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霍氏老宅的琉璃瓦上,蘇桃桃蹲在飛檐下數著手機日歷。屏幕藍光映亮她鎖骨處的朱砂痣,那抹紅在潮濕水汽中暈開羽狀紋路,像要掙脫皮肉飛走的鳳凰。
“原著今夜兩點,你會自愿躺上捐腎手術臺。”系統(tǒng)彈窗突然覆蓋暴雨預警。
青銅鈴鐺在帆布包里發(fā)出嗡鳴,她摸出從宴會順走的氧氣瓶——這是躲在后廚拆蛋糕時發(fā)現的,當時六個黑衣人正往里面灌麻醉氣體。防狼噴霧澆在瓶口的瞬間,鋁罐表面浮現出GPS定位紅點。
“拯救戀愛腦,獎勵沙雕值200點。”
蘇桃桃把氧氣瓶塞進外賣箱,紅色雨衣兜帽被狂風掀起。穿過紫藤花廊時,她聽到林雪柔帶哭腔的控訴:“凜寒哥的幽閉恐懼癥發(fā)作,都是蘇小姐害的!”
手術室藍光從雕花窗欞滲出,霍凜寒蒼白的指尖正按在捐贈協(xié)議簽名處。蘇桃桃踹開門的剎那,看到林雪柔握著鋼筆的手在發(fā)抖,筆帽頂端閃著微型注射器的寒光。
“放著我來!”她掄起嗩吶吹響《好運來》,刺破雨幕的高音震落房梁積灰。霍凜寒腕間的監(jiān)測儀發(fā)出警報,林雪柔踉蹌撞翻托盤,那支毒鋼筆精準扎進她自己大腿。
麻醉氣體開始泄漏時,蘇桃桃終于看清手術臺上的人——霍凜寒鎖骨處插著三根金針,與原著里操控人心的傀儡術描寫完全吻合。她摸出從后廚順的冰凍鱈魚拍在他額頭,轉身將氧氣瓶懟進換氣扇。
“患者需要新鮮空氣!”她踹開消防柜玻璃的動作驚動安保系統(tǒng),警笛聲與嗩吶版《愛情買賣》在走廊共振。霍凜寒睫毛顫動時,腕表投影出加密文件——正是林雪柔父親走私醫(yī)療設備的證據。
林雪柔突然扯開病號服,腰側猙獰刀疤在閃電中泛青:“凜寒哥,你說過需要我的腎...”暴雨裹挾著焚香氣涌入,蘇桃桃后頸朱砂痣驟然發(fā)燙,前世記憶如開閘洪水——
原主躺在手術臺上數無影燈裂紋,林雪柔戴著她的珍珠耳釘俯身輕笑:“你的心跳聲真好聽。”
“現在需要的是這個!”蘇桃桃扛起滅火器砸向玻璃窗,冷風卷著雨滴灌入。她抓起霍凜寒的手按在自己頸側,“數心跳能緩解幽閉恐懼對吧?來,跟著節(jié)拍深呼吸!”
霍凜寒的掌心紋路與朱砂痣重疊剎那,青銅鈴鐺自動響起。蘇桃桃看到他瞳孔里閃過八歲男孩被鎖衣柜的畫面,那孩子腕間月牙疤正滲出血珠。
“三十七步到電梯口。”她扯斷監(jiān)測儀導線纏住他手腕,“記得賠償時把精神損失費算進去。”防狼噴霧噴向煙霧報警器的瞬間,噴淋系統(tǒng)將所有人澆成落湯雞。
林雪柔的假發(fā)套脫落時,蘇桃桃正用消防斧背敲擊承重墻。霍凜寒突然反扣住她腳踝,沾血的手指在地面畫出霍氏族徽:“你究竟是誰?”
“是祖宗!”她甩出從青花瓷瓶摳下的生辰八字符紙,黃裱紙遇水顯出血字批命:朱雀折翼,白虎銜尸。霍凜寒腕表突然投射出3D星圖,二十八宿中的朱雀七宿正在劇烈閃爍。
安保破門而入的瞬間,蘇桃桃將氧氣瓶砸向應急通道。鋼瓶滾落樓梯的巨響中,她對著監(jiān)控比心:“老鐵們,這就是豪門の日常!”
霍凜寒扯開濕透的襯衫,后背疤痕在冷光燈下宛如破碎瓷片。蘇桃桃突然被某種力量拽入回憶旋渦——滿月夜的祠堂,幼年霍凜寒正將青銅鈴鐺系上女童脖頸,那孩子后頸朱砂痣滲出血珠。
“當心!”
林雪柔的尖叫將她拽回現實。電梯門正在急速閉合,霍凜寒的銀灰色領帶卡在門縫。蘇桃桃撲過去拽人時,嗅到他身上彌漫的雪松焚香突然變成海腥味——與跳海那天的氣息完全相同。
“檢測到關鍵道具【染血領帶】,已觸發(fā)時空錨點。”
機械音響起時,電梯開始自由落體。蘇桃桃摸出冷凍鱈魚塞進應急制動閥,魚尾拍在樓層鍵上恰好點亮B18。霍凜寒在劇烈顛簸中將她按進懷里,她聽見兩個重疊的心跳聲正在逐漸同步。
冷凍鱈魚在制動閥上滲出淡藍色黏液,電梯懸停在B18層的剎那,蘇桃桃看清包裝袋上的三螺旋標志——那是原著大結局才出現的基因實驗室圖騰。霍凜寒的體溫正在急速下降,睫毛凝出冰晶,后背疤痕竟詭異地蠕動成甲骨文“囚“字。
“張嘴!“她摳下魚眼塞進他齒間,腥咸汁液順著下頜滑落。霍凜寒喉結滾動時,瞳孔閃過基因鏈解旋的熒光綠數據流,腕表突然投射出整個莊園的全息地圖,十七處紅點正在向手術室匯聚。
青銅鈴鐺在帆布包里發(fā)出蜂鳴,蘇桃桃扯斷珍珠項鏈串成臨時濾網。當第十顆珍珠染成幽藍色,她終于捕捉到空氣里漂浮的納米機器人,那些肉眼難辨的金屬蟲正試圖鉆進霍凜寒的傷口。
“嘗嘗姑奶奶的電子超度!“她把防狼噴霧調成散彈模式,辣椒素與冷凍液混合成紫色霧氣。納米蟲群撞上屏障的瞬間,電梯井上方傳來機械爪破壁的轟鳴。
霍凜寒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角落,手術刀擦著耳際釘入鋼板。他指尖還殘留著魚腥氣,卻在蘇桃桃頸側畫出血色星圖:“朱雀危宿偏移0.7度,你動了命盤。“
“是你先動的手!“她屈膝頂開他的壓制,后腦勺撞到暗格按鈕。電梯地板突然翻轉,兩人墜入灌滿福爾馬林的標本池。浸泡在液體中的赫然是十個“林雪柔“,不同年齡段的克隆體如人魚環(huán)繞。
蘇桃桃的朱砂痣在化學藥劑刺激下灼燒,前世記憶如萬花筒炸開——她看到原主在暴雨夜簽下的根本不是捐腎協(xié)議,而是基因編輯同意書。玻璃罐上的編號S-037,正與霍凜寒此刻虹膜中浮現的代碼相同。
“檢測到宿主覺醒【電競奶奶】馬甲,臨時激活手速Buff!“
機械音未落,蘇桃桃已扯過霍凜寒的領帶纏住操作桿。浸泡腫脹的手指在控制臺敲出殘影,標本池開始急速排水。克隆體的美甲隨水流卷來,她認出其中一枚碎鉆款式與宴會消失的耳釘完全相同。
霍凜寒突然捏住她手腕:“三年前給我輸血的...“
“是你爹!“她踹開最后的安全閥,排水口噴出的氣浪將兩人沖進地下暗河。湍急水流中,霍凜寒后背的甲骨文疤痕遇水發(fā)光,竟與巖壁蝕刻的遠古星圖遙相呼應。
蘇桃桃憋氣摸到河床下的電纜,扯斷的銅絲在掌心燙出血泡。當十萬伏特順著水體炸開藍光,她看到無數記憶碎片從霍凜寒太陽穴溢出——八歲男孩被鎖的衣柜貼著朱雀圖騰,十八歲少年在海難中抓著的救生圈印著三螺旋標志。
氧氣耗盡前的最后一秒,她咬破舌尖將血抹在霍凜寒眼瞼。基因鎖解開的機械音在水底格外清晰,男人眼底突然清明如初,攬住她腰身撞破暗門。
浮出水面的瞬間,月光恰好照亮兩人纏繞的發(fā)絲。蘇桃桃后頸的鳳凰紋徹底顯形,羽翼指向三百米外的玻璃花房。霍凜寒抹去她唇邊的血漬,突然低笑:“這次要假裝成園丁還是花匠?“
花房內傳來林雪柔的驚呼,兩人對視間同步貓腰潛入。蘇桃桃踩到松軟的永生苔蘚時,發(fā)現霍凜寒正用傷口滲出的血在玻璃上畫符——正是她在第一章摔碎的支票號碼。
二十八株藍玫瑰突然集體轉向,露出埋在地下的培養(yǎng)艙。透明艙體內沉睡的少女脖頸有枚朱砂痣,手邊放著蘇桃桃在現實世界用的卡通U盤。
“看來要改劇本了。“她拔下玫瑰刺扎進自己指尖,血珠滾落處,所有克隆體的監(jiān)控屏幕突然彈出她前世寫的網文界面。霍凜寒望著章節(jié)里“總裁發(fā)現替身真相“的標題,突然將手術刀抵在自己心口。
“不如試試這個劇情?“刀尖挑開的皮膚下,芯片藍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