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城市熙熙攘攘,燈火通明。車流不息,大城市的喧囂總是充滿安全感。
余山月踩著點下班,走出寫字樓門口,走過熱鬧的夜市。繁忙的工作早已讓她疲憊不堪,彼時,滿天星空也提不起她的興趣。
余山月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倏忽,余山月剛進門包里的手機就發出了“叮鈴”的響聲。余山月掏出手機一看是許知夏的來電。
纖細的手指滑動屏著幕,接聽了來電。
“月月,你在干什么呢?”
余山月用沙啞的聲音說:“我剛下班回到家,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哎呀月月,你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我不得問一下什么事嘛。”
“沒什么要緊的事,就是同學聚會你去不去。”
“同學聚會?”
“對呀,你去不去。”
她思索片刻后,語氣堅定的回答道:“不去。”
“好不容易和同學們見個面,你為什么不去呀?”對面疑惑地問她。
余山月不假思索的回道:“我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
余山月說完這句話后,屏幕的那頭陷入了沉默。半晌,對面再次發出聲音。
“你確定不去嗎?我剛才問了一下班長,徐清風也要去哦”對面用逗弄的語氣問道。
余山月聽到徐清風這個名字,心臟仿佛漏了半拍,周圍的環境也隨之變得寂靜起來。
熟悉的名字回蕩在腦海里,那些美好的回憶也隨之襲來。
余山月有個永遠也無法實現的愿望,這個愿望也成了她青春里最盛大的秘密。
許知夏聽著對面陷入一片寂靜,便開口詢問道:“月月,你還好嗎?”
余山月的思緒隨即被拉了回來,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沒事,聚會我去,地址發我。”
“我就知道徐清風去,你肯定也會去。好了,地址我等下發你,早點休息,晚安啦。”
余山月也應和道:“好,晚安。”
說完后余山月便掛斷了電話,纖細的手指滑動著屏幕,最終在停留在空白的對話里,盯著屏幕入了神。
“叮鈴~”手機上方彈出一條消息,鈴聲也將余山月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余山月點開對話框,是許知夏發來的地址。
“明天晚上八點半,意禾閣餐廳217包間。”
余山月雙手敲擊著鍵盤,回復道:“好的,明天晚上不見不散。”
發完消息后,余山月再也控制不住睡意,倒頭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書上常說如果你特別思念一個人,那么那個人就會出現在你的夢境,所以分開那么久夢境成了我唯一可以見到你的地方。
我常常在夢境對你訴說著我的思念,因為在現實生活中我對你的思念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無法對你說。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晃得刺眼。余山月也被一陣鬧鈴聲給吵醒了,她慢悠悠的拿起手機關掉了鬧鐘,迷迷糊糊想睜開眼睛,沒想到陽光那么耀眼照的她睜不開眼睛。
她抬起手擋住陽光走到洗漱臺便開始洗漱,小區樓底的店鋪都開張了,吆喝聲不斷。
人潮洶涌,車水馬龍,是大城市快節奏的生活方式的標志。
余山月收拾完后便要去上班了,出門前她看到貓碗里的貓糧沒有了便給貓倒了一些貓糧,不過她看了一眼雪球,若有所思道:“今晚回來的應該會比較遲,而且雪球的飯量還挺大的,今天給它多倒一些。”于是,小小的貓碗被裝的滿滿當當。
她看著雪球埋頭干飯的樣子不經回想起剛撿到它的樣子,瘦瘦小小的一只,現在在余山月的細心呵護下變得白白胖胖的。
余山月看著小家伙吃的那么開心,就拿起鑰匙出了門。
余山月一如既往地到早餐店買完早餐去上班,到了單位后便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愛一個人真的會影響你的心情,會讓你收起三分鐘熱度去認真完成一件事。
余山月也不知道她今天為什么會那么開心,工作效率也大大提高了不少。
可能是因為馬上要見到心心念念的人了,那個數次出現在夢境的人。
一位女同事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問她今天為什么那么開心是不是交到男朋友了,她也只是淡淡的回一句:“沒有,就是做了個夢。”
她昨晚確實做了一個美夢,不過是關于一個人的,夢里她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愛人的胳膊,走向婚姻的殿堂,她暗戀徐清風八年了,在夢里她終于聽到了他親口說我愛你。
轉眼就到了下班的時間,她走出寫字樓,就直奔餐廳。
等到余山月到的時候人已經差不多都到了,她走進去和同學們打完招呼就入座了,余山月剛坐下就有位男同學問:“余山月,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也沒那么漂亮啊?怎么現在變化那么大。”
余山月也記不清對方到底是誰所以也只是微笑回應著對方的疑惑:“我那時候因為身體不好經常吃藥所以就比較胖,現在我沒有吃藥,每天都鍛煉,所以可能變化比較大。”
那位男同學撓了撓了頭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變化怎么那么大呢。”
余山月轉頭看了眼她和許知夏旁邊的兩個空座位,她知道有一個座位是徐清風的,她多么希望他可以坐在她旁邊。
包間里同學們正有說有笑的時候,包間的門被人推開,接著就傳來歡呼聲,她的目光隨著同學們的歡呼聲望過去。
她看見了那張多次出現在夢里的臉,是她在低谷時期的精神支柱,現在就在眼前卻又變得陌生起來。
男人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多了一些成年人的成熟穩重。
男人個子很高寬肩窄腰,著裝干凈利落,有著一雙丹鳳眼,睫毛濃密,一頭黑發自然垂下半遮住狹長的眼睛。
他一進包間所有人都圍著他轉,噓寒問暖獻殷勤,完全忘了和他一起進來的江楠竹,他只好自己先落座了。
是啊,像他那么優秀的人就應該被鮮花簇擁著,生活是充滿掌聲的。
我配不上那么耀眼奪目的他,我的生活總是糟糕的;枯燥無味的。
我和他好像永遠都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他永遠都在明處,而我永遠都在暗處。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仿佛一束光,照亮了她的整個青春。
倏忽,飯菜上齊后,同學們就開始邊吃邊聊,包間里聊得熱火朝天。
余山月在這熱鬧的氣氛里聽到了一句“我要結婚了。”
突然熱鬧的氣氛變得寂靜起來,江楠竹還沉浸在八卦里無法自拔,被這突然的寂靜給嚇了一跳,回過神弱弱的問了一句“怎么了。”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同學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坐在徐清風旁邊的班長開口問道:“徐清風你要結婚了?什么時候的事。”
徐清風身形修長,兩腿交疊,掏出一根煙點燃打火機的光照亮了他英俊的臉龐,深深地吸了一口,輕吐出白色煙霧,兩指間的煙灰被輕輕地抖掉,淡淡開口道:“下個月18號,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的婚禮。”
余山月聽到這句話眼睛不由得顫了顫,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她低下頭不讓別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余山月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調整好情緒,抬起頭緩緩開口道:“不好意思,家里有點急事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班長見狀連忙起身說道:“余山月要不我送送你,大晚上的你一個女生走夜路不太安全。”
班長蔣志鵬在高中的時候就比較樂于助人,班上的同學們有困難第一時間就是找他,他還很熱情。
高中的時候因為學校在縣城里,所以大多數學生都在住校,班上的走讀生只有四個,蔣志鵬就是其中一個。
一周都要待在學校里沒有零食吃,同學們就會讓走讀生帶吃的,不過哪有人白干活,其他三個同學因為東西太多要收小費。
學生們一周就帶十幾塊錢買吃的還要收費,到了周五就沒錢回家了,所以蔣志鵬就成了班上的一股清流,幫帶吃的還不收費,成了班上同學的香餑餑。
余山月轉身看了一眼蔣志鵬道:“不用了班長,我自己打車回去。”
蔣志鵬見狀便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叮囑她“路上小心一點。”
余山月微微一笑回應道:“嗯,好的。”
說完便拉開門走了出去,余山月踩著高跟鞋走過走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腦海里不斷回想著那句話。
暗戀,本就是沒有結果的,又何必談未來。
只有雙向奔赴的愛情才會有結果,一個人的一廂情愿換不來長久。
遺憾嗎,膽小的暗戀者。
暗戀就是一場預知結局的失戀。
余山月到經常去的酒吧唱歌,余山月從小就喜歡唱歌,尤其是在難過的時候就唱歌來緩解情緒。
她走上臺點了一首《蟲兒飛》,這首歌是他們第一次相見時聽的。
因為他喜歡聽,所以我就為他學。
余山月的聲音顫抖著,唱著屬于他們的回憶。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一首歌結束,眼前早已模糊一片。她走下臺朝林如月的方向走去。林如月是她在酒吧認識的,認識也有三年了,所以余山月有什么事也會跟她講。
林如月穿著紅色吊帶裙,一頭黑色大波浪,細長的狐貍眼,微微上揚的紅唇,黑色尖頭高跟鞋。渾身透著傲慢的氣質。
她拿起酒杯遞給余山月,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問道:“你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我找他去。”
余山月輕輕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略帶哭腔說道:“沒有人欺負我,我也沒有資格去找他。”
暗戀太累了,為了一個喜歡的人默默的付出,哪怕沒有回報,知道他愛的是別人,可是還是為他付出。
我很喜歡他,但是我們有緣無分。
漸漸的醉意來襲,余山月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夢里她又回到了那個充滿遺憾的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