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蹲在玄關(guān)系鞋帶時,手機在包里瘋狂震動。不用看也知道,母上大人發(fā)來的第58條語音正在嘶吼:“這次再敢放鴿子,我就把你床底那箱螺螄粉捐給流浪貓!”
“捐就捐,貓又不吃螺螄粉。”她對著空氣翻白眼,“反正貓嫌狗厭的本來就是我的人設(shè)。”
手機屏保適時亮起——一只翻著肚皮擺爛的橘貓,配字“第1313次相親失敗留念”。這是上周的“戰(zhàn)果”:那位自稱“金融精英”的男人,在得知她曾用塔羅牌算出咖啡拉花會暴露他出軌后,嚇得打翻了摩卡,臨走前還薅走了餐廳兩包砂糖,小滿表示見怪不怪。
陸沉對著鏡子調(diào)整領(lǐng)帶時,奶奶的越洋電話第五次轟炸而來:“囡囡說那姑娘旺夫相!你西裝穿挺括點,別總像棵蔫白菜......你都多大了,明明條件優(yōu)秀,怎么就成大齡剩男了?”他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擱在浴缸邊緣,聽著老太太中氣十足的嘮叨被水流攪成電子噪音。實在拗不過老人家,只能妥協(xié),
“張叔,”他撥通助理電話,“給相親對象訂束菊花。”
“訂菊花?什么菊花”
“掃墓用的那種。”
“不好吧,咱們訂百合也行啊!”
“你相親還是我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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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咖相親?林小滿碎碎念,正常人誰在貓咖相親。”林小滿捏著地址紙條咬牙切齒。玻璃門內(nèi),十幾雙貓眼齊刷刷盯著她手里晃動的逗貓棒——那是她專門帶來防身的。上個月第1001次相親時,她用這個把PUA油膩男抽得落荒而逃。
角落卡座傳來鍵盤敲擊聲。男人側(cè)臉冷得像凍了十年的冰山,西裝革履與滿屋毛團格格不入。她突然想起閨蜜毒雞湯:“遇到霸總千萬別慫,他們本質(zhì)都是湯姆貓——看著兇,一逗就劈叉。”
“陸先生是吧?”她一屁股坐下,懷里突然砸進一團橘色巨物。二十斤的胖貓在她膝頭抻了個懶腰,尾巴“啪”地掃飛了糖罐。
“我叫林小滿,滿漢全席的滿。”她徒手掰開貓爪搶救自己的針織開衫,“您的擇偶要求是?”
“安靜。”他眼皮都沒抬。
“巧了!”她摸出降噪耳機拍在桌上,“這款能屏蔽90%人類噪音,現(xiàn)在下單還能附贈......”
胖橘突然起跳,肉墊精準命中拿鐵杯。
深褐瀑布澆上陸沉西裝時,林小滿恍惚看到了慢鏡頭——原來真有人被潑咖啡都能像拍洗發(fā)水廣告,水珠沿著下頜線滾落的軌跡都透著股貴氣。
眼看對方要生氣。林小滿脫口而出
“干洗費我出!”她掏出一沓餐廳優(yōu)惠券,“或者請您吃十頓瘋狂星期四?”
“我缺你幾頓飯?衣服6萬8,掃碼”
6...6萬8,林小滿不可置信,“要錢沒有,要命不給。看你人五人六的,原來你是碰瓷王?”
陸沉都氣笑了,“你說我碰瓷?這已經(jīng)是我最廉價的衣服了,碰瓷就不是這個價錢了。”
林小滿慢慢站起來打算拿起桌上的手機開溜。
陸沉快一步從她手里抽走她手機時一不留神把屏幕按亮了。相冊里最新照片讓他挑眉:女人頂著頭亂發(fā)在工地喂貓,配文“第1313位相親對象說我有圣母病,我祝他早日掛上神經(jīng)科”。還看到過她虎口的OK繃——那是昨天給流浪貓包扎時被撓的。
林小滿氣急敗壞的說“干嘛?搶劫呀?把手機還我,不然我報警了!”
陸沉忽然覺的,這個姑娘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挺可愛,長的像個未成年,實際年齡25歲,
陸沉說:“你可以報警,但是衣服要陪,我有發(fā)票,以及店鋪的地址,你可以去核實,給你時間,但是怕你以后不認賬,我需要你的個各聯(lián)系方式,”
陸沉:“密碼”
林小滿“沒有密碼”
陸沉:“那我讓介紹人聯(lián)系阿姨”
林小滿:小聲逼逼罵狗男人,沒好氣的說“6個0”
陸沉打開手機,給自己播了號碼,又掃碼微信,還有QQ,甚至微博還點了關(guān)注,
林小滿看他搗鼓2個手機,不知道在干嘛,就說:“不用看了,我全部家當也沒有6萬8,咖啡是貓弄你身上的,你找貓去,和我有啥關(guān)系,反正我不賠,有本事你報警”
這個無賴的樣子,陸沉覺的好像夢里見過一樣。
“不賠錢也可以,但是需要...”陸沉說這上下大量林小滿。
林小滿立馬上手報胸,“你不信不信我報警,告你非禮?”
陸沉說“需要配合我演戲。”他突然拽過她手腕。
林小滿看著手機前置鏡頭里重疊的身影:她頭頂粘著貓毛像炸毛蒲公英,他西裝漬痕漫延成抽象畫。
“咔嚓。”
家族群里彈出消息時,他袖口殘留的咖啡香混著她發(fā)梢的柑橘味,在空調(diào)風里攪出一團曖昧的漩渦。
當晚,林小滿收到陌生號碼短信:【明早九點,假裝幫我系領(lǐng)帶。】
她對著廚房煮螺螄粉的母上大喊:“媽!你閨女要演偶像劇啦——”
湯勺砸門框上當啷響:“演砸了就用你抵火鍋店賒的賬!”
而城市另一端,陸沉翻著特助查來的資料笑出聲。檔案顯示這姑娘上周剛攪黃某富二代的求婚——用廣場舞音響播放《婚禮的祝福》。
奶奶發(fā)來六十秒語音:“囡囡說照片里姑娘眼神有光!要繼續(xù)發(fā)展!”
他熄滅屏幕,陽臺風鈴叮咚作響。玻璃映出的嘴角,揚起一道自己都未察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