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烏里雅娜.艾琳娜到了上小學的年齡了,于是和父母搬到別的地方準備去學校,瓦蓮金娜送我一本作文書和她初一寫過筆記本,她對我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好好學習,我們大學再見”搬家卡車發動時,車尾的排氣管噴出幾片金合歡的落葉。我把臉貼在車窗上,看著瓦蓮金娜站在爬滿忍冬花的籬笆門前,紅發在九月的風里像團跳動的火焰。懷里作文書的硬殼封面硌著胸口,她突然想起昨夜姐姐往筆記本里夾東西時,手指被月光鍍得雪白。
新公寓的墻壁帶著陌生的涂料味道。我蜷縮在印著矢車菊的床單上,指尖摩挲著作文書燙金的標題。瓦蓮金娜的氣息從書頁間漫出來,是薄荷糖和舊紙張混合的清涼。當她翻開那本墨綠色封皮的筆記本,一片楓葉書簽突然滑落——葉脈間藏著一行鉛筆小字:“每個錯字都是通往正確的臺階“。
第一堂語文課的風暴來得猝不及防。當我用鄉音濃重的俄語讀完課文,教室后排突然迸出壓抑的笑聲。“她說話像在擠酸奶油!“不知誰的嘀咕讓窗臺上的天竺葵都瑟縮起來。午餐時分,她躲在洗手間最里側的隔間,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筆記本扉頁的沙沙聲重疊。
深夜臺燈下,當我發現筆記本第37頁的折痕特別深。褪色的藍墨水記錄著瓦蓮金娜初一時的作文批改:“注意名詞變格“旁邊畫著流淚的小熊。但在頁腳空白處,新鮮的鉛筆跡蜿蜒如藤蔓:“我花了三個月矯正口音,每天含著鵝卵石讀普希金“。
第二天的晨讀課,我的舌尖抵著下齒,努力讓“ж“的發音不再黏連。當她把“жизнь“這個詞念得清脆如冰裂時,前排梳麻花辮的姑娘突然轉身,眼睛亮得像解凍的貝加爾湖:“你的顫音真好聽!“
周五的作文課上,我在方格本里寫下第一個比喻句。窗外飄來椴樹蜜的甜香,讓我想起瓦蓮金娜教她采楓糖時,樹汁滴在雪地上凝成的琥珀。老師用紅筆在“候鳥掠過玻璃般的天空“下面畫了波浪線,那抹朱砂色恰似鄰居姐姐送別時圍巾的顏色。
現在,那個墨綠封皮的筆記本躺在我的文具盒底層,楓葉書簽的位置悄悄挪到了《致大海》那頁。當我用標準語回答問題時,再沒人注意我發間殘留的稻草清香——那是從故鄉吹來的風,裹挾著黑土地與舊時光的私語。我在心里面想:“未來的小學生活是一片廣闊的天地,你們將在這里結交朋友,發掘潛力,發現自我。希望你們懷揣夢想,勇敢地探索,讓每一天都充滿新奇和收獲。未來的小學生活是充滿希望和挑戰的,愿你們勇敢地迎接每一次挑戰,發現自我,超越自我。愿你們的童年充滿陽光、快樂和創造力,為未來的生活打下堅實的基礎。小學是夢想的起點,愿你懷揣夢想,砥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