在你二舅母身邊的,現在你把人帶了去,做你的貼身丫鬟,以后隨了你入鎮國王府,這樣舅舅心里也踏實一些。”
這個云冉也是知道的,只是……
“二舅,這人給了冉兒,那二舅母怎么辦?冉兒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
“舅母沒事。”孫二夫人顏氏也立即說道:“你身邊只有小桃一個丫鬟,怕也是不夠的,與其到時候張氏給你胡亂塞幾個,不如將舅母身邊這個帶了去,舅母本也不常出門,身邊少個人也無所謂。”
“可是……”云冉還想再說些什么拒絕。
“那就這樣吧!”大舅孫柏定一拍板說道。
“還有,你的嫁妝是怎么說的?”孫家二夫人顏氏作為女人想得自然要多一些。
“我已經和祖母還有父親說了,當初母親的陪嫁六個莊子和十二間鋪子,還有九百九十九件珠寶首飾都要給我做嫁妝,這些祖母和父親已樣同意的,只是可能那些珠寶首飾會少掉一點,其他的就按府里的來,我也不強求。”云冉婉約的說道。
“嗯,你母親的這些合該是給你做嫁妝的,既然你祖母和父親都點了頭,想來那個張氏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孫二夫人說的。
看著眼前這個端靜如水,氣質嫻靜優雅的外甥女,孫柏定感覺一陣痛心。
皇上怎么就把他這外甥女指婚給了凌王呢?
他看著云冉左額眉邊那細長的疤痕,更是痛心,這疤痕是那夜留下的,好好的一個美麗姑娘,臉上卻多了這么一道疤痕,這……唉!
“冉兒,你這傷疤……只怕……”孫柏定想說的是,就算那南宮凌不是如京中傳聞那般,只怕冉兒臉上這道疤痕也不會讓她幸福。
云冉聽到大舅舅對她的疤痕欲言又止的樣子,豈會不明白大舅舅的意思?
只見她微微一笑,拿起手里的帕子,輕輕在茶杯里蘸了一點點茶水,然后往臉上那細長疤痕處抹去。
在所有人震驚的眼光中,帕子所過之處哪里還有一點點疤痕的影子?
“小妹,你這是……”就連一向舉止沉穩的孫家大哥孫思遠都忍不住驚叫道。
“我這疤痕其實早已長好,只是在府里,不想其他人知道罷了!”云冉輕聲但自信的說道。
她在自己院里種的那些花花草草,可不是什么野花野草的,那都是一些草藥。
她就是用自己種的草藥修復好了臉的對疤痕,還經常用一些草藥煮水喝,強身健體。
不過這些她沒有說。
幾人聽到云冉這樣說,又是一陣心疼不已。
明明自己臉上的傷疤好了,卻不敢與人分享這份喜悅,在自己家里都要學會隱藏,可見這些年這個孩子在家里過的什么日子!
不過這臉上的疤痕沒有終究是好的,沒有哪個女孩子希望自己臉上有道疤痕印的。
京城里都傳言說冉兒毀了容,相貌丑陋,呵,他們的冉兒可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
“我們的冉兒可是舅母見過的最美的姑娘呢!”孫二夫人顏氏打心里夸贊道。
孫家幾個表哥也是不住點頭,沒有那道疤痕,表妹可是比京城里的任何一個貴女都漂亮呢!
云冉是在二舅府里吃過午飯回去的,原本顏氏要留她在府里住上幾日,只是,她想著自己剛剛賜了婚,府里的事也多,便謝絕了舅母的好意。
而孫柏定和孫思遠,孫思文三人也沒有住在孫家二爺的府里,而是直接住進了孫家在京城的別院。
這次他們是為了云冉的婚事回京的,自然不怕宮里的那位知道。
當今皇上疑心太重,他們都是知道的,孫柏定覺得與其在老二府里住著,不如大大方方住進孫家的別院,這樣,宮里那位應該還會更放心些,而且他們本就是為了冉兒的婚事回的京,沒有什么好避嫌的。
云冉帶著小桃和二舅送自己的那個女侍衛回到了云府。
“你叫什么名字?”回到自己院子坐定,云冉問道。
“奴婢從前沒有名字,還請小姐重新賜名!”
做為主子的侍衛,她只有代號,沒有名字,而且剛剛老爺夫人已經說過了,以后小姐就是她唯一的主子,她必須完全忠心于小姐一人。
云冉想了一下,她身邊已經有了小桃,那就叫她春蘭吧,對于給人取名字她向來沒有什么學問,只會取最簡單的。
“奴婢謝小姐賜名。”春蘭一臉嚴肅的說道。
“只是,以后你的身份就是我的貼身丫鬟,可好?”云冉問道。
“奴婢是小姐的奴婢,一切都聽小姐的安排。”春蘭還是一臉嚴肅,沒有一點笑臉。
小桃在一旁看著直要翻白眼,是不是做過侍衛的人都這么無趣?
就在這時,老夫人院里的丫鬟來報,說老夫人有請。
云冉讓春蘭先在自己院里熟悉一下,帶著小桃就過去了。
到了明暉堂的花廳,就見除了老夫人,云尚書,張氏,還有一個她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的中年婦人坐在那。
云冉上前行了禮,一時不知道對那婦人怎么稱呼。
這時,老太太笑著說道:“冉丫頭,你性子靜,不常出門,這位是你父親的堂嫂王氏,你得叫堂嬸,祖母請她來為你置辦嫁妝,可好?”
云冉一聽心下立即了然,看來老太太還是不信任張氏,在看看一旁黑著臉的張氏,她對著王氏盈盈行禮道:“祖母的安排定是好的,冉兒就勞堂嬸費心了。”
老夫人聽這云冉的話頻頻點頭,這個丫頭是個識大體的。
而王氏從云冉一進門就一直盯著她看,雖然她家老爺只是一個六品的官員,遠遠不及這云家顯貴,但王氏卻是個很實在之人。
其實平時她們幾個妯娌之間在一起扯閑話,可是沒少聊這位云府的大小姐。
因為云冉一向就很少出門,王氏一直覺得她肯定是個嫻靜的姑娘,定不會像外面傳言的那么不堪,都是深宅大院里生活的夫人,她自然知道只怕有些話定的張氏讓人放出去的,所以在她心里其實一直都是很同情云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