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斯被母親抱著來到一面厚厚的城墻前,墻上遍布的青苔顯示著這是很久之前的建筑物。她們被一群身穿防暴服,衣服右側口袋裝有電擊棒,手持機關槍的人攔下。直到母親從破爛的口袋里掏出一張貧困家庭的政府認證書,才得以被放行。
高高的城墻仿佛困住了塞斯的童年,城墻外,是極度奢靡的富人世界,城內,卻是無人在意的陰暗角落,她們穿過城墻,走進拱形洞口里,塞斯才驚訝地發現,比起城墻,這看上去更像是個隧道。視野漸漸的暗了下來,她踉蹌的走著,腳底黏糊糊的。
女人嫌塞斯走得太慢,轉過頭來。
一巴掌就這么落到了塞斯的臉上:
“廢物!連走路都走不好,給我乖乖聽話!去到城外你要再敢哭我就直接殺了你!”女人的話像利刃一樣刺入塞斯的內心,她只能抹去眼角的淚乖乖點頭。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眼睛才漸漸感受到了陽光。映入眼簾的,是矗立在地球上的鋼鐵怪物,她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面:街道無比整潔,道路兩旁種滿了樹。城外被劃分為住宅區和商業區,左手邊的商業區車水馬龍,機器人交警指揮交通,商業大樓被建得很高很高,頂端消失在霧里……右手邊的住宅區被劃分為一個個整齊的小方塊,每個方塊內的住宅都各有特色,精致又不失美觀,最低的住宅也有10層樓起步,像是戶主精心打造的藝術品……
一直生活在城內的塞斯從沒感受到如此溫暖的陽光,陽光照在她大大的帽檐和身子上,臉部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女人往自己眼中滴入幾滴眼藥水,合時宜地把塞斯抱起,一個破爛的不銹鋼碗,就是每天乞討的道具。
她踉踉蹌蹌的走到商業區,專門找了一個人多的地方,在商業中心“撲通”一聲跪下來。哭著喊著“老天爺啊!可憐可憐我們母女倆吧!我雙腿殘疾!無法養活我這個可憐的女兒!求你們了…各位公主少爺們行行好吧…”
她哭的聲淚俱下,塞斯默不作聲,淡淡地配合她演戲。
陸陸續續的有幾個高大又穿著精致的男女向碗里扔了點紙幣。
“好人一生平安!”破碗每多一張紙幣,母親就磕一個頭。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太陽慢慢接近地平線,已近黃昏。
這是塞斯真正意義上感受到母親的溫暖這么長時間,她呆呆地看著母親抱住她的手,安靜地流淚,她不敢讓母親發現。
母親站起身來,將地上的碗撿起,數著里面的鈔票。
5元…10元…11元…88元!
“夠用了…”母親喃喃地說著。
夜色降臨,此時的城外比城內還要黑,母親抱著她往回走。
直到進入了城墻才把她丟在后面讓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