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宿命輪回

三日后，顧明川站在青石鎮口那株千年槐樹下，手中攥著半片染血的桃花瓣。他顫抖著展開畫卷，背面密密麻麻寫著血字：“欲破輪回劫，須斷心頭血。”畫中垂柳下露出半截青磚，與他昨夜在槐樹下挖出的刻著“蘅”字的斷碑嚴絲合縫。

“原來如此……”他望著碑上新刻的劍痕苦笑。昨夜道長手持桃木劍劈開槐樹，萬千螢火從樹洞涌出，凝成個白衣女子跪在雷劫廢墟中。她十指釘入石縫的模樣，竟與那夜替他包扎傷口時一模一樣。

道長拂塵掃過滿地灰燼：“她本是狐妖王族，三百年前為救族人盜取月老紅線，被天雷劈碎元神墜入輪回井?！崩先酥赶蚓衅〉那嚆~鏡，“你每日午時看見的倒影，其實是她在鏡中重塑身軀?！?/p>

顧明川猛然想起這些日子總在鏡中瞥見女子背影，連案頭茶盞的紋路都與她的玉簪如出一轍。他攥緊腰間短劍沖向井邊，卻聽見女子在鏡中輕嘆：“妾身已守了七世輪回，這一世總算等到……”

劍鋒刺破水面的瞬間，鮮血染紅了整面銅鏡。顧明川看著鏡中映出的自己——額間浮現朱砂痣，與女子眉心的印記完美契合。原來百年前那場雷劫，正是他自愿替她承受的天罰。

“蘇蘅，你為何要盜取月老紅線？”顧明川輕聲呢喃，仿佛在自問，又仿佛在問那鏡中的影子。

“為了族人，為了活下去……”鏡中傳來蘇蘅的嘆息，帶著無盡的悲哀與無奈，“可終究還是逃不過天劫，逃不過這宿命的輪回?！?/p>

顧明川心中一痛，他仿佛能感受到蘇蘅當時的絕望與痛苦。他暗暗發誓，這一世，定要護她周全，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