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淇珞的手指觸碰到燈蛾幼蟲的身體,鳳生槐的視線也在這一刻轉移到了何淇珞的臉上。
當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時,她想要安利的心終于得到了滿足。
“是不是很好摸!像不像是在摸小貓小狗!”
“這蟲子可真讓你興奮……嗯,它不要一直動來動去的話,是有點像那種手感。”
何淇珞吐槽后點頭承認,上手又摸了幾下。不過,一條蟲子而已,她總歸沒有那么喜歡。正好老師開始帶著大家往別的地方移動,她也就順勢沒再碰了。
眾人挪了個地方,老師已經在前方再次開講。燈蛾幼蟲卻依舊還在鳳生槐手里。而且為了方便蟲子在整條胳膊上活動,鳳生槐還把身上的燕麥色針織薄開衫脫下來系在了腰間。
在旁邊看她玩蟲子許久,住隔壁宿舍的一名女生終于忍不住問她:“槐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對著這么一條蟲子還能樂在其中這么久的?”
“就,好玩啊。”鳳生槐不明白這有什么可問的。而她的這句回答,得到了與該名女生結伴的另一名女生豎起的大拇指。
“這回答,槐姐你可真有童心,跟個小孩兒似的呢。唉,我現在對蟲子是一點都喜歡不起來了,結果還又被調劑到這個專業,真是一上講昆蟲的課就想逃。”
“那你現在為什么不喜歡蟲子了?”旁邊有人問她。
“嗯——可能被家里人影響了吧。我記得小的時候我還經常拿蟲子回家,然后就被父母罵了。說什么‘女孩子家家的碰這種東西干嘛’之類的。雖然現在想來,這話挺沒道理的,但陰影已經形成了,反正我現在對蟲子是一點都喜歡不起來了。誒,你們對什么生物有過陰影沒有?”
“說到這個,我小的時候見過一本書,里面有很多昆蟲的正臉照。哇,當時就覺得好詭異,看了以后連著做了好久的噩夢!”
“我被樹上掉下來的毛毛蟲給蜇傷過。就那種刺蛾幼蟲。超級難受!”
“我是被不知道哪里飄來的蜘蛛爬過脖子。啊,想起來那觸感就渾身發毛!”
……
并不安靜的學習環境中,幾個女生一邊聽講記筆記,一邊小聲交流著各自的陰影故事。除了鳳生槐。
她似乎是在專注聽別人聊天,可實際上,從剛才聽到“童心”“小孩兒”的字眼時,她的腦袋里就又開始不受控制地閃現一些片段。
這種情況早已成為常態,所以雖然鳳生槐臉上的笑容已不再是發自真心,但在外人看來,她依然沒有什么異常,時不時還配合著發出“啊?”“是嗎?”“哎呦”之類的語氣詞。
“槐姐。”
鳳生槐扭頭看向突然碰她的女生。
“槐姐,你一直不說話,只聽我們講,是不是從來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你害怕啊?”
“是呢,我也好奇。感覺槐姐你好像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兩個女生的話毫無疑問勾起了大家的興趣。而看著幾個人好奇等待自己回答的樣子,鳳生槐的腦海里回蕩起令人頭痛欲裂的尖叫與掙扎聲。
“哎呦怎么沒有啊,”她笑得咧開了嘴,用夸張的語氣“聲情并茂”地說道,“小的時候被一只老鼠狠狠地咬過一口,疼得那叫一個刻骨銘心啊,我一輩子都忘不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