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碧影長出翅膀了。
公主捂住嘴,心里像是憋著一團火焰。
“碧影,你能飛起來嗎?”
碧影明白了月思瑤的意思,費勁全力使勁兒的煽動新長出來的翅膀,準確的說,應該是羽翼。
沒想到,竟真的飛了起來。
不過因為是初次嘗試,不太熟練,差點兒栽跟頭。
“看來五哥哥說的果然沒錯。”她這樣想著。
“幻縷,我要出門。”她牽著碧影就往外走。
“公主,那您早點兒回來。”
她知道,這種馬,哦不對,這種獸不練是不行的。
她帶著碧影來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場地,供它練習飛翔。
不知為什么,看到這匹馬,總能想起那個人。
那個在梧桐開花還會相間的人。
不過,這長翅膀的馬可不像是凡間會有的東西。
“大哥哥,這世上有神仙嗎?”公主躺在椅子上問。
“沒有。”大皇子忙著整理那堆砌成山的卷宗。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沒見過。”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公主嘟囔著。
“怎么,”大皇子把卷宗全都裝進柜子里:“瑤瑤見過?”
她?
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是神仙嗎。
“那我的碧影怎么會長出翅膀?”公主皺著眉頭。
“老五不是說那是個什么獸嗎。”
“可是三哥哥明明說它是匹馬啊。”
大皇子沉默了。
“不是!”公主有些手忙腳亂:“當時我把它從馬棚里帶回來的時候它就是,就是一匹完完整整的馬吶,那現在怎么會這樣!”
她想證明,碧影不是馬。
一匹馬能長成那個樣子,估計鬼看了都很難相信那是一匹馬。
“哦,我知道了,”大皇子瞇著眼睛點點頭:“估計是變異了。”
“月啟司!”公主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能不能認真點兒!”
大皇子捂著胳膊,無奈的笑笑:“我是真不知道,你就別為難我了。”
怎么能是變異呢?
她不允許大哥哥這么侮辱她的馬!!!
“幻縷,備好信紙,我要立刻給三哥哥寫信!”
幻縷快速的拿來了東西。
[三哥哥,吃了嗎。]
公主先寫了一句。
不對,他這么大人了,又不是不會自己吃飯!
哪里來的這么智障的問題!
可是,她瞧見有些百姓見面了確實是這么噓寒問暖的。
算了算了,先劃掉。
紙上多了一個黑團。
“幻絲,可以幫我去御廚那里取點心嗎?”公主歪頭朝她笑了笑。
她有些餓了。
今天的點心很不一般啊,是桂花糕。
吃完了點心,她又回到案前,繼續寫。
[吾兄吾愛親啟,妹妹冒昧打擾,望哥哥海涵。近來,碧影似乎變異,生出翅膀,吾十分不解。]
“殿下,這馬生出翅膀,告訴三皇子能有用嗎?或許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呢。”
“那馬是他給我的,當然是他自己最清楚了。”公主認為三皇子肯定知道些什么。
良辰吉日,蕭家嫡長女蕭暖出嫁。
整個京城都在為她喝彩。
“公主,快起來吧,今天可不能耽擱!”眼看快遲到了,幻縷好快把她叫醒。
“哎呀,”公主趕緊從床上下來:“晚了多久了?”
她昨晚太激動了,沒睡好。
“公主,晚了半個鐘頭,我給您梳妝吧,馬車早已背好了。”幻絲為她打來了洗臉水。
終于,她梳妝完畢,匆匆忙忙跑到馬車上。
進去一看,二哥哥也在里面。
“瑤瑤你今天遲到了,昨晚沒睡好?”
“你怎么也上來了?”公主撫了撫簪子,確保它沒有歪。
“蕭丞相家的大喜事,父皇能不多派幾個人來嗎?”二皇子說。
要來應該也是讓大哥哥來啊。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公主坐好后問。
“婚旨。”
李文遠緊握著手上的彩頭。
“大人,查到了!”
李文遠看了看他:“說。”
“那位叫天歡的戲子,在前不久就死了。”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肯定是查錯了,這世界上重名的人多了去了。”李文遠不想聽。
“不會出錯,您的老家只有一位叫天歡的人。”
他有些懵。
天歡怎么會這樣。
以前不是好好的嗎。
“大人,吉時快到了,可別耽擱了!”
一池塘的眼淚憋在心里。
他哭不出來。
公主現在坐立難安。
她太激動了,激動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蕭暖穿著鳳冠霞帔的場景了。
宮里的嬤嬤說,今天天氣晴朗,是個好兆頭。
“鐺鐺鐺……”老遠就聽見了樂隊的聲音。
公主掀開簾子,外面的地上全是鞭炮紅紅的殘渣。
他們趕過去時,新人已經入府了。
門外很多人圍觀,守衛疏散了好久他們才進去。
“二皇子,楚儀公主到。”太監拖著調子。
馬車緩緩停在了府邸門前,車夫輕聲稟告道:“公主殿下,咱們到了。”
車廂內,公主輕咳一聲,放下手中的書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飾,微微頷首,示意車夫掀開簾子。
一縷柔和的陽光灑了進來,照在公主精致的面容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公主緩緩起身,面頰紅潤,她伸出一只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搭在二皇子的手臂上。
她微微抬頭,目光掃過府邸的大門,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淡然與威嚴。
周圍的侍女們見公主下車,立刻圍了上來,有的手持團扇,有的捧著香爐,還有的拿著公主的披風,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生怕有任何閃失。
公主邁著輕盈而穩健的步伐,緩緩走向府邸大門。
蕭暖用團扇半遮著臉,朝她眨了眨眼睛。
她回給蕭暖一個明媚的笑容。
等群眾安靜下來后,二皇子打開卷宗:“此次婚配,乃天作之合,蕭家嫡長女,德才兼備,溫婉賢淑,乃京城之驕傲。今擇良婿,以配佳偶,亦天下之福。茲定于吉日,將蕭暖嫁于李文遠,望其夫妻和睦,相敬如賓,為百姓祈福。”
“好啊!”
“好……”
府里掌聲雷動。
公主親眼看著蕭暖跨了火爐,使勁兒鼓掌。
“到時候我的婚禮,也要這么隆重!”公主對二皇子說。
“要是誰想娶你,我一定先打斷他的腿。”二皇子說。
“難不成你想讓我終生不嫁人?女子不是終歸都要嫁人的嗎?”
蕭暖是這么說的。
“女子不嫁人又能怎樣,嫁人圖的是幸福,如果嫁過去了你過得不開心,那還不如一個人瀟瀟灑灑一輩子。”
說的有道理。
等到要拜堂的時候,新郎遲遲不來。
眾人議論紛紛。
蕭丞相坐在椅子上:“這個李文遠怎么回事!”
“爹!”蕭暖小聲說:“李郎許是有事,我去看看。”
還沒等蕭暖過去,李文遠就被人扶過來了。
李文遠有些不情愿,思緒有些跑毛。
“李文遠,李文遠!”蕭暖小聲叮囑他:“你有什么事先放一放,把堂拜了再說!”
她蕭家好歹也是豪門貴族,萬事都必須得合禮數,吉時就快過了,萬不能破了規矩。
“李郎,李郎!”蕭暖抓緊了群角,緊張的叫著。
一聲聲細細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把他拉了回來。
公主眉頭一皺。
二皇子心想:可千萬別出什么差子。
蕭丞相氣的滿臉通紅,等婚禮過后,他一定要好好找李文遠理論一番。
李文遠幾乎看不清眼前這個人,他使勁晃晃腦袋,也只聽見了聲音。
實在是嘈雜。
過了一會,他看著模糊的人影兒,像是天歡。
“想什么呢!”天歡有些生氣:“還拜不拜堂了!”
他笑了笑:“拜,當然拜!”
“一拜天地。”
她看了眼天歡,天歡并不想理她,仿佛是在為了剛才的事而生氣。
“二拜高堂。”
他們轉過身去,仿佛世界顛倒。
“夫妻對拜。”
夫妻對拜時,他看清了天歡的臉。
那不是天歡,根本不是天歡!
“錯了錯了!都錯了!!!”李文遠突然叫到。
“李文遠,你在說什么胡話!”蕭丞相徹底被激怒,使勁兒的拍著桌子。
桌上的酒杯一陣一陣的,有的干脆直接滾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