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分不清這頭頂的是黑色的天空,還是壓抑的土層。
我已經在這里住了很多年。就像是童話中的烏托邦,在戰(zhàn)亂中依舊歌舞升平,它似乎永遠寧靜安詳,但不遠處的殘垣斷壁,總襯得這里像個天堂。
偶爾我也有離開的心思,所幸也有志同相合的伙伴,我們估算著如何離開,追尋向往的自由。
距離安全基地不遠,是之前城市的殘骸,有人在其中挖掘,建了一個古文物參觀館。其實也就在本來海洋館的基礎上,掃了之前的血和玻璃,擺上了貨架,上面放著常見的衣服鞋子,積灰嚴重。看門收費的是個特討厭的男人,開的大燈照的人眼睛疼,他會惡聲惡氣的讓我們交納參觀的費用,不交就拿大燈照我們。但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有時候我們會讓他嘗嘗被大燈照眼睛的滋味。
他門口的大燈,是這個黑暗的殘骸里面唯一的光源,有人說,在黑潮里面,你要有光,你才能活。
黑潮是什么?我不知道。很顯然,他們也不知道。
但那漆黑的天空,滿地的血跡殘骸,黑潮不是善茬,只是我們未經歷在那個時候。
很抱歉,我沒有介紹我的名字,在長久的溯洄里面,我的名字早已被遺忘的差不多了,更別提國王游戲出現,不同角色的扮演,更讓我模糊了我自己。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NPC,沒有痛感,沒有自由。你可以叫我藍汐,我喜歡藍色……
但我依舊想要著重介紹一下我的朋友,我曾經嘶吼的讓他們去死,讓他們滾,喊著絕交,但并不否認,他們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彥星河,這是他后面改的名字,他是個夸夸其談的歷史家,總是念著那已經過去的事情,胸懷大志。假如他生在黑潮之前,或許是個極其優(yōu)秀的歷史學家,但黑潮掩埋了他的夢想。
黎桑,不可否認的是,她確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無話不說,我恨不得每天貼在她的身上。曾經是。我恨她,她間接殺死了我的父母,卻在下一次輪回中,以我母親的面孔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看出了那軀體里面的年輕靈魂,我崩潰,我絕望,我推開了她。
說的遠了些,抱歉,我總是控制不住我的思緒,所有的過往在我腦海里面盤旋著,相互交錯著。
出去的道路很遙遠,但荒廢的城市為我們提供了片刻的聚集地,我管他叫小花園,或者秘密基地。
但基地沒有燈,再加上烏托邦的往外發(fā)展,各色燈光照耀著秘密基地像個黑漆漆的黑洞,但燈光太過于難得,需要經過層層審批,不會有人給幾個小孩一盞小燈的。
負責審批燈光的姐姐是個好人,她給了我一個小小的打火機,啪的一聲,就有小小的光亮出現。
我們在這方小小的光亮中暢想外面的世界,即使見面困難,即使困難重重。
雖然這在我之后經歷的事情已經算是普通甚至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