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在一旁聽到官家和李公麟的對話，嚇出冷汗。好不容易等到官家走后，說：“伯時啦，你怎么能談和楊啟源假扮夫妻的事呢，她可是官家親自要追問的人。”

“可我真的對她產生了感情，忍不住。”李公麟表示委曲。

晏殊表示頭痛：“你這是公開跟官家搶女人。我們做臣子的，可以過問官家的家事，因為他的家事與國事分不開；但切不可與官家搶女人。”

“問題是，楊啟源不是官家的宮嬪，”李公麟爭辯道：“是宮女，到年齡可以放出來的。”

聽到這，晏殊無語了：是宮女不假，但這宮女與宮女是不一樣的，她如果被抓，是要留在宮城之內，陪伴官家的。

這邊，官家從晏殊家回到宮中，處理完政務后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對著暗處喚道：“趙猛，可有楊啟源的消息？朕總覺得她會回大宋。”

趙猛回應：“還沒消息，躲起來了。”

“繼續找，”趙禎背著手在御書房中來回踱步，龍袍上的金龍似要騰空而起：“她若回到京城，朕定要親自問問她！”然后負手在窗邊，望著窗外的宮墻柳，心中有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她若回來，你們務必第一時間告知朕……莫要再讓她溜走了。她會在哪里呢？”

趙猛低著頭，思考了一下：“李公麟從哪里上岸的？”

“嗯……”趙禎一手抱臂一手輕敲腦袋，仔細回想著呈上來的折子：“應當是明州，沿海之地……傳朕口諭，著人去那附近搜尋一番。”

趙猛繼續分析：“我覺得他們在日本、在商船上應該在一起回到大宋就分開了一個到京城，一個不知在哪里？”

趙禎輕嘆了口氣，眉頭微皺：“分開了……那便更難尋了。”只見他雙眸微闔，沉默了一會兒復又睜開：“繼續找，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趙猛想到自己大部分手下這一年多來分布在沿海各個地方的港口找人卻一無所獲，便問：“官家，難道不放過楊啟源？”

只見官家敲擊桌面的手指一頓，眸底閃過一抹復雜之色，沉默良久后緩緩開口：“朕并非要刻意為難她……只是，她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朕重視。私自出宮，女扮男裝游歷多地，然后食指曲起抵住下巴，眸底浮現出些許贊賞，但很快就面露愁容：“還去了戰場和敵國……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重罪？此事莫要再提，最近民間有什么新鮮事？”

“對了，官家，有一篇《大道之源》的小說在《學子文摘》上連載，學子們被獨特的見解和環環相扣的情節所吸引，大家紛紛展開熱烈的討論。”

“哦？”官家敲擊桌面的手指停下，神色間多了幾分好奇：“《大道之源》……這小說有何特別之處，竟能引得學子們如此關注？身體前傾，示意趙猛繼續說下去。

“講解《周易》的。”

官家雙眸微瞇，食指曲起抵住下巴：“用小說的方式講解《周易》……倒是新穎。”他眼底閃過一抹贊賞，隨即想到什么，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作者是誰？”

“佚名。”

“佚名……”官家嘴里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會不會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心中有種猜測，但又覺得不太可能，便繼續問：“主要內容是什么？”

趙猛描述：“講的是主角楊潤新隨著時光穿梭機Ti穿越到三千多年前的商周之際和兩千多年前的春秋，與周文王姬昌、周公姬旦、孔子劃時空探討《周易》。”

聽后，官家神色有些遺憾，輕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學子們討論得熱烈，想必這小說的確有其獨到之處……”隨后心中突然一動，想到了一個人：“這小說的文風，像不像楊啟源的？”

“楊啟源沒寫過小說文章和詩詞。”

“朕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他右手摩挲著下巴，深邃的眼眸微瞇，沉思片刻后神色恢復如初：“不過，這作者的才學倒是讓人好奇。”

隨后，手指輕敲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思忖片刻后看向趙猛：“命人去查探一番，若能尋得作者，朕倒想見上一見。”眼底閃過一抹期待。

“不過《學子文摘》是周敦頤辦的。”

“周敦頤……”官家食指曲起抵住下巴，眼底閃過一抹了然，輕頷首：“他倒是有此等才情和學識。”接著頓了頓，話鋒一轉：“可這小說的作者，未必就是他。”

“但也是他認識的人。”

官家敲擊桌面的手指一頓，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你這么說，是有什么線索？”身體前傾，緊緊盯著趙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趙猛分析：“他登上《學子文摘》的文章必須是他認識的學生或先生。”

“如此說來，”官家右手摩挲著下巴，深邃的眼眸微瞇，思忖片刻后眼底閃過一抹了然：“這《大道之源》的作者，當是周敦頤的學生或友人了。”

“是的。”趙猛點點頭。

“命人將周敦頤請來，”官家右手食指曲起抵住下巴，沉吟片刻后吩咐你，神色中帶著些許期待：“朕倒要問問他，這作者究竟是誰。”

“怕是周敦頤會為此保密的。”

官家聞言眉間微蹙，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曲起抵住下巴，沉吟半晌：“也是，周敦頤一向謹慎……但朕還是想知道，這等驚才絕艷之作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如果是—篇也就罷了，連載必須是他認識的。”

“連載……”只見官家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便更能說明，這作者與周敦頤關系匪淺。”然后雙眸微瞇，腦海中閃過幾個可能的人選：“你再仔細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要不調查一下，周敦頤與哪個學生或先生走得近？”趙猛給出分析結果，并循問官家的意見。

“嗯……”官家右手摩挲著下巴，略作思忖后微微頷首，眼底閃過一抹贊許：“這倒是個法子，可著人暗中打探一番。”然后，雙眸微瞇，心中已然有了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