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許星緣還好吧？”
“還好。”
“有件事，我必須要說一下。”
“什么事呀？”
“趙小青說，暑假，她要去打工。”
“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
“去唄。”
“可她去的是酒館。”曹天磊嚴肅的說。
“啊？不會吧？她說的啊？”
“是啊。所以，徐巖，你替我說一下她。”
徐巖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只是說說而已，何必當真。”
“切，她從來不隨便說說。”
“其實，在前一段時間，我和趙小青在一塊了。”
“不會吧。”
徐巖認真的說。
“反正，有時間，酒館的事，你給她打個電話吧。”
“好。”
徐巖不相信，以為趙小青就是為了安慰曹天磊，才假裝和他在一起的。
徐巖回到家，垂頭喪氣的，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壓的他有點無法喘息，蘇盛要走了，曹天磊還沒好，林晚榮又幾乎成了植物人。
那個周末，趙小青先給徐巖打的電話。
“徐巖，我聽說蘇盛，出事了，真的假的。”
“亦真亦假。”
徐巖嘆了一口氣，無力的癱在沙發上，抱著電話，太累了。
“到底真的假的？”
趙小青認真的說。
“算了，趙小青，假期真要去打工嗎，還是別去了吧。”
“徐巖，別打岔，我問你事兒呢。”
“是的。”
“林晚榮在醫院，還沒醒來，蘇盛要出國了，校花很傷心。”
“他怎么沒有和我說過呀。”
“蘇盛在家封閉兩個月了都快，又傷心又自責，電話不接，他要出國了，才在外灘見面了。”
“你怎么不叫我呀？”
“許星緣也在。”
“林晚榮怎么啦？”
“說來話長。”
“拜托，徐巖，你怎么不告訴我？”
“你是蝙蝠俠，除非長了一雙翅膀，能救苦救難。”
“別開玩笑，徐巖。”
“趙小青，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想休息了。”
“徐巖，我求求你，蘇盛和林晚榮怎么啦？”
“互相殘殺。”
“你說清楚好不好，我求你。”
“好。”
徐巖咽了一口說。
“林晚榮犯三八了，把校花夜不歸宿，透露出去了，蘇盛要送她的漫畫書的，他倆吵起來了，就掉下去了。”
“可，徐巖，欄桿是鐵的。”
“怎么可能呢？”
“林晚榮倒霉，得罪了土地公公吧，可能。”
“就這樣？”
“她推蘇盛，蘇盛躲了。”
“就這樣？我知道了。”
校花想了一下說。
“嗚嗚，哇哇。”
趙小青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
“徐巖，不公平，忒不公平了，就過年的時候，和林晚榮還一起出去了。”
“節哀順變吧，沒辦法。”
“林晚榮她媽，想讓蘇盛死，起訴他了，馬上要開庭了。”
“林晚榮不是沒死嘛。”
“醫療費，什么的，蘇盛家愿意出。”
“是，蘇盛家產業多。”
“徐巖，我求你了，你活過來行不行啊？就剩你了。”
“還有小靈通，也是祖國的花朵。我睡了，趙小青。”
“那你到底喜歡許星緣，還是喜歡張曉迪？”
“喜歡你。”
“大哥，我有男朋友，是曹天磊。”
剛掛了電話，徐芊芊從身后出現。
“你是誰呀？徐巖。”
“趙小青。”
“哦……原來，你喜歡趙小青呀。”
“蘇盛怎么啦？”
“不管你事。”
“關我事。我喜歡蘇盛。”
“蘇盛要出國啦，我的妹妹。”
“哪個國家呀？”
“y國。”
“我知道了。”
“你真的喜歡蘇盛？”
徐巖疑惑的看著徐芊芊，她此時穿的不是洋娃娃那種蓬蓬裙，而是簡單外套，簡單的牛仔褲，和見到校花那天那身打扮有點像。那天，校花穿的是牛仔褲，和牛仔外套，那天的天氣還是挺好的，就算有些陰冷，像她們那個年紀的女孩，也都是穿的很少很時髦，這時代不是過去了，大家的思想還是很開放的，這畢竟是魔都繁華金城，上海。
“他是萬盛集團的大公子。你不能喜歡他”
“我知道他是蘇公子，因為他帥，特像動漫電影里的富家少爺，而他是真實的少爺。我就喜歡他”
“你，徐芊芊，你已經長大了。”
說完，他回房間關上了門。
這次，吃了飯，隔了好久，我才又見到許星緣，有種追著她講故事的意味，她的心中頗多感受，她說那次，蘇盛和校花表白之后，蘇盛特別的開心，是他們和蘇盛相處那么久以來，第一次見到蘇盛臉上那種豪放，灑脫的笑容，蘇盛出了事，不久就到y國去留學了。而她還是老樣子，和徐巖之間的話題并不多。
那次，她穿著長t，很瘦，特別顯身材那種。她坐在我對面，我們在陽臺上，喝著咖啡，聊起了那年，伴著徐徐的微風，有些愜意。
這次，說得比較多的是趙小青，她的心中頗多感觸。
那年暑假，趙小青去就酒館打工了，就在距離南京路步行街不遠的一家小酒館，在一樓，很繁華，反正，一到夜晚，上海的美才盡顯無疑。
她從下午的3點開始上班，一直到第二天凌晨3點，那家酒館就是她曾經醉倒的那家，她那天喝醉了之后，楚文澤和她打過幾次電話，他們之間一直都有聯系。
那天，趙小青喝醉，回到家時，已是凌晨兩點。當然她被她父母訓斥了很久。
“小青，醒醒。”
第二天，一早，趙小青的媽媽就在她的床邊喊她。
“怎么啦？媽。”
“昨天和誰喝酒啦？”
“沒誰。”
“那是誰把你送回來的。”
“警察。”
“警察說，一個叫楚文澤的男孩，把你送到派出所的。什么時候認識的楚文澤？”
“昨天。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沒有我睡啦。”
“別睡。”
趙小青的媽媽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我想畫畫，你們不讓，我想彈琴你們不讓，我想做什么都要經過同意，我不開心，所以去酒館的。”
趙小青跳下床，她有情緒，還無處發泄呢。
“干嘛呀，天天壓抑，再逼我，不上了。”
“曹天磊，生病了，我特別難過。讓我睡會兒吧，下午我要出去。”
“不說清楚，別出去了。”
“好，我承認是因為曹天磊生病了。”
“他生病了，所以，我才很難過嘛。”
趙小青睡眼朦朧，根本就是瞇著眼睛的，她倒在床上。
她解釋了很多，她媽才勉強同意她出門。
“最遲5點，回來啊。”
“哦。”
下午，她其實去找楚文澤了。
“外灘見吧，或南京東路。”
“趙小青，不能換個地方嗎？”
“哪里呀，你說。”
“來我們酒館吧。”
“你想罐我酒呀，楚文澤。”
“想多了，趙小青。”
楚文澤和曹天磊不同，他們來自的地方就有差異，一個是來自社會酒館的楚文澤，而曹天磊是她的同窗好友，雖然在封閉式管理的校園中，他們經歷，風吹雨打，一起茁壯，一起發芽，但是，學校外的藍天，卻是別樣的美，他們長得都帥，楚文澤是翩翩少年，身體瘦弱，顯得有些虛弱，剛開始，曹天磊在學校的時候，挺壯的，一開始換骨髓，他的身體虛弱，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
“你竟然真的不能喝酒。”
“無所謂啦，楚文澤，等我吧。”
她撂下電話，就去換衣服了。
那天，她到酒館，才2點多，她媽把她叫醒之后，翻來翻去死活睡不著。
一樣的街道，卻不一樣的感受，就路邊的楓葉都肆意飄落，在她的臉上。
“趙小青，你想好了嗎？”
“嗯，想好了。”
她在心里默默的問自己，默默的回答。
出了門，車輛異常稀少，她只能往前面走著去做公共汽車。
“滴滴。”
剛走幾步，聽到一陣車鳴，太難聽了，她想過去呵斥。
轉過頭，是一輛藍色的出租車。
呼呼的，向她駛來，剛好，到她面前停了下來。
“師傅，到南京路，128號。”
她上了出租車。
司機透過后視鏡的玻璃打量了她幾眼，她在學校也不穿絲襪，短裙的，偏偏那天，穿的短裙，司機偏偏盯著她的腿部。
她心里還想，“我乃s中一介傲嬌女流。”曾經在s中名氣也是響徹云霄的，雖然是許星緣代替了她。
想到這里，小心臟就作痛，許星緣還因為徐巖不理她了，幸好在cc酒館遇到了瀟灑的楚文澤。
“麻煩，快點，趕時間。”
她的聲音太稚嫩了，她故意大聲說。
“好好。”
司機還是色瞇瞇的往她身上看。
差點沒罵了出了，“小赤佬，13點，阿曲西”雖然有損形象，像他們那種人，在上海見得多了，市井里，弄堂，甚至在大的街道，隨處可見，真不能拿一般眼光與他們論高下。本地有一句罵人的順口溜，鄉下人，到上海，上海話，講不來，咪西咪西炒咸菜。
一停車，趙小青就溜了下去，太窩火了，要爆炸。
“真討厭，要爆炸。”
楚文澤一聽這話就知道趙小青受氣了。
“哪里來的火氣呀，趙小青，我可沒惹你呀。”
“小赤佬，癟三，儂看清楚伐？”
“別別別，姑奶奶，我請你喝咖啡。”
楚文澤早想好了，反正他總要給一些討好的，上次趙小青都吻了他，雖然嘴上喊的別人，占了便宜也高興，再說，看她的打扮，風格，說不定是哪個富家小姐呢。
剛好馬路對面，正有一家咖啡館，剛好，楚文澤的奸計得逞。
趙小青之前也去咖啡館，她家樓下就有幾家咖啡廳，面包房之類的，她時常跟她媽到那里買面包，還有她的初中同學，初中時，她們在附近買吃的，到面包房去買面包，咖啡倒是她不常喝，她媽經常喝，她媽總說小孩子喝那些東西不好，什么咖啡因，脂肪酸的，都不健康。
“好的呀。”
趙小青還不忘往司機遠去的方向，惡狠狠的瞪一眼。
反正，楚文澤算社會人士，她和楚文澤在一塊，也算一定意義上的身份類似。
“加咖啡不加？”
楚文澤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
“不加啦，淡茶吧，濃茶喝不慣的。”
說話特別像她媽的語氣。
楚文澤把她一個人扔座位上，去買茶了，她頭頂剛好有幾本書，翻看了一下，“哎呀，媽呀，真和學校的書不一樣。”
在學校屬于專研，為了成績幾分，在這里真是不同。
“哎呀，小青，看書呀。”
楚文澤捧著兩杯飲料過來了。
小青放下書，接過。
“熱的呀。”
“女生不好喝冷的。”
楚文澤也坐到趙小青的旁邊，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是不對的，剛坐一會兒，趙小青突然覺得肚子一陣難受。
“該不會是，例假吧？”
她算了一下日期。
11月28號，29，30。
“小青，你在數什么呢？”
楚文澤好奇的問。
“哎呀，沒事啦，等下，你陪我，去逛逛吧。”
“這地方可太大了。”
“反正，這附近，你住的久。”
說著，小青揉著肚子，過了一會兒，總算扛過了那一陣難受。
“那沿著天橋吧。”
那里的年輕人最多。都是一對一對的，獨自一個人的是少數。
天橋的夜景有燈光，一陣陣閃爍，白天嗎，除了看人流。
出去了，喝了幾口，小青喝不下了。
上次，楚文澤就是從這里拖著小青，下了天橋，這里還是他們曾經接吻的浪漫地方。
楚文澤想起那天，他想告訴她，又怕她沖動，她會直接從天橋跳下去的，如果得知，她的初吻被楚文澤奪走之后，就連當時，楚文澤說過，他有一個妹妹叫楚文新，她都不記得了。
“如果，你們酒館需要一個人的話，我可以推薦一個。”
“同學？”
小青搖搖頭。
“朋友。”
“不，反正就是，假期，如果可以的話。”
“當然可以，隨時歡迎。”
“那就定了。”
“是男生女生？”
楚文澤竟然沒有問男生女生就答應了，果然，這個世界是美好的，學校外面是值得憧憬的。
“女孩吧。”
隔著天橋，對面的大樓很壯觀，小青正在看大樓呢。
過了一會兒。
“曹天磊是你同學？”
“是我男朋友。”
“他生病了，可能會痊愈，可能不會痊愈，只要能痊愈，我愿意付出代價。”
“sorry。”
“不過，像你們這種還在讀高中的學生，學校會反對的。”
“沒關系，我不怕。”
“其實，是我。暑假，我去你們的酒館，歡迎我吧。”
楚文澤有些驚訝。
曾幾何時，他也讀了大學，他也是讀過大學的人，想到這里，他當然反對了。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去，楚文澤。”
楚文澤說起那話，特別像曹天磊說的。
“好了，我得去找天磊了，電話聯系。”
“好啊。”
楚文澤看著這個女孩，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她又打車去找曹天磊了。
這次的司機，也是個小赤佬，烏黑一頭的假發。
“去曹寶168號吧。”
司機看了看她。
沒有說話，可能是過度疲勞，他開車不是很穩，一會顛，一會快，一會慢的，而她特別著急要見到曹天磊。
上次，他們幾個一塊去了之后，曹天磊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少了，這次主要是幫曹天磊復習拉下的課，和聊天吧，又沒有他們幾個在。
“天磊，天磊。”
到樓下，小青對里面叫了幾聲。
開門的是阿姨。
“小青，你來啦。”
“我找天磊復習課文。”
“好的呀，快進吧。”
一進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曹先生，天磊的同學來給他補習來了。”
“好的呀。”
“去吧。”
天磊的爸爸打量了她一眼。
“不過，等過一段時間再補也行。”
“沒事的，早補好一點，以后還有以后的課。”
“補習一會兒就行。”
要不是他生病，學習成績并不比他們幾個差，一半因為煩躁沒心情，一半因為失望。
天磊的爸爸和曹天磊很不一樣，他爸爸眼睛不大，尖下巴，大大的鼻子。
天磊聽到小青的聲音，早想沖下來了，但是他爸爸在樓下，他還沒吃中飯，剛她來的時候，阿姨正在忙著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