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畫得獎,校長知道
徐巖松許星緣回去了,沿著公園走了一會兒,是晚上的7點鐘了。
在昏黃的路燈下,有兩張稚嫩的臉龐,兩顆激蕩的心,相遇,相互陪伴。
徐巖把許星緣送到了她家胡同那條路口,他才回去。
“明天,7點半,等你。”
第一周,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這樣的心動時刻,其實還有很多,每當許星緣這邊,成績有好消息傳來時,或徐巖那邊有好消息,或趙小青,蘇盛,曹天磊他們幾個有什么消息傳來時。對他們來說都是驚心動魄的,最后也成了永久的記憶。
這種戀愛,一直持續到高二開始的時候。黃小丘在學校的晚會上,參加跳舞比賽,她是許星緣的對手。
畫完了三張海報,還沒有提交上去,“小靈通”那邊就傳來了噩耗。
“不好了,趙小青,據說,學校知道了這事,你不是讓大家白高興一場嗎?到時候得吃不了兜著走。”
“小靈通,誰告訴你的。”
趙小青一急說漏了嘴。
“誰說的,“小靈通”。”
“我說的。”
“你還挺趕時髦啊。”
“哦,黃老師的臉色很不好,你沒發現嗎?墻上的畫沒了。”
“我c,誰擦的。”
趙小青一回頭,墻上成了空白。
她氣的爆了粗口。
“還有誰啊?”
趙小青一激動直接往講臺走去。
“林晚榮,你說你吧,好好的學習代表不做,你管這閑事。”
氣的臉紅耳熱的,大吼。
“奉命行事,我只是按黃老師說的。”
“你應該提前說。”
“為什么?”
劉錦瑞安靜的坐在座位上說。
“為什么我要提前說,因為畫還沒有交上去。”
她瞪著眼睛。
“那是你的事。”
林晚榮轉身走了。她才不想理趙小青。
“這事大家的事,還有許星緣。”
趙小青氣的直接罵了起來。
“她真是……”
“你沒發現,她是故意的嗎?”看著林晚榮說。
趙小青崛起的嘴巴直接又臟話連篇起來。
“死三八,死八婆,臭三八。”
“好,既然這樣了。”
劉錦瑞起身就拉著趙小青往座位上。
“阿緣,你沒什么表情嗎?對對對,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臭不要臉,誰愛畫誰畫。”
說完,她拿起抽屜里的畫,直接撕成了八片,轉身離開了教室。
“趙小青,你也不能沖許星緣發泄呀。”
劉錦瑞在后面喊著。
等許星緣出去,已經不見了趙小青的身影。
“怎么啦?這是?”
躲在走廊的曹天磊一看,跑了過來。
“畫的畫,她撕了,她畫了兩節課的,全部都撕了,還沒有交給黃老師,怎么辦啊?”
“啊?這……”
曹天磊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發生了什么事嗎?”
“馮然說的,校長知道了,要出事了,墻上的,被林晚榮擦了。”
“你們吵架了,不要生氣啊,我去找她說一下。”
“你告訴她吧,我沒有別的意思啊。”
“大不了,我們主動找學校說一下,這畢竟,關系到黃老師的信譽問題……”
許星緣著急的都快哭了。
“你們女生,真麻煩,真累。”
曹天磊嘆了一口氣。
許星緣又回了教室。
曹天磊在操場找到了趙小青。
“沒事吧?”
曹天磊遞了一瓶水過去,低聲的說。
“沒事。”
小青有些難過的說。
“過幾天,我要請假。我要去醫院,有點事。”
曹天磊自顧自的說。
“怎么了?”
“我……我媽……哦,沒事。”
曹天磊的眼睛閃了一下。
“去看別人。”
“誰啊?”
“秘密。”
“和我有什么秘密!”
趙小青看著墻外面樹上的“嘰嘰喳喳”的鳥兒說。
“許星緣說大不了,你們一塊去找校長說清楚,大家相遇都是緣分,保不齊,哪天。”
“都在一塊那么長時間了,別這樣,趙小青,要是哪天我不在s中了,你替我照顧好他們。”
“誰?”
曹天磊笑了一下。
“沒誰,不容易啊,你怎么想的?”
“我?我當然不希望,事情會這樣,黃老師知道已經很難過了,學校知道,我怎么知道……”
“別怕,趙小青,還有我呢!我永遠都站在你身后。”
“你別嚇我啊,曹天磊,沒事吧,怎么今天,你有點怪怪的。”
“不奇怪,有些事,習慣了就好了。”
趙小青還是有些焦慮,回了教室。
那個上午幾節課,她都沒有和許星緣講話。
晚上自習的時候,黃老師來了,她帶了測試題,和謝老師出的真題,大家一陣激動,好像,有了真題就有了救星一樣,有真題了,至少期末考試會多些信心,畢竟,這成績關系到下一年的班級分化。
“去找黃老師說一下吧。”
下午,第一節下課的時候,許星緣說。
“不用了。”
趙小青只回了一句,就沒有再搭理許星緣。
到了晚飯時間,黃老師突然讓林晚榮叫趙小青和許星緣去辦公室找她。
趙小青和許星緣兩個一前一后去了黃老師的辦公室。
“畫,好了吧?總算。”
“還沒。”
趙小青低聲的說。
“趙小青……”
“還沒,黃老師,快了,明天,不是問題。”
許星緣低著頭說。
“行吧?趙小青。”
“行,沒問題。”
她無奈的低聲說。
她認真的看著黃老師一動一動的面部表情變化,她似乎還不知道,校長學校很重視這件事,并且,校長知道了,她們“以假亂真”的事,這還了得!
趙小青不敢主動提起。
“他們說,學校幾個管這塊的老師,和校長知道了。”
許星緣低著頭小聲的說。
“沒事的,我會去說的,畫好就行了,明天交過來。”
說完,她就寫教案了。
許星緣和趙小青同時都在看著黃老師,她竟是這樣的冷靜,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趙小青按照黃老師說的,花了一節課的時間就畫好了,這次沒讓許星緣參與,她改變了畫風,不再以美少女、男戰士作為主角了,而是拿出了她的看家本領,開始素描勾勒人物,畫了一張人物,一張風景,一張動物。她畫的人物是許星緣認真看書的模樣,第二張是窗外的風景,第三張就是她家的寵物狗,阿旺。
這是凸顯她真正藝術天份的時候了。
畫好了之后,她就拿去給黃老師了。這天心情不好,趙小青回家了。
她一如往常的去翻找郵件,這次,不負她所望,她終于等到了那封久違的郵件。
她打開之后,立馬大哭了起來,里面不是一張獲獎證書,而是退稿信,信里的內容倒簡單,鼓勵她再接再厲之類的。
她是偷偷參加的,又不敢在家里放聲大哭,只好躲到了公園的一角,到了公園,她又沒了眼淚,此時,同學都在學校呢,蘇盛,曹天磊,徐巖,他們正一起吃飯呢,而她。
她擦干臉上的淚痕,回家洗臉之后,就往學校去了。
那天,黃老師收到畫,很滿意,她直接把趙小青的畫,參加學校的評比了。
“月底,考試之前,學校開期末大會了,并且,此次對于繪畫大賽中獲獎的,將繼續參加晚會演出。”
曹天磊說。
s中的校園晚會也是出了名的不錯,有一些媒體,會到s中錄鏡頭,獲獎的,有機會上鏡頭,在鏡頭里發表獲獎感言。
“許星緣,你去參加唱歌比賽吧。”蘇盛說。
許星緣想了一下。
“太久了,都有些年份了。”
她小時候學過拉小提琴,練過聲線,不過有好幾年,她沒有練過小提琴了,也沒有練過嗓子。
“不行的,不行的。”
“還是你吧,你街舞不錯。”曹天磊說。
素來有街舞之稱的蘇盛,要是沒人提及,他差點忘了,他的街舞,他街舞獲得過獎的。
“不了吧,我算了。”
蘇盛拉著長音說。
“蘇盛別啊。”
“你可以的。”
趙小青和許星緣還在鬧別扭,她絲毫不想理他們,剛剛蘇盛說的,許星緣參加比賽的事。
“許星緣參加,我就參加。”
“我不了吧。”
許星緣直搖頭。
“這樣唄,阿緣,等會兒,在操場練一下,就我們幾個,我們幾個覺得可以的話,再參加,我們要是覺得不行,就不勉強了。”
徐巖笑著說。
許星緣看了徐巖一眼。
“這樣不行吧!她不想就算了。”
徐巖說。
“行的,誰說不行。”
試試吧。”
趙小青也說。
許星緣猶豫了一下。“好。我試試,不行的話,就不參加了。”
吃了飯之后,他們幾個就去了操場。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漂遠方,風雨里追趕,霧里分不清影蹤,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誰沒在變。”
許星緣唱的黃家駒的《海闊天空》,她一起歌調,他們震驚了,跟著她的歌聲,打起了節拍,唱的中文版的,挺有感覺的,能把人帶入到那種夢境,唯一遺憾的是,那個歌手不在了,直到整首歌唱完,他們才回過神來,四下里都是同學,把他們圍成了一個圈。有的同學拼命往前擠著湊熱鬧,想看看在里面的是哪個同學,反正聽歌聲是個女同學,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女同學有這么大的魅力,害得所有人都圍上來了。
歌一結束,所有同學都蜂擁而至,把許星緣和徐巖他們圍在中間,握起手來。
人越來越多,差不多在食堂的人,都圍了上來,就連黃老師,謝老師她們都圍了過來,直到同學拍了手,紛紛離場,她們才知道是許星緣和蘇盛,徐巖,曹天磊,他們幾個在中間,還在盡情的發揮,蘇盛還在中間,又跳又唱。
從那之后,黃老師似乎察覺到許星緣和徐巖談戀愛的事。
考試
測驗一結束,成績下來,許星緣的英語成績依然是有待提高,雖然數學依然滿分,其他的,語文,歷史,政治,和徐巖都差不多。
成績一下來,黃老師就叫來了許星緣。
最初許星緣以為是她談戀愛的事,被黃老師發現了。
“黃老師。”
“你坐,你不用站著。”
“你看看這題,這么簡單,你怎么能錯,這連林晚榮都熟記于心的知識,許星緣你平時的英語單詞怎么樣?”
“都記得。”
“這題不應該。”
“這題是語法的錯誤。”
黃老師畢業于北京師范大學,她大學畢業幾年了,依稀記得,這些英語的語法,句子,她一看這種題,就立馬明白了問題出在哪里,要么是語法的錯誤,要么是理解的錯誤,班里的學生基本都能對的。
“好,我知道了。”
許星緣打開手中的筆記本,記了下來。
“還有閱讀理解,你好好看看,是不是在單詞!”
許星緣看了一眼,又是理解的錯誤。
“你是成績第二名,唯獨英語,這會讓人笑話的,就差幾分,再高幾分,就能進入年紀前五名,學校哪年都是有幾個佼佼者的,出類拔萃,與眾不同的學生的。”
她本有希望進入那些大學的。
黃老師的額頭捏了一把汗,皺著眉頭。
“好的,明白了。”
題差不多黃老師都提了,她準備走。
“還有。”
黃老師看著她。
“算了。”
許星緣猜測,她和徐巖的事,被黃老師發現了。
有些沮喪,回了教室,趙小青一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就知道她挨罵了。
“黃老師知道了,我怕黃老師知道了。”
“沒事,不怕,有我在。”
“趙小青,都是你,以后少說這句話。”
“好呀,曉得了,不知道誰難過。”
她起身準備去找徐巖。
不知道,趙小青一路尾隨著她。
許星緣和徐巖依舊去了老地方,操場,他們每次都是躲在操場樹的后面。
操場有幾顆柳樹,在操場的角落,每次體育課,天氣熱的時候,好多同學都去柳樹陰下呆著。體育課上,除了跑步鍛煉體能之外,男生基本上打籃球,女生打排球,也有“小靈通”自覺身高矮小,常常混跡于女生之中,打排球,基本上,每次,許星緣都和趙小青一組,“小靈通”和林晚榮一組,他們兩組是死對頭,趙小青打不過他們的時候,許星緣上去在前面打。
男生在籃球場上的時候,也圍了很多本班的女生,和別的班級同上體育課的,有時兩個班級的男生,一起打籃球。
許星緣和徐巖在柳樹下,他一眼就看到了在籃球場上的蘇盛。
他們趕快又躲到了樹的另一邊。
“黃老師似乎知道了,這次的成績出來,她很生氣,和以前差距太大。”她緊張的說。
“又不是期末,期末的題比這次好多了,要均衡一些。”
他說。也挺緊張的。
“我們還是別見了,期末考試之后,我去找你,不管成績怎么樣,告訴蘇盛他們,我不去參加比賽了,他們參加吧,我會給他們投票的,永遠支持他們。”
“還有,因為,我害怕,我媽發現。”
“什么后果?”
“你呢?你不害怕嗎?”
“我媽會到學校監督我的,即使她不來,她也會找人別人的。”
“不會吧?”
“我媽會不讓我住校的。”
“徐巖,我有預感,完了。”
“噓。”
徐巖手指放在嘴邊。
徐巖其實有預感,那幾天,許星緣都沒有怎么理她,刻意的與他保持距離,這讓他的心里很難受,他好不容易又等到了與許星緣見面。
他其實挺想抱抱她,看她冰冷的態度,又不敢亂動手動腳。
他們剛好被那棵樹擋的嚴嚴實實,反正也沒人看到。
“這幾天,我挺想你的。”
“我也是,但是,徐巖,到周末吧,或者到放假。”
“這是分手?”心里打鼓。
許星緣沉默。
他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抓著。
“不想分手。為什么我們之間沒開始就結束了,我喜歡你,這不公平。我喜歡你,我喜歡。”
他的差點流出眼淚來,將她攬入懷中。
“我喜歡你,是愛,不是普通的喜歡。”
“沒辦法,我也不想這樣,徐,可能我們之間沒有緣分吧,我也喜歡你,如果,到高考結束了,我們那時候都自由了,沒有來自家長的壓力,也沒有學校的壓力,現在黃老師挺失望的,我看到了失落,從她眼里,她從來沒有這樣失望過。我的成績也從來沒有這么糟糕過,這不怨你,可是,我們抵不過時光,初戀這段時光雖短,卻是我最大的快樂,如果我們沒有遇到,或許,我還是那個我,你還是那個你,或許,我們遇到是一種錯誤。
聽著他熟悉的聲音,以及他們“砰砰”的心跳,她的心里亂七八糟的,一面想著成績,一面想著關于戀愛這件事,這段時光帶給她的美好和快樂,時光雖短暫,卻足以給她一輩子的回憶,她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有過跌宕的人生,一路平平,這算最讓人激動的時光了。
“別因為其他的事情分心。”
黃老師說的最后一句,她不知道是因為唱歌大家跟著拍手起哄,還是他們談戀愛的事兒。
之后,1班和6班,同時上了體育課時,許星緣也故意不去籃球場那里,看徐巖和蘇盛,劉錦瑞他們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