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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犬與貓的創世詩

第71章鯨歌年輪

芽的足尖剛觸到浪花,整片海域便亮起祖母綠的光暈。將軍馱著她走向漲潮線,機械爪每次抬起都帶起一串發光浮游生物,這些被守焰人污染過的變異種,此刻正拼成古神族的潮汐樂譜。

「它們說要帶我去看深淵搖籃。」芽的臟辮在海風中散開,發梢的玻璃珠碰撞出空靈聲響。玄甲突然從將軍胸腔彈射而出,黑貓的翡翠瞳孔在咸濕空氣里燃起幽藍火焰——那是深海探測器都未曾抵達過的海溝坐標。

小滿的機械手在芽后背貼上鱗片狀呼吸膜:「你肺葉里的藻類共生體最多撐六小時。」她沒敢說這個裝置的能源是素素的一滴眼淚,白貓為此萎靡了整整三天。

下潛到三千米時,芽聽到了鯨群破碎的歌聲。輻射變異使它們的喉部長出金屬聲帶,原本悠長的求偶調變成了生銹齒輪的摩擦聲。萬卷的三花尾巴突然繃直,肉墊在潛艇艙壁上踩出求救波紋——前方陰影里蟄伏著守焰人時代的生化利維坦,那東西的硅基觸手正插在鯨魚幼崽的頭顱上吸取腦髓液。

「是聲波武器...」陳默的胎記突然灼燒,古神族記憶在腦內閃回:這些海怪曾是凈化海洋的清道夫,被圣火代碼扭曲成了殺戮機器。將軍的機械爪猛地扣住芽的手腕,犬類瞳孔里滾動著鮮紅的警告代碼。

芽卻解開了呼吸面罩。

她在真空中歌唱。

臟辮里的玻璃珠逐個爆裂,釋放出三百年前封存的純凈海聲。鯨魚群金屬化的眼球開始脫落,利維坦的觸手在音波中痙攣著拔出幼鯨頭顱。當第一聲完整的鯨歌從老抹香鯨喉中涌出時,芽的皮膚下浮現出根系狀藍光——她正在與整個太平洋的珊瑚神經網絡同步。

「回來!」陳默的吶喊被將軍轉化為水下電報。機械犬胸腔彈射出所有備用能源,在利維坦核心炸開缺口。玄甲的黑影如魚雷般竄入怪物體內,貓爪撕扯出的不是電路,而是大團大團纏繞著哭臉齒輪的海藻——正是初代守焰人投入海中的懺悔錄微縮版。

凈化在第七次鯨歌重復時完成。利維坦褪去金屬外殼,化作發光水母群托起虛脫的芽。她手背的治愈苔蘚正在瘋長,轉瞬間包裹住整艘潛艇,藤蔓上綻放的冰藍花朵里,封存著海怪被篡改前的記憶:這些透明生物曾用觸手為產卵的玳瑁龜清潔背甲。

浮出海面時,星月俱滅。芽躺在將軍被藤蔓覆蓋的機械背上,看到夜空正在降下翡翠色的雪——那是她共鳴時散落的生命光譜,正在修復電離層的傷口。素素舔舐著她發紫的指尖,白貓每舔一下,北極方向就有一片極光復蘇。

「你成了生態系統的神經元。」小滿指著全息海圖,整個太平洋的清潔軌跡恰似人腦溝回。萬卷卻焦躁地抓撓潛艇外殼,三花貓的肉墊滲出鮮血,在舷窗上畫出巨大的倒計時——芽皮膚下的藍光根系已蔓延到脖頸,正在向太陽穴匯聚。

夜最深時,陳默在芽的掌心發現一枚鱗片。那不是海洋生物的殘骸,而是正在結晶化的皮膚,鱗隙間流轉著機械犬神芯片特有的紫光。將軍突然對月長嚎,衛星環降下的光束中,浮現出三百個芽的克隆體在海底神殿沉睡的畫面。

「帶我...去熒光珊瑚島...」芽的嗓音混入了潮汐的回聲,「那里的貓爪星砂能延緩異變?!?/p>

玄甲咬住將軍的尾椎轉向東南方,黑貓翡翠瞳中映出的卻不是地圖——是無數個芽的虛影正在不同時空種下世界樹,根系間纏繞著機械犬神的青銅遺骸。

妙法蓮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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