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9點開播，歲歲姐可別忘了。”楚菲笑意盈盈地看著姜歲歲。

姜歲歲皺眉，“我的排檔一直是8點，什么時候成9點了？”

楚菲眼里的怨毒一閃而逝，都生病了還跟她搶排檔，病死了就沒這么多事了。

“歲歲姐，是我記錯了。”楚菲裝作歉意十足道。

姜歲歲可沒有慣著對方，前兩次記錯時間就算了，第三次了還整這一出，

“干主播的最忌諱放粉絲鴿子，不想干就早點走人。”

這邊姜歲歲生著窩窩氣，殊不知酒吧里有人為她買醉。

“褚哥，咱別喝了，喝多了嫂子該心疼了。”

鄒橋望著連著空了幾十瓶的白酒，趕緊出聲。

坐在地上的褚旭猛灌了一口，腥辣的酒水劃入喉嚨，連著咳了好幾聲，“他媽的，老子哪里不好，老婆就是看不到。”

一想到這，褚旭一骨碌將整瓶酒都灌進了肚子，包廂內眾人面面相覷，這是感情出問題了。

“要不喊人來，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這樣喝下去肯定要出事！”一旁的路奇趕緊出聲。

鄒橋，梁舟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齊刷刷看向路奇，“你有電話？”

路奇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我這不是以為你們有。”

一陣沉默后，鄒橋從對方皺巴巴的衣服里摸出手機，“嫂子生日是什么時候？”

“6月23號。”三人異口同聲。

鄒橋臉上驚疑不定，眼神一一劃過在場的各位，“朋友妻不可欺！”

“你想什么，這個月連著上個月，這貨為了給人慶生，每天都給人家送禮，一天送三次，禮物都不重樣，

苦了我們這群出謀劃策的兄弟，還好你被派去出差了。”

梁舟無奈開口，自從褚旭宣布已婚后，整個人跟魔怔了一樣，班都不上了，天天宅在家里伺候媳婦，不知道的以為要當爸了。

可哪個好人一懷就是三年，怕不是哪吒胎！

若不是幾十年的交情在這，公司早就倒了。

“接了接了，誰說？”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透的女聲，“喂，你好，請問有什么事？”

幾人心頭一熱，路奇蹲在一旁頓了頓，“我怎么覺得這聲音這么熟悉。”

剩下幾人皆有同感。

“嫂子，褚哥喝醉了，你能過來接一下唄，他已經知道錯了！”

鄒橋在一旁嘖嘖稱奇，他以前怎么沒發現梁舟這么會說。

“那個，我想你們應該打錯了，我不認識什么褚哥，我沒結過婚。”

嘟嘟的聲音響起，電話已經掛斷了，眾人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似的。

“二哥，你看看是不是打錯了。”梁舟連忙提醒。

鄒橋將手機轉了過來，遞給路奇，“四弟，你看看備注是嫂子沒錯吧，我沒眼花吧！”

地上的褚旭抱著空酒瓶翻了個身，高定的西裝被酒水糊了一身，頹廢著一張臉，喃喃自語：

“老婆，你喜歡他也沒關系，我可以做三，你不能不要我，好不好。”

幾人汗顏，為愛做三，這還是當初那個雷厲風行的褚旭，怕不是被人換了芯子。

另一邊的姜歲歲掛斷電話，從懷里拿出體溫計，39度，果然是發燒了。

搖搖晃晃走到門邊剛想推門，就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板，姜歲歲這個賬號粉絲都破億了，我連個水花都沒有。”

“寶貝，再等一段時間，她那幾個頭部粉絲都挺有實力的，油水還要撈一筆。”

客廳內，水杯撞擊地板的聲音發出，姜歲歲捂著自己發暈的腦袋，強撐著身體將門撇開一條縫。

客廳里的兩人滾作一團，絲毫沒有發現有人錄像。

姜歲歲忍著惡心，將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給錄了下來，做完這一切后，抱著馬桶干嘔。

鏡面上倒映著她那張蒼白的臉，嘆了一口氣，自己被擺了一道。

一個是她現在帶著的一個女主播楚菲，另一個是公司老板黃平，本不想帶人硬塞給她的，原來兩人早有一腿。

當初簽約華娛時，公司規模不足十人，現在旗下主播，好幾個千萬級主播都是蹭著她的人氣上來的。

本是一家公司，能幫點就幫點也沒什么，但之前好幾個頭部主播，用她的名義直播賣假貨，導致粉絲臉部潰爛。

她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網上肆意辱罵就算了，最嚴重的一次黑粉直接撬鎖砸了她的家。

那個時候她根本不敢看消息，鋪天蓋地都是黑粉的問候。

【臭婊子，你最好祈禱晚上不要睡的太死。】

【害人精，怎么還不去死。】

【這種人就應該被抓去槍斃。】

【我們會監視你，一直一直盯著你。】

【這種爛人就該被車撞死，怎么還不退網。】

全網都在抵制她，直到后來被公司壓著簽了新合同，公司才動用公關發文澄清。

代價是自己的賬號要跟公司綁定，不屬于個人，那些主播封禁后的損失由她來賠償，合計九千萬。

她那時候真的被嚇怕了，去洗手間都要防著被人拿刀捅，晚上睡覺總懷疑床下有人。

姜歲歲從柜子里翻出幾粒退燒藥來，就著冷水下肚，渾渾噩噩將床底下，浴室，柜子都檢查了一遍，這才躺下。

迷迷糊糊中，仿佛又回到那段時間，一推開門，滿屋狼藉，粘稠的液體從沙發流到門口，小雪球躺在血泊里一動也不動。

意識像是陷入泥沼越陷越深，直到開門的聲音將她驚醒。

“歲歲姐，剛剛怎么敲都沒人應，我怕你出事這才喊人開的門。”楚菲上前拉著姜歲歲的手，一副擔心的模樣。

刺目的白熾燈晃的她眼睛難受，姜歲歲將手直接抽回，目光落在她紅艷的嘴唇上，“你偷用我口紅。”

楚菲面色一僵，馬上委屈了起來，“歲歲姐，我知道我粉絲沒你多，咖位沒你大，但你不能冤枉我。”

密密麻麻的彈幕彈出。

【丑八怪，敢誣陷我們家菲菲，給你臉了。】

【仗著咖位比我們菲菲大就欺負人，華娛是沒人了，這種品行不端的人怎么還簽。】

【摸摸我家菲菲，歲歲子太惡心了。】

底下罵人的話剛冒泡就被姜歲歲的幾個大粉給噴了。

【老婆抱抱，哪來這么多酸葡萄，我們家歲歲一人獨美，不像某些人除了酸別人一無是處。】

【樂壇霸榜前三的音樂都是我們歲歲子的，你們家菲菲是哪個蔥。】

【咖位大，那是我們歲歲子的實力，想蹭我們家歲歲的熱度滾一邊去。】

【你連給歲歲子提鞋都不配。】

【老婆摸摸頭，我給你刷十個嘉年華。】

互聯網那頭，四個人拿著手機集體沉默。

“大哥，嫂子該不會是歲歲子吧！”年紀最小的路奇率先問了出來。

梁舟，鄒橋看著一連刷了十個嘉年華和二十多個火箭的褚旭一言難盡。

“你們也是我老婆的粉絲，不行，老婆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快取關！”

三人罕見的默契了一回，“你怕不是夢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