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白色的燈光下,落地扇轉著腦袋嗡嗡低聲響著。口嚼手動中,食物的香氣向四方彌散。
鳳生槐喝了口酒,一邊去拿年糕福袋的小串,一邊好奇地問冉錯宵:“能在后街租到這么不錯的房子可不容易,你當初是怎么找到的?”
冉錯宵咽下嘴里的魚豆腐,告訴她:“這原本是一對退休的老教授夫婦的房子,他們要去兒女那邊住幾年,所以就打算租出去。那個時候我本來就經常關注著校內的租房信息,他們剛放出消息的時候我趕巧看到,就租下來了。”
“那是很幸運了。那個時候就經常關注租房信息?是你跟宿舍里有矛盾的時候?”
冉錯宵搖了搖頭,說:“高中住了三年校,我就已經明白以我的性格,大概率會不適應宿舍生活了。所以從一開始,我就關注收集著各種租房信息以備不時之需。結果,果不其然還是用上了。”
鳳生槐對此沒什么異議,點著頭給冉錯宵遞了兩串海帶結和白蘿卜。
“既然有能力離開讓自己不舒服的環境,離開就是了。不過他們逼得你搬出去住,我看著你現在跟他們的關系,好像還行?”
“走的時候大家沒有到鬧僵的地步的,現在自然不至于老死不相往來。”
“哦?方便說說嗎?”鳳生槐來了興致,吃了顆花生米準備再拿一罐啤酒。
冉錯宵正要拿紙巾擦不小心濺到桌上的湯汁,見她對這事感興趣,笑說了聲“方便”,先給她遞了酒過去。
“當時,廖元和吳亮正癡迷打游戲。知道很影響我的睡眠后,雖然戒不掉半夜打游戲的行為,但還是有嘗試降低說話或者按鍵時的聲音,為了遮光也買了床簾。
“不過,對于一個睡覺時神經非常敏感的人來說,那些行為真的是杯水車薪。結果我還是會被打擾到,他們也玩得不盡興了。
“我知道如果事情依舊沒有解決,大家肯定還會再想辦法,但就算這件事真的解決了,大家性格這么不同,恐怕也早晚要產生別的什么矛盾。
所以我就想著,反正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執著于一定要住在宿舍里,還不如盡早搬走,我也舒坦,他們也舒坦。就早早搬出來了。”
“原來如此,”鳳生槐咬了口雞腿肉,突然意識到少個人,“咦?那洪宇呢?他當初是打擾你的,還是也是被打擾的?”
“洪宇?他沒怎么打擾過我,但是,也完全沒有被打擾到。”提到這個人,冉錯宵說話的語氣里倒是有了些佩服之意。
“那個時候,他偶爾會跟廖元和吳亮打幾局游戲,但并不癡迷。晚上雖然跟我一樣不熬夜,但他入睡速度很快,睡著后還輕易不會被吵醒。所以他不管是跟我,還是跟那兩個人,彼此都沒有什么矛盾。
“哦對了,戶外課上他打趣我,想教我怎么追你,我就告訴他我們兩個在一起了。他一開始不相信,還以為我是背著你對外造謠,說我做事不光明呢。”
“哇,那洪宇這人有點厲害啊,大智若愚的感覺。”這事的確聽著新鮮,鳳生槐感慨著,把雞骨頭上最后的肉連帶脆骨一并咬下來,嘎吱嘎吱地咀嚼下肚。
她那雖不是狼吞虎咽卻令人看了會胃口大開的吃相,很讓冉錯宵喜歡。他眼中帶笑地盯著鳳生槐吃干凈了那一整個雞腿,而后,給自己開了第一罐啤酒。
“說起來,你為什么要住宿舍呢?一個人住到外面,不是更方便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