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站一站,我給你拿床被褥鋪到地板上。”
月光里,臉紅耳熱的冉錯宵迅速放下鳳生槐,往臥室走去。
鳳生槐卻不老實,說著“這不是有嗎”,小碎步跑到沙發(fā)旁邊,抓起上面放著的薄被就蓋到了頭上。她把自己包裹得全身只剩臉露在外面,又小碎步跑回月光中,隨后便轉(zhuǎn)了個圈倒地一躺,看著沒了動靜。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冉錯宵沒來得及阻止??吹綄Ψ奖硨χ约禾傻厣弦粍硬粍?,還以為她是摔暈了,趕忙跑過去跪地查看對方的情況。
扳過鳳生槐的身體面向自己,冉錯宵在看到那依然閉著的雙眼后更慌了。他一邊喚鳳生槐的名字,一邊搖晃著她的胳膊,甚至還試圖去按她的人中。終于,鳳生槐不勝其煩地費力睜開了眼睛。
“干嘛!我要睡覺!”
見對方?jīng)]事,冉錯宵放下心來。不過因為意識到自己有些小題大做而覺得尷尬,便只問:“你身上這是我蓋的被子,我給你拿套新的來,好不好?”
“你嫌棄我?!?/p>
冉錯宵無奈地笑了笑,向她解釋:“我怎么會嫌棄你呢?我是怕你明天酒醒以后嫌棄這被子是我用過的。”
“我要用。”鳳生槐聽不進去話,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更嚴(yán)實了。
冉錯宵莫名有些臉熱。
他抿了抿嘴,放棄了勸說:“好,那你用?!贿^你這樣睡后半夜會著涼的,你把這床展開鋪到身下,我再給你拿一床被子來蓋好不好?”
“我很強壯的。”鳳生槐皺著臉說。
冉錯宵循循善誘:“我知道你很強壯很厲害,不過注意些總是好的對不對?萬一因為一床小小的被子生病好幾天,耽誤了修行,得不償失的。要是嫌熱,你就先只蓋一個被子角,怎么樣?”
“……那我要蓋薄毛毯?!?/p>
喝醉了說話的語氣是真強硬啊。
還好是有薄毛毯的。
冉錯宵撓了撓眉毛,最終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
鳳生槐不情不愿地把手里攥著的被子往兩邊扔開,冉錯宵趕緊出手幫忙,生怕她又反悔。就這樣,兩個人一個滾來一個鋪,被子終于被兩個人合力展平了。
少許等待后,鳳生槐弱聲問了句“好了嗎?”,腰間蓋著冉錯宵新拿來的毛毯。
冉錯宵取下她的頭繩,用手指撥了撥她堆攏著的頭發(fā):“好了。你睡吧。”
“那你也去睡吧。晚安,冉錯宵。”鳳生槐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發(fā)困一直不停地眨眼睛。最終,在聽到“晚安,生槐”后,翻身面朝月光,徹底睡了過去。
將客廳的吊扇打開撥到最低檔,把頭繩放到茶幾上,冉錯宵放輕動作去做簡單的洗漱后關(guān)燈回臥室躺下。他原本以為自己會頭腦興奮到睡不著覺,可摸著身上原本該給鳳生槐用的被子,想著鳳生槐今晚的一顰一笑,竟不知不覺間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客廳里,三葉吊扇慢悠悠地轉(zhuǎn)動,帶動微風(fēng)輕撫著地上被皎潔月光包裹的玲瓏軀體。被酒暈紅的白皙面龐上,猛然睜開的杏眼中現(xiàn)出怖人的綠光。
先前醉倒睡著的鳳生槐緩緩坐起,那眼瞼微斂,諦聽屋內(nèi)動靜的模樣,哪還有半點之前的酒憨之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