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將軍的金屬爪尖碎成彩色光斑，軍犬的機械尾椎突然繃直。我順著它注視的方向望去，穿薄荷綠衛衣的少女正踮腳偷拿烤魷魚，腕間銀鏈折射出細碎星光。

“汪！“將軍的叫聲像短促的警笛。少女手一抖，鐵簽擦著我耳際飛過，釘進身后全息廣告牌。虛擬歌姬的投影晃了晃，露出后面閃著紅光的監控探頭。

“你的狗該剪指甲了。“她舔掉唇邊的醬汁，衛衣兜帽滑落時，我注意到她后頸有塊硬幣大小的電子紋身——那是黑市流通的臨時身份碼。

將軍喉嚨里滾出低吼，犬齒突然彈出三厘米長的合金刃。我還沒來得及按住項圈，它已經撲向少女的側包。帆布撕裂的瞬間，某個金屬物叮當落地，表面跳動著鮮紅的倒計時：02:59:47。

“次聲波共振器。“我踩住那個不斷震動的圓盤，夜市喧囂突然變得遙遠。三年前邊境戰場上，這種裝置曾讓整個哨站的防彈玻璃窗同時爆裂，“你在給哪個組織當信鴿？“

少女彎腰時發梢掃過我的手腕，柑橘香里混著硝煙味。“我叫小滿。“她指尖擦過身份碼，虛擬投影立刻變成學生證，“城北大學物理系，來做社會實...“

將軍的爪子突然拍碎了她腳邊的地磚。混凝土裂縫中，半片帶血的美瞳靜靜躺著——和她左眼的琥珀色虹膜完美契合。

暗巷傳來靴底摩擦砂礫的聲響，十二個，不，十三個不同頻率的腳步聲。將軍的耳廓旋轉180度，項圈指示燈由藍轉紅。當第一道激光瞄準線出現在小滿胸口時，我拽著她跳進了海鮮攤后的冷藏車。

“你偷了不該偷的東西。“冷藏柜的藍光里，小滿衛衣上的章魚圖案正在滲血。將軍咬開我腕表的應急層，微型信號干擾器開始工作前的三秒，我聽見她說：“不是偷，是他們在我腦子里植入了這個。“

倒計時跳到02:23:19時，整個車廂突然傾斜。將軍的鈦合金骨架在撞擊中迸出火星，它用尾巴卷住我的腰腹，獠牙刺穿了車頂通風管。月光漏進來的剎那，我看見追兵們額間的電子義眼閃著相同的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