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佩兒眼圈都紅了。她何時與自家姑娘分開過這么長時間!她將人里里外外探查了好幾遍,確定沒事,才松下了吊了整整十天十夜的一口心膽氣。
她轉向容景,逡了一眼,一雙大眼難得困惑:“你受傷了?”
“無礙。”容景想含混過去,他不想讓虞曦擔心。
佩兒見對方只是臉色略顯蒼白了些,看著生龍活虎,便取出一顆養精丹:“這顆養精丹,有治療內外傷的功效,你先服用了。”
容景接了。一旁的虞曦后知后覺,想起剛剛罩壁破碎時,容景擋在了她身前。
那氤氳著霧氣的眸子充滿了擔憂:“你受傷了?我看看。”當即揪著容景衣領,想看他背后的傷。
容景攥緊了女子的手:“乖,真沒事。”
“姑娘放心,容公子精氣神好著呢,所幸沒有傷筋動骨,回去我立馬給他調制對癥的藥。”
“我們還是先回落日小鎮吧,到時跟那酒樓老板再打聲招呼。容公子也上來吧。”佩兒擲出飛毯,拉起虞曦飛身而上,容景同乘。
佩兒似剛想起來,看著容景:“你得報個平安了,你那師叔,還在跟空桑的幾大門派交涉,想聯合眾人之力重啟秘境。”
說著突然轉了語調,恨恨道:“那群老東西,個個人精似的,都十日了,要有意相助,也不會拖這么久!那沙妖口風也緊的很,整整打了十天,愣是沒問出一句有用的!可恨至極!”
容景內心歉疚:“讓大家擔心了。”
佩兒看著他,心底還是感激的:“這次多虧你保護姑娘。”
容景自慚形穢,論保護,一路都是虞曦打頭陣,他也沒出多少力。
他拿出傳訊符,道了平安,又約定在落日小鎮會合等語,發了出去。
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
“前輩,我在飛舟上感應到了那個人,追出來時,失了蹤跡。”
“嗯,之前我們也探查過,那里有一個厲害的陣法,乾坤倒轉陣,將飛舟拖入了沙漠。那人單槍匹馬對付不了我們,借助了地下的那只沙妖。”
佩兒見虞曦心事重重,魂不守舍,便沒再多說。
不多時,容景收到了楚天嵐的回訊,只說他們在合歡宗,知道他沒事,很高興,又道過幾天便回來。
回了住處,佩兒還是檢查了容景背后的傷,沒想到比她預想的嚴重,后背血肉模糊,有幾道傷痕深可見骨,虧得容景能忍。
佩兒濃眉都簇到了一塊兒:“怎么這么嚴重!這傷口像是被時空裂隙里的物質割傷的,很難愈合。”
虞曦被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嚇到了,神思終于回歸了當下,她求助地看向佩兒。
“看把你急得!也不是沒有辦法,等著吧,得個把時辰。”她心里有數,當即出門,搗鼓藥材去了。
虞曦瞧著男子后背猙獰的傷口,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對不起,景哥哥,都怪我,是我太粗心了。”
容景安撫地揉了揉女子的項:“小傻瓜,沒事的,只是看著嚴重。”
為了表明確實無礙,他伸展手臂,大動了幾下,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女子又翕動著鼻翼,似要哭將出來。
容景鬼使神差地轉了語調,示弱道:“確實挺疼的。”
沉默一瞬,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不如你親親我,親親就不疼了。”
心底一邊嫌棄著自己,一邊又雀躍,歡喜期待著。
虞曦真個湊了過來,在他臉頰親了幾下。
看著男子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又將目光移到他的唇角,慢慢湊過去,貼上,摩挲了幾下。
容景只覺渾身又充滿了勁兒,他伸手,扣住女子不盈一握的纖腰,緊緊貼向自己,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都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年紀,親著親著一發不可收拾,似要沉醉到天荒地老。
虞曦縮在男子懷中,氣喘吁吁,只覺渾身都沒了力氣,仿佛成了一葉扁舟,他是那海,她在他的懷抱隨波逐流。終究還是存了幾分理智,不敢回抱,生怕觸到對方的傷口。
容景吻的溫柔又霸道,他嘬了嘬女子鼻尖,隱忍地喚了聲:“阿虞。”
低頭,女子純澈的眸子蒙了一層霧氣,仿佛一朵疾風驟雨下的蓮,軟軟的靠在他的臂彎,被迫承受著;又似一根浮萍找到了歸宿,全身心敞開著。