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時空裂縫中的喘息

光子刃劈開時空褶皺的瞬間，鐘雨青的作戰服碎片像星塵般在我眼前飄散。泗棉伸手抓住雨青的戰術腰帶，納米纖維在量子湍流中發出尖銳的嗡鳴。

“東南角第三個貨架！“他染血的嘴唇擦過我耳麥，“你的左手正在量子化！“

泗棉的余光瞥見左手掌變成半透明的概率云，指縫間漏出克萊因藍的光子流。向蔚來的業火鏈條忽然從后方突然探出，鏈條精準圈住了雨青即將消散的手腕，“同步率跌破臨界值了！“

“閉嘴！“洛泗棉突然踹翻生鮮區的鮭魚冰臺，三文魚刺身懸浮成戰術推演圖，“雨青哥的右臂神經纖維在溶解！“

鐘雨青的機械義眼閃過一串加密紅碼，突然將電磁匕首插進泗棉的戰術腰帶卡扣，“借你兩秒鐘記憶回響。“劇痛伴隨著2097年雪夜的記憶碎片涌入腦神經——那是我和他初次在特勤局訓練場交手，他把我按在防彈玻璃上時，電磁匕首的溫度比現在低1.8攝氏度。

“這時候走神？“他的膝蓋猛擊我腹部，借著反作用力蕩向冷凍區的鏡面冰墻。我的量子化左手穿過貨架上的橘子罐頭，1985年的糖水突然凝結成二十三世紀的基因藥劑。

向蔚來突然拋來光子刃手柄，“軒哥！接住！“刀刃在高空劃出克萊因曲線，斬斷纏繞鐘雨青右腿的神經纖維。那些發光的脈絡斷口噴出2099年新年酒會的全息影像，我看到某個醉酒的自己正把草莓蛋糕抹在他戰術目鏡上。

“東南角！“洛泗棉的機械義眼射出激光坐標，“那臺老式收銀機是時空錨點！“

鐘雨青踩著懸浮的午餐肉罐頭躍起，破碎的納米披風在量子湍流中展開成滑翔翼。我接住光子刃的瞬間，左手掌的量子化現象突然逆流，2097年雪夜的記憶回響轉化成實體握把。

“讓開！“他撞開擋路的自動補貨機器人，生銹的機械臂砸在洛泗棉腳邊，“泗棉！接住這個！“鐘雨青突然扯下胸前的戰術徽章拋來，那枚2099年新年酒會的紀念章在空中展開成電磁網，兜住三個從天花板墜落的量子冰柜。

向蔚來在貨架間快速穿梭，手指在生鮮區的電子價簽上敲出摩爾斯電碼：“逸軒！雨青的作戰服完整度只剩62%！“

第七代的光子刃劈開擋路的神經纖維網，那些發光斷口里涌出無數記憶片段——去年東京灣安全屋淋浴間的霧氣、上個月火星殖民地更衣室的靜電火花、還有此刻鐘雨青破碎納米服下滲血的傷口。

“別盯著看！“他突然甩來一罐冰凍咖啡，鋁制罐體精準擊中我眉心，“東南角貨架第三層！“

泗棉接住滾落的咖啡罐，1980年的生產日期突然扭曲成二十三世紀的基因編碼。洛泗棉的機械臂突然插入我和貨架之間，“當心！“電磁拘束器夾住突然彈出的彈簧刀——那是2097年鐘雨青送我的生日禮物，此刻正在量子湍流中隨機閃現。

“你們倆的糾纏參數在暴走！“向蔚來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量子刻痕，“需要意識同步！“

鐘雨青的機械義眼突然暗紅，他撕開右臂殘存的納米服，露出滲血的量子刻痕，“亖軒逸！三秒鐘！“

我們的刻痕在量子湍流中產生共振，2097年雪夜訓練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看到十九歲的他站在更衣室門口，濕漉漉的黑發滴著冰水，手里握著剛從我腰間偷走的電磁匕首。

“現在！“他染血的手指按上我的量子刻痕。劇痛中，我的左手突然實體化，光子刃刺入老式收銀機的指紋識別器。1980年代的機械齒輪與二十三世紀的量子芯片同時運轉，時空錨點在我們腳下展開。

冷凍區的鏡面冰墻突然炸裂，二十七種可能性投影如雪花紛飛。某個投影中的鐘雨青正穿著完整的第六代作戰服，在火星殖民地的夕陽下擦拭電磁匕首；另一個投影里的我卻跪在東京灣的暴雨中，懷里抱著他破碎的戰術目鏡。

“別看那些！“亖軒逸突然用機械臂遮住我的眼睛，“量子記憶回響會吞噬意識！“

鐘雨青突然咬破舌尖，將血沫吐在劇烈震顫的光子刃上，“亖軒逸！東南角第三層左邊數第七個罐頭！“

洛泗棉的量子化左手穿透貨架，抓住那罐1978年的沙丁魚罐頭。鐵皮突然熔化成液態金屬，包裹住即將消散的左手。1980年代的防腐劑與二十三世紀的納米修復劑產生反應，手掌在劇痛中重新實體化。

向蔚來突然拋出電磁網，兜住從天花板墜落的霓虹招牌，“鐘雨青！接住這個！“招牌上“未來超市“的量子燈管突然重組，拼湊成我們此刻的時空坐標。

鐘雨青踩著懸浮的購物車躍起，破碎的納米披風在量子湍流中獵獵作響。他接住電磁網的瞬間，我看到她右肩的量子刻痕正在滲血——那是洛泗棉和青哥去年在火星殖民地執行任務時，他替她擋下光子狙擊留下的傷痕。

“同步率突破臨界值！“向蔚來的鏈條突然爆出火花，“超市要坍縮了！“

第七代的光子刃插在劇烈震顫的時空錨點上，1980年代的機械齒輪與二十三世紀的量子芯片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鐘雨青突然把電磁匕首咬在嘴里，雙手扯開滲血的量子刻痕，“亖軒逸！三！二！一！“

泗棉與雨青的刻痕再次相觸，劇痛伴隨著海量記憶沖刷神經。泗棉看到某個可能性中的自己正跪在量子廢墟里，懷里抱著他破碎的機械義眼；另一個可能性里的他卻站在初代社區的陽光下，把電磁匕首插進我的戰術腰帶。

“現在！“洛泗棉突然撞開卡住的量子冰柜。向蔚來的機械臂抓住時空錨點的邊緣，生銹的齒輪突然逆向旋轉。鐘雨青染血的手掌按上我的后背，把最后的力量注入光子刃。

當量子通道重新開啟的瞬間，泗棉看到他的作戰服碎片在光芒中重組。某個記憶回響里的他們正躺在火星殖民地的觀測臺上，他指著人造星空說：“那些光子穿越億萬年來到這里，就為了讓我們此刻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