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大忙人回來了?”賀仁喆看著推門進來的夏莫,語氣充滿了陰陽怪氣。
“怎么沒和人家多待一會兒嘛,不用擔心宿管關門的,到時候我們幫你開就行了。”賀仁喆看著夏莫,根本不打算停下來,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
“我跟她只是朋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夏莫滿臉無奈,攤開雙手,真的是被這無端的調侃搞得無語至極。
他眉頭微皺,眼神里透著一絲著急,試圖讓這幾個室友相信他說的話。
范真壽看著著急解釋的夏莫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了,不論是言語還是動作都充滿了破綻,根本瞞不住。
“我無法只是普通朋友,感情已那么深……”就在這時,李凱元那五音不全的歌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扯著嗓子,臉上還帶著搞怪的表情,故意唱得怪腔怪調,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著夏莫。
夏莫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實在懶得再解釋,心里想著看他們到底還能說出什么花樣來,索性選擇沉默。
幾人還在一旁喋喋不休,你一言我一語,話題始終圍繞著夏莫和那個女孩。
夏莫裝作沒聽見,徑直走到洗漱池邊開始洗漱。
他打開水龍頭,聽著嘩嘩的流水聲,試圖掩蓋住室友們那吵鬧的聲音。
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間到了,夏莫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其他三人一起去食堂。
他注意到蘇景鈴一直都是一個人,形單影只的。想著她才來到這里,人生地不熟,估計沒什么朋友,肯定挺孤單的,便決定和她一起去吃飯。
“你一會兒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我看你總是一個人。”夏莫說完才感覺自己好像有些太唐突了。
蘇景鈴微微一愣,抬起頭看著夏莫,猶豫了片刻,最終沒有拒絕。
其實她現在內心有很多痛苦,挺希望有一個人能夠聽她傾訴,幫她分擔一下。
食堂里,人來人往,喧鬧嘈雜。夏莫和蘇景鈴找了個位置坐下。夏莫看著坐在對面的蘇景鈴,感覺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切。
蘇景鈴吃飯的樣子十分優雅,她細嚼慢咽,動作輕柔,嘴角一絲油污都沒有粘上。夏莫看著她,不禁出了神,感覺自己的食欲也被帶動了起來,心里想著今天必須多吃點,干他三大碗。
只是夏莫不知道,遠處有三個人正緊緊地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五分鐘前……
“夏莫這小子真是有了女朋友忘了兄弟,現在連裝都不裝了,直接下課就跑,都不等我們一下的。”李凱元一邊走一邊抱怨,嘴巴嘟囔著,臉上滿是不滿的神情。
“還是我們阿真好,有了女朋友還是跟我們玩在一起。”李凱元說著,整個人突然抱住范真壽的手,還把臉往范真壽身上蹭了蹭,那撒嬌的樣子讓人直犯惡心。
“別多想,要是我女朋友在這所學校,我可不會跟你玩。”范真壽一邊說一邊嫌棄地推開了李凱元。
“阿真說話好傷人心啊,還是小賀好。”說著李凱元又向賀仁喆靠去。
“滾,別來惡心我。”還沒等李凱元靠近,賀仁喆便大聲出聲阻止了,臉上寫滿了嫌棄。
“你,你們倆,哼~不跟你們玩了。”李凱元佯裝生氣地說道,旁邊兩人翻了個白眼。
如果自己有罪請用法律來處罰自己,而不是這樣。
到了食堂的李凱元還是死性難改,眼睛滴溜溜地四處打量著。一看見漂亮女孩就露出一臉癡笑,那模樣活像個花癡,連旁邊兩人走遠了都沒發覺。
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一般,手指向前方激動地說道:“你們看那個人的身影好熟悉啊。”
“那不是夏莫嘛,能不熟悉嗎?”賀仁喆隨著李凱元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他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僅看到了夏莫,還看到夏莫對面坐著一個女孩,仔細一瞧,正是昨天晚上那個女孩。
賀仁喆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夏莫這是戀愛了。
他昨天晚上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小子來真的,這讓他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比殺了他還難受。
唉,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一旁的范真壽倒是沒什么太大反應,畢竟他已經有了屬于他的她,對于夏莫戀愛這件事他其實還是挺高興的。
幾人打好飯后,特意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既能清楚地看到夏莫,又不容易被夏莫發現,開始觀察起了夏莫。
“唉,夏莫這小子簡直一點經驗沒有,打飯還要人家女孩自己付錢。”李凱元看著遠方的夏莫,眼睛一眨不眨,一邊看還一邊搖頭,那模樣仿佛他是個情場高手,對夏莫的表現很是不滿。
“這么說你很懂了?”范真壽饒有興趣地問道,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看著李凱元那自信滿滿的樣子。
“那是自然,我現在理論已經非常熟練了,只差一次實踐。”李凱元現在儼然一副情感大師的模樣,他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還不時地比劃著手勢。
“哦,愿聞其詳。”賀仁喆也來湊熱鬧,身體前傾,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激烈地交談著,各種戀愛理論、追女孩技巧在他們口中不斷涌現。
等他們結束討論,再看向原來夏莫位置的時候,發現那里已經空無一人,只有一團空氣了。
夏莫坐在教室里,腦海里不停地復盤著剛才與蘇景鈴的對話。
最開始他們聊的是關于學習的,蘇景鈴看起來還挺高興的,眼睛里閃爍著光芒,侃侃而談。
后來夏莫嘗試聊一下生活方面的,只是不問還好,這一問蘇景鈴直接不說話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落寞。
這讓夏莫不知所措,心里不停地琢磨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做錯了什么。
到底怎樣才能走進她的心呢?
夏莫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腦海里浮現出一句詩“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他覺得這詩簡直就是在寫現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