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信信。”
“徐巖,你說什么我都信。”
“趙小青,別。”
“真的,等高考結(jié)束,我們一起看海吧,看夕陽,朝霞都好。”
“你?我?”
“是啊。”
“你不怕,曹天磊氣死啊。”
“不怕,反正要讀大學(xué)了嘛,可以談戀愛了。”
“嗯。”
“徐巖,你不會真喜歡,張曉迪吧?”
徐巖沉默了一會兒。
“不說這事,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學(xué)習(xí),不管許星緣去哪里,我都會一直在。”
“徐巖,你還挺癡情。”
“算了算了,你不出來,我找曹天磊和蘇盛了。”
掛了電話,徐芊芊從身后出現(xiàn)。
“趙小青是誰啊?”
“我同學(xué)。”
“你同學(xué)真多,徐巖,上次的維尼熊,你還我。”
“不然,你等著。”
“好,我給你買。”
“那你到底送給許星緣了,還是趙小青。”
“你別管。”
“哦。”
“好吧。”
徐芊芊想了一下,就出門了,反正徐巖答應(yīng)她的事,從來沒有食言過,面對這種有把柄的情況,徐巖也不敢食言,他只好給徐芊芊買了一個小號的維尼熊。
徐芊芊出去之后,他就出去了,他回來之后,手里拿著一個15寸的維尼熊。
晚上徐芊芊才回來。
“徐巖,你打發(fā)誰呢。”
“沒錢了,愛要不要。”
徐巖拿著維尼熊準(zhǔn)備走,徐芊芊一把搶過維尼熊。
“下次給你更大的,行吧。”
徐芊芊勉強接受了,撅著嘴回房間了。
過了周末,到學(xué)校幾天,他就和張曉迪打成了一片。
“我這輩子,沒有遇到一個像你一樣的人。”
下課,張曉迪站在5班的門口說。
“你瘋啦,張曉迪,此話不可亂說。”
到處都是眼線。
“別怕,徐巖,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如果喜歡是一個動詞的話,我希望是從高中,到大學(xué),到我們30歲,40歲。”
“如果,喜歡是一個名詞的話,我希望是永永遠(yuǎn)遠(yuǎn)。”
“王小丘,你這語文是英語老師教的嗎?”
5班的語文課代表,朱斯伊實在看不下去了,真想替王小丘把那話說了,聽著都別扭。
“你誰啊?”
“他我們班語文課代表。”
“報名字。”
“朱斯伊。”
“我語文不好,語文課代表,怎么也得考150分吧?”
張曉迪大聲的說。
“哦,他考149。”
“朱斯伊,真的啊?你真考149啊?那不是文科狀元。”
“哎,還是像許星緣學(xué)學(xué)吧。”
朱斯伊嘆了一口氣,就沒有再搭理張曉迪了。
張曉迪第一次聽到許星緣的名字,朱斯伊這么一說,徐巖竟不知道說什么了,有些尷尬,他和張曉迪下樓了。
蘇盛和曹天磊早盯著這事,盯了好久,蘇盛因為要參加校園晚會,跟他們幾個去練舞了,只剩下,曹天磊在6班門口走廊上,守株待兔,他看到徐巖和張曉迪走那么近,氣不打一處來。
張曉迪和徐巖下樓之后,正準(zhǔn)備去操場。
“徐巖。”
曹天磊在樓上大聲的呼喊著。
“怎么啦?”
“天磊。”
“你上來,有事。”
“誰啊?徐巖。”
“這我初中同學(xué),曹天磊,挺不錯的。”
“要是有事,你先上去吧,徐巖,我一個人去操場走走。”
“不好意思啊,張曉迪,下次再一起。”
徐巖和王曉迪告別后,就上樓了。
“怎么啦?天磊。”
“最近和張曉迪走挺近的。”
“你說什么事。”
“徐巖,大概過幾天,我要休學(xué)了,但是校園晚會,我想來。”
“怎么了?天磊。”
“我腿傷復(fù)發(fā),得去治。”
“不會吧,天磊,年紀(jì)輕輕,早好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徐巖的臉上嚴(yán)肅。
“沒事,有事,我會告訴你的。”
“晚上,一塊吃個散伙飯吧,叫上許星緣。”
“你怎么想的啊?趙小青剛走,吃了她的散伙飯,大家挺不高興的,你又搞哪出?”
“徐巖,晚上第二餐廳見。”
第二餐廳基本都是檔口比較昂貴的,能聚一塊吃的,之前,他們幾個也都是在第二餐廳。
“都誰?”
“蘇盛,林晚榮,你,許星緣。”
“怎么,你還叫了林晚榮嗎,你不知道,她特八嗎,許星緣和趙小青畫的事,我覺得就是她說出去的。”
“她和趙小青已經(jīng)和好了,你沒發(fā)現(xiàn)嗎?”
“你怎么沒叫趙小青啊?”
“許星緣不會去的。”
“叫了,早說了,她來不了,學(xué)校不放行。”
“你去叫許星緣。”
“我叫你來。”
“反正散伙飯,你愛叫不叫。”
“別啊,天磊。”
曹天磊轉(zhuǎn)身下樓了,徐巖的心里有說不出的難過,這種心情太壓抑了,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終有告別的一天,那何必難為彼此呢。
曹天磊沒有回話。
徐巖回了教室,他有些想哭,又哭不出來,男兒有淚豈能輕彈?
最后一節(jié)課間,他去找許星緣了。
剛到教室門口,小靈通就賊頭賊腦的東西張望,他即使想躲開小靈通的視線,可小靈通,好像就是在專門等他的一樣。
“許星緣,出來一下吧。”
許星緣看到了徐巖,神色有些不對,她便出去了。
“怎么啦?”
“天磊要休學(xué)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為什么啊?”
許星緣驚訝的瞪大眼睛。
“他的腿傷舊病復(fù)發(fā)了,他要去治療。”
“哦,我知道了。”
許星緣的臉色有些難看。
“第二餐廳。”
“有蘇盛,我,再加一個林晚榮。”
“為什么啊?”
曹天磊說的。
“幾點啊?”
“5點十五分。”
他們五點放學(xué),基本5點十五分,同學(xué)都陸陸續(xù)續(xù)回到了教室。
“好。”
“我希望,你高興點,就算在曹天磊的面前。”
“蘇盛因此,舞都不練了,雖然他不是主角,可他跳的不錯,還得過獎。”
“他也參加?”
“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衛(wèi)西哲了。”
衛(wèi)西哲是1班的,是1班有名的混混,就連小靈通,聽到他的名字,都有些害怕。
“嗯。”
“我先回去啦,晚上,餐廳見。”
晚上,他們林晚榮是蘇盛一起到的,林晚榮坐在教室門口,一下課就出去了,蘇盛掐著時間,鈴聲響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樓下了。
蘇盛她們在第二餐廳等了他們好長時間,這次曹天磊最后一個到的。
他在教室,雖也和同學(xué)作了告別,可很少有人會問他具體的原因。
“天磊,你不行啊。”
“你才不行,蘇盛。”
“今天老樣子吧,天磊,吃魚。”
“行啊,都行,我都同意,反正,蘇盛請客。”
“怎么又是我請呀。”
蘇盛委屈的說。
“不樂意呀?”
天磊說。
“樂意,樂意,看在你腿傷的份上。”
蘇盛和徐巖去那邊點餐了。
“真的?假的?”
“當(dāng)然假的,蘇盛,你信了。”
“我信個鬼。”
“真是怕啥來啥,能不能收起你那張難看的臉,搞得全世界只有你知道一樣。”
“蘇盛,我不是那意思,等過幾天,天磊一休學(xué),就看不到他了,我的心里難受。”
“放心吧,還能見到的,生命不會那么脆弱,該來的,要扛住,該走的,要珍惜。天磊就在這,好好的。”
“白灼魚,一點味兒都沒有。”
“再來個紅燒肉吧,蘇盛。”
“沒問題,隨便點。”
“真的?”
“那就不客氣了,燒鴨腿,再來幾個。”
蘇盛白了徐巖一眼就去結(jié)賬了。
“蘇盛,你們,好了沒有呀。”
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檔口,曹天磊問。
“好了,好了,管你們吃飽。”
徐巖說。
徐巖和蘇盛坐下之后。
“天磊,你在家好好修養(yǎng)啊,爭取早日回來,我們等著你打球呢,紅隊缺個曹天磊可不行。”
“天磊,沒事吧?”
許星緣皺著眉頭,她得知曹天磊休學(xué)也難過極了。
“沒事,許星緣,我沒事的。”
“我不在學(xué)校,你能不能別老不說話。”
“好。”
曹天磊經(jīng)常到一班門口去找許星緣,雖說她不怎么說話,可和她在一塊待一會兒,他也是愿意的,許星緣不說話的時候,他也會故意講故事逗她笑。
“還有什么話嗎?一次說完。”
林晚榮不耐煩的搖著腦袋,這時,她餓了,準(zhǔn)確來說,她早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還有你,林晚榮,少八婆。”
林晚榮不服氣的翻著白眼。
“我怎么八了。”
“算了,天磊,莫計較。”
曹天磊順手拿了一個鴨腿。放在林晚榮面前,又看看蘇盛和徐巖,他裝模作樣,又夾了一個給許星緣。
“曾幾何時,我們一起吃飯,還有說不完的目標(biāo),蘇盛,你語文該提高了,徐巖你的整體要提高了,許星緣,你的英語要提高。”
“曹天磊,都誰啊?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
他們?nèi)齻€都沒說話,也沒胃口了。
大概不出三日,曹天磊就要離開學(xué)校了,不知道怎么把這件事對林晚榮講,只有他們?nèi)齻€知道這個秘密。
“吃啊,許星緣,你最積極了,等會你溜的最快。”
林晚榮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一口米飯,一口肉的,饞死了曹天磊。
“慢點,林晚榮,沒有人跟你搶。”
“沒什么,沒什么胃口。”
“那也得少吃點。”
徐巖吩咐大家,他先吃帶著大家一起吃。
“徐巖。”
“怎么了?”
徐巖發(fā)現(xiàn),許星緣有話要說,他意識到事情不好。
“別,吃了飯,早點去教室吧。”
“還有你蘇盛。”
“哦,吃吧,天磊,我們一塊回去。”
“不了,我等會回宿舍,休息一下。”
“怎么?天磊,老師放行了。”
“放了,放了,那必須的。”
“不至于吧,曹天磊。”
林晚榮吃驚的望著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不對。
“腿壞了,腦子又沒壞,大不了,蘇盛,徐巖,把他架回教室。”
“多慮了,林晚榮,能走,還沒斷。”
“嗚嗚。”
許星緣啜泣了一聲,眼淚還沒流出來。
“天磊,你多吃點魚,有營養(yǎng)。”
“我多喝點湯,我喜歡喝湯。”
“天磊,你放心吧,我會聽你的。”
“許星緣,你早點說這話多好,趙小青也不會轉(zhuǎn)學(xué)了。”
“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了,吃吧。”
許星緣端起米飯碗,吃得很慢。
學(xué)校正寒流入侵呢,他們都穿上了羽絨服,只有許星緣,還在校服里,套了一個厚點的毛衣,大致5度的天氣,雖然在餐廳相對暖和一些,一出了餐廳,能把人凍的哆嗦。
“許星緣,你冷不冷啊,都穿羽絨服了。”
徐巖說。
“不冷,我還好,不怕冷。”
“5度,還是要穿的吧,是不是沒帶啊?”
“帶了,在宿舍。”
“沒,她沒帶。”
林晚榮想了一下說,在宿舍,她沒有見過許星緣有稍微厚點的衣服,整個床鋪都是單薄的,所以早上她很早就到教室了。
“穿我的吧。”
曹天磊說。
“我宿舍有衣服。”
“還是穿我的,天磊,你本來就生病了。”
“放心吧。”
曹天磊仰著頭笑著說。
“穿我的。”
徐巖拉下衣服上的拉鏈,脫了下去,他里面穿的是一個厚外套,幾乎所有的厚衣服都穿上了,學(xué)校里的大部分也是這樣的。
“我夠了。”
他直接披在許星緣的身上,不顧她手中還拿著勺子。
“先將就穿吧,等兩天就不冷了,上海的天氣還是很少這么冷的,統(tǒng)共就這兩天。”
“不用了,她準(zhǔn)備脫下,被徐巖按住。
“客氣什么嘛,畢竟在一塊過的。”
這讓本來就敏感的林晚榮有了一絲察覺,她看了看許星緣,又看了看徐巖。
“別看了,不關(guān)你事,林晚榮,別瞎說。”
“怎么了,我就瞎說。”
“少打聽。”
“我就打聽了,許星緣,怎么回事啊?怎么了,你還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覺得不應(yīng)該拿別人的東西,這樣,還不起的。”
“沒事。”
“客氣什么,徐巖不要你還。”
林晚榮看著徐巖。
“真的嗎?”
“真的。”
“那你也給我一件唄,我也冷。”
“好啊,等放學(xué),你找我。”
“呦,徐巖,你還認(rèn)真了,有什么隱瞞的,你要是喜歡許星緣,不好意思說的話,沒事,我替你說。”
“去,林晚榮,吃飯,吃飯,少說話,都叫你少說話了。”
許星緣看了一眼徐巖,把羽絨服扔在了椅子上,出去了。
徐巖感覺追了出去。
外面那風(fēng)挺大的,她的頭發(fā)飛舞著,直接飛到了臉上,看著都心疼,發(fā)際的碎發(fā)也往上吹著,幾顆樹,已經(jīng)搖搖欲墜,遠(yuǎn)處的垃圾,這種天氣真少見。
“許星緣。”
徐巖拉住許星緣的毛衣,扯了很長。
“你別誤會,你穿吧。”
“徐巖,真不用,你喜歡趙小青的話,你就去追她吧,她挺好的。
“為什么呀?”
“你先穿上再說吧。”他把衣服塞進她的懷中。
“如果不是,那天因為畫的事,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徐巖,對不起。”
許星緣準(zhǔn)備鞠躬,前面別的班級的老師經(jīng)過,已經(jīng)在觀察他們了。
“你說的對,學(xué)習(xí)最重要,我們以后,畢業(yè),在一起不遲。”
“我不喜歡你,其實,在我心中,你和蘇盛,曹天磊差不多。”
徐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心里高興壞了,這天許星緣的話算多的了。
“我們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