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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風變:末日初現

初現危機

窗臺邊的桌面亮著一圈暖光。林深低著頭,手中的鉛筆在圖紙上快速游走,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他的眉頭緊鎖,眼鏡片上映著復雜的細胞結構圖,錯亂穿插的基因組織宛若女播報員飽含情緒的聲調起起伏伏,摸不著邊際,林深手中的筆頓了頓,但沒有抬頭。

女播報員語句像緊密排列的蟻群,而恰巧,蟻群在一成不變的泥濘道路上發現了罕見的甘露,傾巢出動地更為迅速密集:“抗喪尸病毒運動高漲期間,抓捕了一名嘗試竊取核武器機密的派光教間諜人員,聯合國正在簽署有關進一步保密核武器泄露文件...”

聲線帶著激昂的哽咽,字句更是爬向獨坐的林深:“并對一次喪尸圍剿運動中英勇就義的軍人表示哀悼...”

林深手中的鉛筆在圖紙上劃出一道突兀的痕跡。他皺了皺眉,伸手去拿橡皮。

“趙一凡、吳川、吳越舟、張鵬、陳果果...“

林深的手停在半空中。橡皮從指間滑落,在桌面上彈跳了幾下,滾到了地上。

他緩緩抬起頭,眼鏡片后的眼神有些恍惚。電視機屏幕的藍光映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

“陳果果...“,他無聲地念叨著這個名字,極力從眼前蜿蜒的圖畫中找出幾分少女的靈動身影來…糾結片刻,林深卸了力般推開手頭的物件,后脖頸沉沉靠在椅背

電視機里的女播報員已經換上了較為輕快的語氣:“近日科研人員發現,感染喪尸病毒者肌肉敗壞程度不足以支持劇烈運動,請居民們將家門鎖好...夜晚不要輕易外出,減少夜間開燈...謹防喪尸唾液傳播...“

林深抬手揉了揉眉心,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油然生出種不忍猝聽的悲涼心境,既然把喪尸講得好像一個腳趾頭就能絆倒,還用得著犧牲這么些個軍人?

呆呆望著頭頂被映射地璀璨奪目的水晶吊墜,他才想起來這位只見過數面的大學校友,是何等地出色與優秀,在即將升為軍事紀委的人,卻這么潦草的死在了一場喪尸圍剿中…何況…她還是陳磊唯一的女兒…

女播報員還在不知疲倦地科普如何防范喪尸,林深卻覺得這聲音長了螞蟻鉗子似的刺耳極了,伸手關掉了電視。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如墨,遠處的城市燈火零星已被撕扯地破布風聲裹挾,這么點倔強的火苗…還能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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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在保護區公園的小徑上,空氣中彌漫著初秋的涼意。馮姨拎著剛買的新鮮蔬菜,慢悠悠地走在石板路上。

馮姨腳步一頓,遠遠地望到了熟悉單薄的身影,李婆婆穿著一件深灰色的毛衣,腿上蓋著一條薄毯,正望著遠處的湖面發呆。她的手里捏著一封信,信封的邊緣已經被揉得有些發皺。

“李婆婆!”馮姨笑著走過去,聲音洪亮而熱情,“您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天涼了,得多穿點啊!”

李婆婆回過神來,看到是馮姨,臉上凝固的皺痕展了展:“小馮啊,我出來透透氣,家里太悶了。”

自從兩兒子上了抗喪尸病毒運動前線后,李婆婆就閉門不出,守著家里的信箱,日夜掛念起兩孩子的信來,馮姨走到李婆婆輪椅邊,半蹲下來:“李婆婆您最近是不是沒睡好?天涼了,沒忘記添置被子吧?”

李婆婆搖搖頭,把手中的信塞進了毯子下面:“沒事,就是年紀大了,覺少。”

公園里秋風習習,暖陽絲融,年紀小的孩子鬧得依舊沒心沒肺,笑聲似糖果般掉進湖泊里引起一片漣漪,馮姨伸手輕輕為這位愁悶惶惑的老人理了理劉海,昨晚的新聞也揪著她的一整個心神,自顧自地說道:“我剛買了點菜,晚上給您燉個湯,補補身子。您看,我還買了您愛吃的紅棗!”

李婆婆緩緩伸展開來眼角細密的皺紋,抬起枯槁的雙手裹住馮姨的右手:“謝謝你啊小馮,我那倆兒子不在,你就總是這么照顧我。”

“哎,這算什么!”馮姨語氣輕松,“咱們鄰里鄰居的,互相照應是應該的。再說了,現在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

提到“世道”,李婆婆怔了怔。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小馮啊,你說...這喪尸病毒,真的像新聞里說的那樣,沒什么可怕的嗎?”

馮姨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李婆婆,您別擔心!新聞里不是說了嘛,這病毒雖然傳染性強,但只要做好防護,就沒啥大問題。您看,咱們保護區不是一直很安全嗎?”

“可是...我聽說前線的情況不太好。我那兩個兒子...已經很久沒消息了。”

“您別瞎想!您兒子們都是好樣的,他們在前線為國家出力,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再說了,新聞里不是經常報道嗎?咱們的軍隊可厲害了,那些喪尸根本不是對手!”

馮姨見李婆婆不說話,以為她還在胡思亂想,便繼續說道:“李婆婆,您別太緊張了。我當年在非典護理前線,那會兒大家都嚇得不行,都傳什么感染非典必死無疑、醫院堆滿尸體、到處在搶購犯罪,”馮姨反手握住李婆婆的手:“其實啊,很多事情沒傳的那么嚇人,死亡率在10%左右,咱們得相信政府,相信科學!”

李婆婆點點頭,心里卻像壓了一塊石頭。她感覺胸口有些悶,心臟隱隱作痛,但她什么都沒說。二人相伴湖邊,等到暖陽照得發絲有些發燙,李婆婆才想起什么似的,輕聲說道,“辛苦你啦小馮,你忙你的吧,別耽誤了正事,我自個兒再坐坐就好。”

馮姨站起身,拎起菜籃子:“那我先回去做飯,晚上給您送湯來。您別在這兒待太久,風大,小心著涼。”

李婆婆點點頭,目送馮姨離開。她的手又捏起那封信,信紙上的字跡有些模糊:“媽,我和李一凱還在適應期間,不過戰略物資匱乏,同時領導們發現喪尸的變異速度遠超預期,需要使用重武器來消滅喪尸群體,過段時間我們兄弟倆就要上前線了,媽您要保重身體,別擔心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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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軍部大樓是一座巍峨矗立的混凝土建筑,表面灰褐色與深綠色斑駁交錯,在風吹日曬下已經褪色,露出了灰色的水泥底色。大樓的窗戶被厚重的鐵柵欄封死,樓頂架設著一臺遠程預警雷達3—FIN和極低頻發射系統,從大樓頂部向天際衍伸數百米,狂風肆虐下巨型雷達似初春的攀植微微搖晃,依附在鋼柱搭建的框架中,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陳磊坐在特警車里,手肘抵著雙膝,將頭深深靠在握緊的雙拳上,車路泥濘搖晃,底盤轟鳴聲斷斷續續…

開車的是在東區軍部訓練的李一凱,他不打算和這名細胞結構學博士搭話,昨晚他本應該和哥哥李斌統一調到作戰前線接受重武器操作指揮訓練,卻被臨時要求護送這名陳博士到軍部中心大樓…本來前路未卜兄弟倆還有個照應,這會兒斷了聯系,李一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全副武裝下他只露出雙剛毅而又清澈的雙眼,時不時通過后視鏡打量身子佝僂的男人,他見陳博士上車后肩膀微顫、低頭不語,這是…暈車了?只得將車盡量開慢開穩些,李一凱環顧四周,軍部中心大樓他第一次來,沒想到路這么崎嶇,遠處中心大樓橫向數百米,以此對稱兩側的防護塔延伸至險峻高峰,樓頂雷達鋼架好似半邊劍身沒入土中的巨劍劍柄,在齊平的雪峰邊靜默著…

到了大樓門前,李一凱下了車為陳磊拉開門,聲音洪亮、立正敬禮:“陳博士,東區軍部中心大樓已到!”,陳磊緩過神來,收好手心緊握的懷表才起身,他看了眼年輕的軍官,眼神清澈、身軀筆直,剛剛平復的心情又涌上一股黯然神傷。

“這位同志,你今年多大了?”

“報告!今年年滿23歲!”

“你一個人來的嗎?”

“報告!我和哥哥李斌一起來的,昨天他去了前線。”

陳磊話梗在喉,他一手摸了摸自己嘴邊的胡渣,又拍了拍李一凱的肩膀,只是語重心長地叮囑道:“辛苦你了同志,在這里要照顧好自己,別讓自己出了什么岔子…”

陳凱眼神直視陳磊,又正了正身軀:“是!”

看著陳磊進大樓的背影,陳凱心底有一絲希望,雖然沒有明面上的報告顯示喪尸病毒的傳播速度,但從城鎮的淪陷速度來看…非常快,遲早有一天喪尸越來越多,人越來越少,病毒還在進化,這打來打去要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況且那些都曾是活生生的人啊!陳凱一直在車外等到陳磊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坐會駕駛位,他一打方向盤便踩油門極速駛回,他要和上級申請提前去前線…———————————————————

陳磊腳剛跨進軍部中心大樓,便被一群警務水泄不通的圍護起來,電梯無聲地行駛至101樓,再穿過一段狹長的廊道,封鎖的鋼化玻璃窗只透射出微弱的光線,墻上張貼著大字報般密密麻麻的宣傳報告,看不清,陳磊收回目光,隨著警務來到主任辦公室門前,凝視了門上鑲嵌著電子鎖和監控攝像頭片刻,終于…

“咚咚咚…”

推門辦公室內,端正坐著的軍人已等候多時。王海軍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肩章上的星徽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的面容剛毅,眉骨突出,鼻梁高挺橫著一道不太明顯的疤痕,下頜線條如刀削般分明。然而此刻,他的神情卻顯得有些疲憊,眼角的皺紋比平日更深了幾分。

陳磊一言不發的坐在王海軍對面,嘴角緊抿,王海軍嘆了口氣,才伸手拿起剛泡好的茶,他知道陳磊在等他個交代

“老陳,”王海軍緩緩給對方的杯里添了些熱茶,眉頭緊鎖,聲音低沉,“果果的事...我很抱歉。”

陳磊雙手緊緊攥著,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桌上那杯熱氣騰騰的茶,他沒有動,目光落在茶杯上,仿佛透過那裊裊的熱氣,看到了女兒最后一次穿軍裝的模樣…

“她是個好苗子,”王海軍看慣了軍部為虎作倀、仗勢欺人的作風,難得見陳果果這這般有頭腦有分寸的女將風采人物,他不禁惋惜,“我一眼就看出她將來必定是高級干部的料。整頓軍部作風,她有獨到的手段,心思縝密,做事雷厲風行...沒想到...”

他說到這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陳磊依舊沉默,但眼眶已經紅了。

王海軍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在喪尸圍剿行動中,她帶隊執行任務時遭遇了意外。那些喪尸...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

陳磊的脊背微微顫抖,茶杯中的水面泛起細微的漣漪。他低下頭,眼鏡片后的淚水終于滑落,滴在桌面上。

“老陳,”王海軍的聲音變得嚴肅,直擊陳磊心底的那份不甘:“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有些話我必須說。果果的犧牲...不能白費。”

陳磊抬起頭,對上他那深暗不錯的雙眼

王海軍直視著他,語氣定定:“喪尸病毒的變化超出了我們的預期。我們需要有人深入研究它,找出它的弱點,給上面一個交代,也給下面的百姓一個交代…”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我知道你在細胞研究方面的能耐,遠非常人能比。雖然上面沒有明確指令讓你參與病毒研究,但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陳磊沉默片刻,緩緩摘下眼鏡,用袖子擦了擦鏡片,“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低聲說道,“果果走了,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經歷這種痛苦。”

王海軍點點頭,嘆氣道:“以后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上邊的忽悠老百姓鎖好門就行了,這種病毒雖然還不至于空氣傳播,但是…它確實在進化得更適應人體…”

陳磊重新戴上眼鏡,心下了然:“我會研究喪尸病毒的變化,找出它的規律。但同時...”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我也會嘗試研制解藥。”

王海軍似早有所料,隨即露出一絲苦笑:“老陳,我知道你肯定會這么說,我這里的任何儀器設備你不需要請示,需要什么物資我想辦法給你弄到手,但…”王海軍頓了頓,右手指了指上方,眼神帶著幾分警覺和勸告,壓低嗓音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除了上層核心人員的參與者,其他人不允許研制解藥,后果…”

陳磊沒有接話,只靜默片刻,將琢磨后的鋒利視線定定拋向面前似話不投機的軍人

“老陳,”王海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緩言道:“我是為了你好”。辦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陳磊一時不知道自己是先被喪尸吞噬,還是被這捉摸不透的沉默吞噬

良久,陳磊先給自己打了緩解藥,他塌陷的脊背咔咔兩聲撕破這無言,坐直身軀:“那敢問王主任…對這其中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王海軍從衣兜里掏出一份由塑料袋密封的小信封,無奈道:“就這么多了,天大的事,我也只知道這么多了”

遠處的城市燈火零星。兩個中年男人相對而坐,心中各懷心事,卻又默契地達成了共識。———————————————————

林深站在窗前,手中握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陳磊”兩個字。中年喪子之痛莫過于殘燭照火,安慰倒更像是反復揭傷疤了,可陳老師一個人…他猶豫許久,手指最終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響了幾聲后,陳磊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低沉而沙啞:“小林?”

“陳老師,”林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好不牽動陳磊的情緒:“我...聽說了果果的事。您...還好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后傳來陳磊略顯疲憊的聲音:“好孩子,我沒事”,他的語氣萬分平靜,仿佛只是在說覺沒睡夠

“陳老師,”林深誠懇說道:“如果您需要什么幫助,隨時告訴我。”

“好,我會的。”

“嘟嘟嘟…”

林深聽著手機掛機音,思緒有些摸不著邊際,陳老師的性格還是這樣…越是痛苦的時候,越會表現得冷靜而克制。但這種壓抑的情緒,遲早跟電影里的喪尸災難片一樣會爆發…不過現在已經要爆發了…

林深撐著臉,無可奈何的想著,陳老師要是不是他的老師,而是他的兄弟朋友,他必定要拽著人出去痛飲三天三夜,看著對方狼狽醉倒后的窩囊樣,揪起對方的衣領告訴對方:“人死不能復生!殺光這幫畜牲為陳果果報仇!”再拉人到實驗室不要命的研究它個十天八個月…但陳磊是他的恩師,待自己更是家人一般的好。

放下手機,林深拿起自己近日的研究成果報告——母細胞組織再生,這個研究方向是現在科研界的風尖浪口,但并不是林深研究的初衷,一方面按陳磊的話來說,林深確實是研究細胞組織結構的新升“小天才”,現在研究生物細胞的個體和團隊多如牛毛,當下的生態困境已遠超“進化論”的范圍,多數人還在細胞蛋白與細胞分裂變異上下文章,林深已經察覺到細胞之間似乎存在某種類似熵效應的呼應,而喪尸細胞的能量來源還未知,卻有著“風吹草野俯”的群體效應,草野或許是喪尸病毒,那…風是什么?風從哪里來?這是一個很好的研究方向…

另一方面,林深也希望通過自己的學術研究來報答陳磊的知遇之恩,而這也是林深的一道心結,在喪尸病毒還未出現前,他有幸讀過陳磊的手撰學術集,放在早些年已經是名聲大噪的程度,何況那時候的陳磊才二十一歲,而現在生物學被推到與政治界幾乎齊平的地位,掌握核心可證生物學異變理論的人才都要被當成國家總統供著,為什么陳磊還在自家的簡易設備中,安然當個籍籍無名之輩?當然是有些事情太礙著他搞研究了…

“小林,你的研究能力上限高,”那時自己即將畢業,陳磊反復瀏覽了自己畢業論文,贊許道:“我的研究設備上限太低了,你要去外面找尖端科研室,憑借你的能力一定不會被拒絕的,有空常來看看我,我們可以繼續進行學術上的交流…”

林深翻開自己的研究報告,突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實驗室負責人張主任。他接起電話,語氣平靜:“張主任,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張主任笑呵呵兩聲:“小林啊,還沒休息吧?我有點事想和你聊聊。”

“您說。”

“你的‘物種母細胞組織再生’項目,最近在學術界引起了很大關注。這是個了不起的觀點,我們都為你感到驕傲。”

“謝謝張主任,這是團隊共同努力的結果。”

電話那頭連忙應答道:“是是是!斯泰爾教授也說你聰明!覺悟高!”

很快響起一聲哀怨似的嘆氣:“不過...小林啊,你也知道,學術界向來是個復雜的地方。你的年紀還小,資歷也不夠深,如果這篇研究文章發出去,可能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懷疑和針對。”

林深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電話:“您的意思是...”

電話里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團隊經過這邊嚴謹的考慮后,認為斯泰爾教授在學術界有著穩固聲望、也更有話語權,如果你愿意將項目研究轉讓給他,我們可以給你一筆不菲的補償費。這樣既能保護你,也能確保項目的順利發布。”

“……”

電話里的語氣變得痛心疾首:“小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年紀還小,未來還有很多機會。這個項目對你來說是個巨大的負擔,而對實驗室的名譽來說,也需要更穩妥的處理方式。你...再考慮考慮吧。”

林深沉默了片刻:“張主任,您的話不無道理,不過我...需要時間想想。”

“好,你好好考慮。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實驗室都會支持你。”

掛斷電話

林深坐在椅子上,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研究報告,有些心不在焉,或許…大概…應該可以跳過和陳老師痛飲三天三夜這個步驟,直接不要命的研究它個十天八個月了…想著那畫面,林深不禁笑起來,師出陳家,果然連不爽的點都一樣,林深收拾好桌面混亂的資料,心想:還是去陳老師家吧,和這位可敬可憐的父親多陪伴些日子

第二天一早林深就準備好去陳磊家,路線隱約記得,不過他并不常去,因為那時陳磊總說家里亂,去外面聚聚就好。

陳磊家住的偏,路上沒什么行人,林深見人心切腳步也有些匆忙,一手食指輕輕敲著腦門自言自語道“我記得再拐過一條小巷就到陳老師家了”…猛然間他重心一歪——腳下的井蓋不知何時松動了,他整個人半截身子都抖了抖,勉強用雙臂撐住井口才沒有掉下去,但右手臂卻被井蓋邊緣劃開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嘶——”林深倒吸一口冷氣,勉強從井口爬上來。望著深坳的下水道,他一陣心悸才慢慢平復下來,“這公共設施也太不安全了..”他低聲抱怨了一句,暗自嘀咕還好沒有掉下去,挪穩井蓋發力時手臂牽扯的刺痛讓他不禁皺眉,就在他用外套簡單包傷口的恍惚間,好似若有若無的奇怪聲音從井下傳來…

林深側耳傾聽

“嘀嗒…嘀嗒…嘀嗒……噠”

寂靜中聽到幾聲令人雞皮疙瘩的水滴回響,林深沉思…這里是安全區…不應該有那些怪東西…隨后用力將井蓋摁嚴實,確保不會再有人踩空。

隔幾步路終于四肢健在地停在陳磊家門口,林深敲了敲門,卻沒有人回應。他又敲了幾次,依舊沒有動靜。

“陳老師不在家?”林深皺了皺眉,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陳磊的電話。

這次電話很快接通了。

“小林?”陳磊的聲音依舊平靜,但似乎多了一絲溫度。

“陳老師,我在您家門口,”林深說道,“您不在家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后傳來陳磊略帶歉意的聲音:“我在實驗室,抱歉讓你白跑一趟。”

“沒關系,”林深連忙說道,“我只是...想看看您。”

電話那頭的語氣柔和了一些:“謝謝你,小林。你...最近工作怎么樣?”

林深苦笑了一下,直白地向陳磊透露自己近來的心事:“陳老師…我打算換工作了。原來的研究所內部有些問題,我不想摻和,就…準備辭職了。”

“嗯,你做得很對,”陳磊贊許道,“科研需要純粹的環境,不能被那些雜事干擾。”林深連連點頭,簡單淺顯的話讓林深心底里充滿敬重,雖然陳磊看不到,但他知道對方能理解自己的選擇。

“小林,”陳磊忽然說道,“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來參與我的研究項目。我這里正好缺人手。”

林深愣了一下:“可以…嗎?”

“當然,”陳磊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你的能力我一直很認可。不過...”他頓了頓,聲音變得嚴肅了些,“我的研究涉及一些敏感領域,你可能無法參與核心部分。”

林深明白陳磊的顧慮,點頭道:“我理解,陳老師,能幫上你的忙我就很滿足了。”

陳磊的聲音輕松了些:“那你明天來實驗室吧,地址晚點告訴你,我們詳細聊聊。”

“好,明天見陳老師”

“明天見”

林深站在陳磊家門口,心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他低頭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血已經滲出了外套,轉身離開。

—————————————————

夜色漸深,林深坐在書桌前,手中捧著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目光無意識地落在桌面上那堆未完成的研究資料上。突然,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么晚了,誰來了?”他起身走向門口。

打開門,門外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巴掌大小的快遞包裹靜靜地躺在地上。林深撿起包裹,關上門,心中滿是疑惑。

包裹上沒有寄件人信息,只寫著他的名字。他拆開包裝,里面竟是一部老式的對講機,黑色的外殼上還貼著一個小小的標簽:“按下按鈕。”

林深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對講機的按鈕。

“滋滋——”一陣電流聲后,對面傳來一個經過變音處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滑稽,卻又帶著幾分穩重:“你終于收到包裹了,我是陳博士的助理之一。聽得見嗎?Over。”

林深愣了一下:“Overover,收到。”

對面似乎被他的回應逗樂了,輕笑了一聲,轉而接著道:“今天陳博士得知你拜訪家門后,立馬調了監控確認...發現你似乎差點掉進井蓋...”

“……”

林深的腳趾尷尬得幾乎想要干一套大工程,這種比平地摔概率還小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導師給親手查到了,甚至連同行也知道...他含糊地“嗯嗯”了兩聲,試圖轉移話題:“公共設施不太安全...”

“不用尷尬,”對面的聲音忽然壓低,語氣帶著幾分認真,“有人想謀害陳博士。如果陳博士像你一樣沒能掉進井蓋,也會在推門后被地毯下的電漏電死...”

林深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對講機差點掉在地上。他雖然隱約猜到陳老師的研究領域,但沒想到會危險到…這種程度。腦海中迅速閃過陳磊叮囑自己的話語,還有陳果果犧牲的噩耗...對講機那頭沉默了幾秒,似乎有意給林深一些時間消化這些信息。林深的思緒飛快地轉動著

“怎么樣,林深?”對講機再次傳來那個滑稽卻穩重的變音,“你還決定要來參與研究工作嗎?”

要來參與研究工作嗎?廢話!在朝向相處的研學期間,陳磊的世界有癲狂的想象、有堙滅新生的以太海洋、有絕處逢生的世俗人倫,他像是一名堅定的科學信仰者,在車水馬龍的羅馬大道亂圈中緩步走向真理中心,在林深看來其造詣才是學術界權威的存在!

林深深吸一口氣,握緊了對講機:“麻煩轉告陳老師,”他的聲音堅定而清晰,“我決定要來。”

對面似乎對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好的。明天記得戴上黑色鴨舌帽、口罩出門,穿上白色上衣。在你家門口右轉的第二個路口等十分鐘,有人來接你。”

“明白。”林深簡短地回答。

“滋滋”

乙木養魚唉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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