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聽了歐陽修的話,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但依舊余怒未消,冷哼一聲道:“好!朕就給你這個機會。你即刻前往延州,將那楊啟源給朕帶回來,若她還有什么歪理邪說,朕定不輕饒!”
歐陽修領命后,心中卻十分憂慮。他深知楊啟源性格倔強,且一心抗夏,此次前往延州,要說服她回京絕非易事。而且他也擔心,若處理不好此事,不僅會讓楊啟源的抗夏計劃夭折,還會讓官家與楊啟源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激化。
在前往延州的路上,歐陽修一直在思索著該如何與楊啟源溝通。而此時的楊啟源,在延州正加緊訓練士兵,籌備著前往西夏,這無疑是一步險棋。她心中有著自己的盤算,在延州雖能有所作為,但要想真正掌握西夏的情況,從內部瓦解其力量,深入西夏腹地才是關鍵。
她開始秘密籌備,挑選了幾個忠誠且身手不凡的士兵,準備一同前往。她深知此去兇多吉少,于是詳細地制定了計劃,包括路線選擇、身份偽裝等。她打算扮成西夏境內的流民,混入其中,尋找機會接近西夏的核心勢力,獲取重要情報,甚至有可能煽動西夏內部的矛盾。
歐陽修得知楊啟源要去西夏的消息后,大驚失色。他明白楊啟源這一去不僅危險重重,而且一旦被官家知曉,她的罪名會更加嚴重。好在他快馬加鞭趕往延州,試圖阻止楊啟源。
“楊娘子,此去西夏實在太過危險,你這是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啊!而且官家那邊還在追查你的行蹤,你若此時去西夏,豈不是自投羅網?”歐陽修焦急地勸說道。
楊啟源卻不為所動,堅定地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帶著那可愛的表情答道:“歐陽大人,我心意已決。只有深入西夏,我才能真正了解他們的虛實,為抗擊西夏找到更有效的辦法。如今宋夏戰事吃緊,我不能坐視不管。至于官家那邊,等我有了成果,自會給他一個交代。而且國朝不能再出現第二個曹皇后。”
歐陽修看著她那副樣子,心軟了又不好強硬地把她帶走。
范仲淹由于是曹皇后的老師,自然更能理解楊啟源的擔憂,馬上站在她這一邊勸:“不應該像以前對待曹皇后那樣對待楊啟源。”
韓琦得知楊啟源要去西夏后,也深知此去風險極大,急忙趕來勸阻。
范仲淹一臉嚴肅,語重心長地說道:“楊姑娘,西夏之地猶如龍潭虎穴,你孤身前往,稍有不慎便會性命不保。且如今你身上還擔著抗旨之責,官家那邊尚未妥善解決,此時冒險前往西夏,恐會讓局勢更加復雜。”
韓琦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楊姑娘。我們在延州也能想辦法獲取西夏情報,何必親身犯險?你若有個閃失,我們抗擊西夏的大計也會受到影響。”
楊啟源卻態度堅決,目光堅定又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帶著那可愛的表情地回應:“兩位大人,我明白你們的擔憂。但深入西夏才能掌握最準確的情報,制定出更有效的對策。我已做好萬全準備,定不會讓自己白白送命的。
盡管這樣,當范仲淹和韓琦聽歐陽修說官家知曉范仲淹帶了一位女子去延州,心中雖疑惑但也沒往楊啟源是宮女這方面想。
范仲淹微微皺眉,思索著說道:“歐陽兄,我帶楊娘子來延州,您是知道的,本是見她有些見識,能在抗擊西夏之事上出份力,卻不想竟讓官家知曉還生了這么大的氣。可楊娘子一心報國,實在不像是會做出什么逾矩之事的人。”
韓琦也滿臉不解,接口道:“是啊,這些日子與楊娘子共事,她足智多謀,提出的好些建議都對我們防御西夏很有幫助。官家怎就揪著不放呢?難不成這女子身份還有什么特別之處?”
歐陽修心中暗自苦笑,卻不能把楊啟源宮女的身份說出來,只能含糊其辭地回應:“兩位仁兄,其中緣由頗為復雜,一時也難以說清。總之,官家現在龍顏大怒,咱們得想辦法讓楊娘子先回來,把事情解釋清楚,也好消消官家的氣,不然對咱們抗擊西夏的大業可沒好處。”
這邊范仲淹和韓琦苦勸無果,而歐陽修在汴京則承受著官家越來越大的壓力。
官家怒目圓睜,對著歐陽修吼道:“歐陽修!那楊啟源至今抗命不回,聽說還要去西夏,你到底是如何辦事的?若她在西夏出了亂子,引發兩國更大沖突,你擔得起這罪責嗎?”
歐陽修額頭滿是汗珠,卻強作鎮定道:“官家息怒,臣已派人去勸阻楊啟源,定會盡力將她帶回。范仲淹和韓琦兩位大人也在全力勸說,還望陛下給臣一些時間。楊啟源雖行事大膽,但她也是一心為了抗擊西夏,望陛下念在她的一片赤誠之心,暫且寬限些時日。”
官家冷哼一聲:“哼,若她再不回來,你和范仲淹、韓琦都別想好過!”
歐陽修心中焦急萬分,一方面擔心楊啟源的安危,另一方面又要想盡辦法在官家面前周旋,為楊啟源爭取生機,同時也為抗擊西夏的大業保留這份難得的力量。范仲淹和韓琦在延州也沒有放棄勸說,局勢陷入了緊張而膠著的狀態。
而這邊楊啟源還是鐵了心要去西夏,她覺得只有深入敵境,才能掌握最核心的情報,為打敗西夏找到關鍵突破口。她瞞著范仲淹和韓琦,加緊準備著行程,收集西夏的風土人情、軍事部署等信息,打造合適的偽裝道具。
范仲淹和韓琦依舊在勸她,卻不知道她心中的執念如此之深,也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歐陽修在中間兩頭為難,一邊要應付官家的怒火和質問,一邊又要想辦法阻止楊啟源冒險,還要對范仲淹和韓琦隱瞞楊啟源的真實身份,這局面真是愈發棘手了。
歐陽修估計是被楊啟源的賣萌“打敗”怕了,不敢再去了。畢竟去了又過不了楊啟源的賣萌關,不僅勸不回人,自己還得碰一鼻子灰,說不定回來還得被官家責備。他在朝堂上更加努力地為范仲淹和韓琦說話,爭取讓官家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抗擊西夏的正事上,從而減輕對楊啟源事情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